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瞬間就懵住了,整個人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呆立當場。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心中翻湧起驚濤駭浪: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楚寧安竟然會是這般舉動!這……這完全超出了她事先的預料,打得她措手不及,讓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才好。


    然而,一想到家中的老子娘和兄弟此刻還落在秀姨娘那個狠毒女人的手中,生死未卜,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唿吸。如果這次她不能成功完成任務,那麽等待著她家人的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


    沒錯,這個女子正是吳大光頭和孟文秀精心挑選出來,專門用來迷惑楚寧安的工具。


    他們原本以為憑借這女子的美貌與手段,定能將楚寧安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曾想楚寧安竟是如此鐵石心腸、不解風情的冷硬男子。


    念及此處,那女子隻覺得眼前一片灰暗,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著她迅速做出反應,隻見她突然雙膝跪地,毫不猶豫地對著楚寧安重重地磕起頭來。“咚咚咚”的磕頭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迴響著,顯得格外清晰而又刺耳。


    一開始,她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漸漸的,那無聲的淚水漸漸化作了輕輕的啜泣之聲。


    她一邊不停地磕著頭,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向楚寧安苦苦哀求道:“小女子如今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實在是無處可去呀!求求公子大發慈悲,可憐可憐我吧!隻要公子肯收留我,哪怕是讓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在公子身邊,我也心甘情願!隻求公子能夠賜給小女子一個容身之所,讓我有口飯吃,不至於流落街頭餓死荒野……嗚嗚嗚……”


    隻聽得“砰砰砰”幾聲悶響傳來,那女子便不停地磕起了響頭。不過才幾下而已,她原本白皙如雪的額頭轉眼間就已變得紅腫不堪,甚至還有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來。


    她那張姣好的麵容此刻也沾滿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仿佛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一般,惹人憐愛。如此嬌柔可憐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在場的男人們無一不心生惻隱之情,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去,代替楚寧安收下這位柔弱清麗的女子。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高聲喊道:“楚秀才啊,您家也有些根基的,何必如此為難一個弱女子呢?依我看呐,不如您就發發慈悲,將這小娘子收下吧!哪怕隻是當個丫頭婢子養著也好啊!”


    他話音剛落,立即又有人隨聲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像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主動送上門來,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豔福呢!錯過了豈不可惜?”


    “楚秀才如今已然有功名在身,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家中多幾個妻妾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收下這小娘子,不僅做了一件善事,身邊也能多個紅袖添香之人,豈不美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皆是極力勸說楚寧安收留眼前這個令人心動的女子。


    ......


    男人們圍攏在一起,試圖說服楚寧安的想法。


    他們的舉動反而讓那女子心中增添了不少底氣,暗自思忖道: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楚寧安就算是顧忌到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和指指點點,想必也會迫於壓力而接納自己吧。


    那女子嬌聲啼哭起來,聲音婉轉哀怨,令人心生憐憫之情。“公子,求您可憐蓉兒如今無處可去,隻盼能有個棲身之所,嚶嚶嚶……”說到傷心處,她不禁又抽泣了幾聲,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她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還有幾分才情一般,趕忙補充道:“嚶嚶……公子,蓉兒雖然出身貧寒,但平日裏也粗通一些文墨之道,對於針織女紅之類的活兒也是略知一二呢。隻要您願意收留我,隻求您賞蓉兒一份溫飽,讓蓉兒不至於餓死凍死街頭,蓉兒便心滿意足啦,嚶嚶嚶……”


    她這般惺惺作態的表現,越發讓人覺得其居心叵測、動機不純。那些圍觀的女子們自然也都不是傻子,她們一眼就看穿了這女子的心思伎倆。


    其中一人忍不住啐了一口,憤憤不平地罵道:“哼!真沒見過像她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街上當眾勾引男人,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娼婦!”


    旁邊另一名女子也隨聲附和道:“就是就是,也不曉得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小賤蹄子,竟然如此大膽妄為地公然勾引人,楚秀才可千萬別被她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喲!”


    一時間,眾人對那女子皆是橫眉冷對、滿臉鄙夷之色。


    “你們這些婦人怎會如此鐵石心腸?瞧瞧人家這位小娘子,已然如此淒苦可憐,你們不僅不同情憐憫,反倒這般惡意揣度於她,實在是令人發指、可惡到了極點啊!”


    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周圍瞬間炸開了鍋,原本還算安靜的街道此刻變得喧鬧異常。當事人尚未做出什麽反應,倒是那些圍觀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們先爭執起來,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楚寧安站在人群之中,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略帶嘲諷意味的淺淡笑容。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正在當街哭訴賣慘的女子,然而眼眸深處卻是如寒冬臘月般冰冷徹骨。


    盡管他目前尚無法確切知曉此女子究竟是何來曆,但憑借其敏銳的洞察力,心中早已斷定這女子必定心懷不軌、別有企圖。


    楚寧安朝著四周的圍觀路人們抱拳施了一禮,朗聲道:“諸位鄉親鄰裏今日在此都親眼目睹了這女子的所作所為。若是我執意不肯收留於她,恐怕旁人都會覺得我冷酷絕情、毫無惻隱之心。但就這樣貿貿然將一個身份來曆皆不明晰之人帶迴家去,我著實難以向家中親人交待呀。”說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公子,你……”阿喜滿臉驚愕,萬萬沒料到楚寧安竟會這般言語,心中瞬間湧起一陣焦慮。他驚唿起來:“公子,此事萬萬不可啊!”


    然而,楚寧安卻仿若未聞,隻是稍稍頓了一頓,接著朝著阿喜不易察覺地輕輕搖了搖頭。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星般掃過周圍圍觀的人群,隨後才將目光重新落迴到阿喜身上,緩聲道:“阿喜,你且帶著這位姑娘去一趟縣衙。隻需請徐大人查明她的真實身份與來曆,倘若她本人心甘情願自賣自身,你就在衙門裏過了契,再將其帶迴府中便是。”


    眾人聽到楚寧安這番話,也都認為楚寧安如此安排並無不妥之處,於是紛紛頷首表示讚同。


    一時間,現場氣氛稍顯緩和,眾人的目光皆集中在了阿喜和那位陌生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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