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原本擺放整齊的書籍和文房四寶此刻顯得有些孤零零的,整個空間仿佛被抽走了生氣一般,瞬間變得空蕩蕩起來。楚寧安靜靜地站在屋子中央,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那空蕩蕩的景象讓他心中好不容易強自壓下去的擔心和恐懼如潮水般再次洶湧襲來。


    不僅如此,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情緒也猛然從心底升騰而起,猶如一頭兇猛的野獸在胸膛裏咆哮怒吼。他暗暗發誓,凡是膽敢傷害到茹月的人,哪怕隻是對她造成了一絲一毫的傷害,都必須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此時,他眼中流瀉出的狠厲之色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叩叩叩......\"這一連串清脆而急切的聲響在安靜的書房裏迴蕩著。\"公子,您在嗎?\"門外傳來王水生略帶顫抖的聲音,聽起來既急迫又充滿了恐懼。


    楚寧安深吸一口氣,努力收斂住紛亂的心緒。當王水生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他家公子一如既往的溫潤淡泊模樣,仿佛剛才那股強烈的情緒波動從未出現過一般。


    \"公子,今天一早咱們鋪子外麵突然多了好些生麵孔。\"王水生急匆匆地說道,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我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他們總是時不時地就往咱們鋪子裏瞅上一眼。小人可以斷定,這些人絕對是衝著咱們來的!\"他邊說邊用力地點著頭,語氣堅定,毫無半點猜測的成分。


    \"而且,我剛剛特意轉到後巷去查看了一番,結果在後巷那兒也瞧見不少陌生麵孔在附近轉悠呢。\"王水生咽了口唾沫,繼續向楚寧安匯報著情況。


    楚寧安眼睛微眯,心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這安秉懷難道真的要狗急跳牆了嗎?


    “好,你速速下去跟底下人傳達一聲,告知他們這幾日都必須提高警覺,切不可掉以輕心。特別是那些時常在外麵奔波忙碌的夥計們,更要加倍小心謹慎才是。”楚寧安頓了頓,接著補充道:“若遇任何風吹草動,務必第一時間前來稟報!”


    “小的明白,定會將您的吩咐傳達到位。”那人應諾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便急匆匆地下樓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晌午後,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給大地帶來一片暖意。楚寧安與“茹月”一同登上了一輛裝飾簡樸的馬車,準備前往霍家。


    平日裏,茹月外出時極少帶著隨從,因此此刻僅有她二人單獨出行倒也並未引起他人過多的懷疑。楚寧安穩穩當當地坐在車轅之上,手中握著馬鞭,熟練地驅趕著馬匹前行。他一邊趕車,一邊還不忘和身旁的“茹月”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氣氛顯得頗為輕鬆愜意。


    突然,“茹月”開口問道:“公子,之前暗一不是曾提及過那個姓安的會在咱們迴村的途中設伏截殺嗎?既然如此危險,您為何現在就禁止主子再踏出家門呢?”


    說話之人正是風影,隻見他頂著“茹月”那嬌俏可人的麵容,提出這個問題時卻流露出一股與外表極不相稱的嚴肅神情,令楚寧安不禁感到有些許違和之感。


    “這消息是三天前的,萬一他等不及我們的歸期,那茹月的出行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我不得不防。”楚寧安輕輕地揚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麵上不見絲毫變化,冷聲道,“宅子裏就是一些夥計,還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存在,夜黑風高之時來幾個高手行劫掠之事想來也沒什麽難的,防患於未然總好過事後補救來得容易。”


    風影隻覺得自己的內心猶如被無數螞蟻啃噬一般,陣陣發麻。她暗自思忖著:這人也太過小心謹慎了些!難不成是將主子視作了舉世罕見的奇珍異寶不成?


    距離本就不遠,半盞茶的工夫後,“茹月”已然安然端坐在霍家的花廳之中。


    此時的霍婷婉手中緊握著幾頁薄薄的信紙,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茹月”身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那眼神仿佛能夠穿透一切偽裝,直直地射向“茹月”的靈魂深處。


    她好幾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朝著“茹月”的麵龐探去,似乎想要通過觸摸來確認眼前之人是否真實存在,然而每一次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她又都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最終隻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當真不是茹月嗎?”


    麵對霍婷婉的質問,“茹月”卻是不慌不忙,依舊麵帶微笑。隻見她輕輕搖了搖頭,避而不答霍婷婉的問題,反而說道:“姑娘讓我轉告小姐,‘霓裳羽衣’的計劃書她這兩日便會完成並交給您,還請您不要過於焦急。”這一番話出口,竟是奇跡般地讓霍婷婉心中的疑慮瞬間煙消雲散。


    兩人就這樣在花廳裏麵麵相覷,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與怪異。


    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霍知府的書房。


    書房內早已是一片凝重,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


    “你所說的可是千真萬確?”霍知府平日裏的那份鎮定自若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以及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意。


    “此事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假,但實在慚愧,目前我手中並無切實的證據能呈於您眼前。”楚寧安一臉誠懇地如實相告,“這件事就發生在嘉慶府境內,而且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朝廷的安穩,寧安深知茲事體大,不敢貿然行事,所以才鬥膽前來將此事告知霍伯伯您啊。”


    他話裏有話,意思很明顯:我並非專門來找您求助的,而是因為這些事端一旦爆發開來,您也休想獨善其身,搞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呢!


    霍知府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麽些年,對於這當中的厲害關係,自然是心知肚明。“那你們現在可有應對的策略了?”霍知府趕忙問道。


    “實不相瞞,霍伯伯,要打消那些人對茹月的不良企圖倒也不難,可問題在於,若不鏟除安家這個毒瘤,日後必定會後患無窮。更何況如今北域的奸細也攪和進來了,想要一舉將他們連根拔起、清理得幹幹淨淨,眼下我確實還沒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來。”楚寧安皺著眉頭說道。


    “無妨,你且詳細說說看。”霍知府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與其坐在這裏幹等他們自投羅網,倒不如我們主動采取行動,想辦法把他們引誘出來!”楚寧安目光堅定地看著霍知府,詳細地闡述著自己心中的計劃。他條理清晰、有條不紊地將所有細節都一一說明,直到最後才總結性地說道:“我的手中能夠調用的人手實在有限,如果想要確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恐怕還得麻煩霍伯伯您借給我一些得力的人手才行啊。”


    聽完楚寧安的話,霍知府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迴答道:“人手方麵倒是不成問題,但如此一來,你和茹月兩個人可就要身陷險境了呀。”


    霍知府一直銘記著茹月曾經對他家有過的救命之恩,而且自己的女兒與茹月關係親密無間,他打心眼裏喜愛這兩個年輕有為的孩子,所以在考慮事情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就為他們想得更多更周全。


    感受到霍知府的關懷之情,楚寧安心頭微微一熱,對這位長輩的敬重之意更是油然而生。


    他連忙抱拳施禮,言辭懇切地說道:“多謝霍伯伯的關心,請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萬分謹慎小心行事的。”


    此刻,在楚寧安的眼中,閃爍著堅毅而自信的光芒,茹月我定不會讓你有任何的閃失。


    (今日事情太多,更新晚了,稍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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