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成這樣還有百姓來看縣衙的熱鬧,看來茹月說的借助輿論的力量是成了,楚寧安幾不可查地彎了下嘴角。


    周縣令原本正端坐在公堂之上,麵色陰沉地聽著眾人對楚寧安的貶斥之詞。


    漸漸地他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輿論的風向竟開始發生變化。


    那些指責之聲不再僅僅針對楚寧安一人,反而將矛頭指向了周家,紛紛數落起周家的不仁不義之舉。


    更有甚者,居然直接抨擊起他這個縣令來,說他偏袒徇私、處事不公。


    周縣令心中一驚,又羞又怒,隻覺顏麵掃地。


    他猛地抓起驚堂木,狠狠地朝著桌案一拍,“啪”的一聲巨響在整個公堂上迴蕩開來。“肅靜!再有膽敢咆哮公堂者,休怪本官無情,立刻將其逐出衙門!”


    他這一聲怒吼果然奏效,堂下原本喧鬧嘈雜的百姓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緊盯著大堂之上,誰也不敢再多吭一聲。


    畢竟,今日這可是狀告周家的大案子啊,怎能不好好看個究竟呢?即便最終無法徹底扳倒周家,但隻要能讓他們吃點苦頭,稍稍出一口惡氣,那也是值得的!


    此時,隻見楚寧安向前邁出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大人明鑒,學生當初在購買這座莊子之時,便已與賣方立下了白紙黑字的契約。按照約定,莊子裏的一應物事,包括田地裏尚未成熟的所有莊稼,都應歸學生人所有。然而,當學生前往接收莊子的時候,卻發現那莊子的前任管事周通不知何故,竟然喪心病狂地毀掉了田裏所有剛剛種下不久的秧苗,還肆意破壞了莊子裏的許多物件設施。事後,學生特意請人仔細核算過,此次遭受的損失累計起來,少說也有七百多兩銀子呐!”


    周縣令聽聞此言,麵色瞬間陰沉下來,仿佛被烏雲籠罩。他心中暗罵道:“這幫蠢貨!做事之前怎麽也不知道先打聽清楚情況?要是楚寧安所言屬實,立下了字據,這件事恐怕就棘手了。”


    想到此處,他那雙三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開口說道:“把那字據給本官呈上來!”話語之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隻見楚寧安毫無推脫之意,伸手將字據遞向一旁站著的公鴨嗓師爺。


    師爺趕忙上前接過,然後畢恭畢敬地轉交到周縣令手中。


    楚寧安緊接著又補充道:“大人,學生所購置的這座莊子,其原主人乃是嘉慶府人士。因此,這份字據文書不但在咱們廬陵府備了案,就連嘉慶府那邊同樣存有記錄。而且由於當時學生本人不便親自到場辦理相關事宜,所以家中長輩特意在潁州府也走了正規流程,將此事公開報備。想必所有這些環節都留有痕跡,可供查證。”


    楚寧安這番話一氣嗬成,說完之後,原本端坐於堂上的周縣令猛地抬起頭來,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兇狠,那模樣好似一頭餓狼,恨不得立刻將眼前之人撕成碎片並吞入腹中。


    整個大堂之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契書在縣衙備案乃是正規的流程,然而與之相隨的字據相較而言則似乎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原本,他心中盤算著,如果能夠順利地將楚寧安手中所持有的那份字據弄到手,那麽自己便可以來個死不認賬,然後再迴過頭去讓縣衙主簿幫忙銷毀這份字據。如此一來,所有的麻煩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楚寧安竟然棋高一著!此人不僅在嘉慶府留下了詳盡的案宗記錄,而且竟然還特意跑到潁州府去把這件事情過了明路。


    這樣一來,事態瞬間變得極為棘手和複雜。如今,在鐵證如山麵前,他已然別無選擇,隻能被迫依照律法來嚴懲周家之人。畢竟,麵對如此確鑿無疑的證據,任何抵賴和逃避都是徒勞無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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