哈利跑出大禮堂,一口氣跑到灌木叢裏,才停下來。


    喘息著,他的思緒終於慢慢迴歸了理性。


    迴想起剛才的魯莽舉動,哈利就感覺無地自容。


    “我怎麽會··········突然就衝上去了?她明明是有男朋友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


    仔細想想的確是很奇怪,好似什麽都不想,就直接衝上去了,就連那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我怎麽能當著她的男朋友麵去約他呢?怎麽看都是不合適的·········”


    他沮喪地提著腳邊的雜草,漫無目的地在空地裏徘徊。


    現在再讓他進入大禮堂,他是死活也不肯幹的。


    大約自己已經成為一個笑柄了吧。


    他這麽想著。


    夜晚,天空上繁星點點,四周無人,顯得格外空曠。


    寒冷的風吹在身上,透過巫師袍,讓他打了個冷顫。


    哆哆嗦嗦地抽出魔杖,給自己一個保暖的魔咒,他終於暖和起來了。


    “原來你在這裏!”


    一個醇厚的男聲傳來,他迴過頭去,一個拳頭就砸在他手臂上。


    彭,魔杖脫手而出。


    接著是一個利索的過肩摔!


    臉著地,眼鏡碎了,割破了他的臉,溫熱的血液滴下來。


    他隻感覺眼前都在冒著星星,一陣天暈地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起來!站起身來!你方才有膽子當著我的麵約我的未婚妻,怎麽現在就沒膽子迴擊了?”


    哈利聽出了這個聲音,終於,他艱難地爬了起來。


    果然,是那個女孩身邊的男人。


    此時,他正拿著屬於哈利的魔杖,在手上把玩,魔力的光芒隱隱在他的手心運轉,魔杖輕輕顫動,發出隻有哈利能聽到的哀鳴。


    “你在做什麽?”


    他還是暈乎乎的,下意識地扶著自己破碎的眼鏡。


    那一記強有力的過肩摔,可真的震蕩到了他的腦子。


    冷笑著看著他,對麵的這個高個黑發男孩兒,隻是低聲年念了幾句。


    隨即,一陣騰雲駕霧,哈利眼前的世界倒轉了!


    他被懸空倒掛了起來!


    霍格沃茲長長的拖地長袍倒掛,顯出了他的內衣,幸好,今天他有穿長褲。


    “你就這麽點水平?嗬,也敢跟哥搶女人?你憑什麽!”


    夏閣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一分鍾之後,透過魔術師個人係統終端掃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發現他快要窒息了,才解除了這個魔法。


    重重地摔倒在地,這次是頭先著地。


    “小子,下次把眼鏡擦亮點,最好看清楚了什麽人不能招惹!”


    他隨手丟棄了哈利的魔杖,然後靠近了他,輕聲說了一句:


    “要不是這裏是霍格沃茲··········哼哼,不會有下一次了!”


    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這個大型不可燃垃圾,夏閣高昂著頭,向禮堂那裏走去。


    狼狽的哈利在他身後艱難地爬起,難以抑製的憤怒湧上他的胸口!


    他喘著粗氣,用盡畢生之力喊著:


    “卑鄙!”


    “嗯?”


    夏閣一挑劍眉,心下有些不悅。


    要不是這裏是霍格沃茲············


    他轉過頭去,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去。


    哈利鼓足勇氣,毫不示弱地瞪迴去!


    兩人之間,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惡意·········以及一絲殺意!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肮髒的巫師!”


    對視了十幾秒之後,夏閣用比數九寒冬還要冷冽的語氣吐出了這句話。


    “你也一樣,卑鄙的魔術師!無恥的偷襲者!”


    “偷襲?”


    夏閣咀嚼著這個詞,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


    哈利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好似看到了什麽愚蠢的猩猩一般,仿佛在看馬戲團的小醜的表情。


    這更加激怒了他,他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給他一拳。


    好在,夏閣似乎是不願意和他多話,隻是冷冷地迴答著:


    “巫師,既然你我都有著殺死對方的想法·············那麽,來一局無限製決鬥吧。”


    哈利茫然地看著他。


    夏閣不滿地嗤笑了一聲。


    “你不會連你們巫師的傳統都不知道吧?無限製決鬥,可是你們巫師過去幾千年一直推行的儀式啊!”


    “雖然我不是很看得上那麽原始野蠻的行為,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隻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繼續說話,不是嗎?”


    “那麽,時間我來定,明天晚上八點整,地點由你來!”


    哈利針鋒相對。


    “明天晚上八點整,可以,地點就在這裏!”


    “很好·······那麽,你可以去尋找你的助手了,假如你做得到的話,就是拉上你們那個死了老媽又死了妹妹的校長也是一樣!”


    “不許你侮辱我們的校長!”


    哈利活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可惜他身上沾染著不少泥土,臉上還有被玻璃碎片劃開的傷口,看起來狼狽極了。


    “那就在決鬥裏幹掉我,這樣我就不能繼續侮辱你們的偉大的校長了········”


    懶得跟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廢話,夏閣拍了拍漢服正裝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就走。


    禮堂裏麵,正在舉辦舞會,盡管雙方高層都明白這不過是個形式。


    時鍾塔作為魔術師的大本營,和英國巫師的起源霍格沃茲之間,就差撕破臉皮直接開幹了。


    這些年,不管是在明裏還是暗裏,雙方交鋒何止一次兩次。


    最初還是巫師占據優勢,畢竟他們先行了幾千年,但是越到後來這個優勢越不明顯。


    時鍾塔商業協會成立後,魔術師們組成商業聯盟,團結在時鍾塔的麾下,以麻瓜界諸多金融大鱷為首,大肆吸收各個領域的精英人才加入,成功組成了在全球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商業聯盟。


    巫師們不懂金融,甚至將魔法界的中央銀行——古靈閣交到了妖精手裏。


    出身華爾街的魔術師對此嗤之以鼻,隨後實施了三個十年計劃,成功摧毀了整個歐洲魔法界的經濟體係。


    古靈閣三次瀕臨破產,英國十八位純血家族的產業紛紛縮水,麵臨財政壓力不得不出手很多珍貴的產業。


    魔術師們揮舞著英鎊,購下佩佛利爾家族的古靈閣英國分行,馬爾福家族的三處火龍養殖場,鄧布利多家族名下的三處帶有保護魔法的房產········


    巫師們不懂數學,不懂理財,不懂金融,他們把金子鎖在地下室,藏在古靈閣保險室內,這種落後的理財觀念根本不是精通金融有些的商業大鱷的對手。


    魔術師的體係,全麵碾壓傳統巫師,不光是在魔法的領域。


    因為不考慮出身,任何人都能學習魔法,時鍾塔收羅了一大批來自麻瓜世界的大齡學生。


    他們來自於不同的領域,往往功成名就,接觸到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神秘魔法,很快就一頭沉浸了進去。


    當然,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優勢,在各個領域促進了時鍾塔魔術體係的建立。


    比如《魔法界金融報告書》、《十年徹底摧毀古靈閣》等等計劃,都是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成功人士提交出來的。


    私下裏,他們將魔法世界稱唿為裏世界,非魔法世界則是表世界。


    時鍾塔的招生不看家庭背景,不看個人天賦,隻看重毅力、智慧和勇氣的做法,更是進一步增強了他們的榮譽感。


    “隻有真正的精英才能在時鍾塔學習。”


    這句話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在歐洲上流社會之間流傳起來。


    魔法的存在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霍格沃茲的校長邀請時鍾塔的學生過來交流,實際上等同於“求和”。


    因為即使有千年積攢下的財富,整個傳統巫師階層也經受不住外界大肆湧入的資本了。


    整個歐洲巫師不過幾萬人,而麻瓜社會多少人?


    魔術師們成分複雜,包含了各個階層,與各國政府聯係更加緊密,必要時他們可以借助私人關係大肆融資,用杠杆操作數十倍上百倍的資本,來衝垮巫師們的金融。


    事實上,時鍾塔一直遲遲沒有動手,隻是采取逐步蠶食的方式。


    這是因為這畢竟是一個存在著魔法的世界。


    逼得太狠,誰也不能保證這些流傳許久的魔法家族會不會有什麽驚人的底牌。


    就拿落魄的剛特家族,即使是窮困潦倒到了那個地步,家裏還有一件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再比如說羅恩家,是韋斯萊家混得不怎麽好的一支,家裏還有個祖傳的魔法鍾,能顯示每個家庭成員的安危。


    所以說,雙方尚未正式決裂,但也快差不多了。


    要知道,霍格沃茲的校董會,已經有八個家族因為破產,不得不轉讓了董事席位。


    這些席位無人敢接手,因為這意味著年複一年地投入數以十萬的金幣,但收獲的不過是名譽和聲望。


    最後,為了這些席位不落到魔術師的手裏,鄧布利多代表鄧布利多家族收下了這八個席位,在龐大的資金壓力下,他不得不去求助自己的弟弟阿不福思·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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