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一旦有了安定下來的家,似乎一切就都變得不那麽艱難了,住了四個月草棚的茹月深有體會,如今終於搬進了新房子,她一下子有了踏實之感。


    晚上安頓兩個小的睡下了,楚寧安與茹月兩人都是了無睡意,他們再不需要月下談心了,“楚寧安,我們明天去買些人迴來吧,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家裏也需要有些專門人來做事,還有作坊裏有些活計涉及到一些機密的東西,隨便請人也不保險,你說呢?”


    “確實該如此的,如今已進入八月,我想著你接下來該忙起來了,買一些可靠的人跟著你會好很多。”


    “還有一件事也必須要辦了,你的賣身契一定要盡快去衙門消掉,明年二月你要下場,這會成為你的汙點的。”她突然嗬嗬地笑了出來,“這件事不能假手他人的,萬一露了風聲,怕是會有大麻煩的。”


    楚寧安也笑了,若不是自己被人暗害,怎麽可能遇到她,“那明天我們去下鎮裏的牙行吧,今晚要合計一下買哪些人,買多少,不求一下買全,但一定要挑些緊要先買,剩下的就等去到縣城再買一些就是了。”


    兩人達成共識便各自迴房睡去。


    翌日清晨,茹月沒有讓張二強兩人下村去收貨,而是坐了騾車去鎮上牙行買人,卻不想竟然遇到了熟人。


    平陽鎮不大,說句大實話,這鎮上的有錢人也終是有數的,像樓家那樣的大戶基本不會在這鎮上的牙行買人。


    張二強剛把騾車趕到牙行門口,就有幾個過分熱情的人迎了出來,“姑娘、公子好,我是這牙行的牙人,您兩位裏麵請!”


    這牙人並不像外人傳言的那樣奸狡詭詐,相反麵上還帶著一點憨厚相,似乎還有點麵熟,“您兩位這是要買人還是買鋪子、田地啊?”


    茹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狀似不經意地問,“牙人大哥,我想問下周大虎可是你這牙行的?”


    那牙人明顯一愣,很快恢複了常態,“姑娘找她有事?”看來是熟人了。


    “我與大虎哥有過一麵之緣,他曾說要挑最好的人給我使喚的,今天來了你這牙行就想到他了。”茹月省略了那驚心的過程,隻吐露了結果。


    “不瞞姑娘說,周大虎是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您放心,他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替他做到。”說著居然紅了眼眶,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茹月和楚寧安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解,“周大哥是怎麽了?可是大虎哥遇到了什麽意外?”


    與周大虎隻是一麵之緣,可是茹月僅憑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忽悠住他,且還能為當時那個滿身補丁的自己打算,可見他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就是對楚寧安拳腳相加,也不全是他恃強淩弱,其中不乏楚寧安的故意激怒而為之。


    “那憨貨整日的不讓人省心,不提他了。”周牙人轉過身拭了眼裏的淚,故作輕快地道,“姑娘看要選人還是選鋪麵田產,我定會給您揀挑最好的,不讓那憨貨失了信用與您。”


    “不急,周大哥還是與我們說下大虎哥的事吧,我們雖隻是一麵之緣,我們卻得了他的照拂,按理說,我們早該登門謝他的,隻是想著來日方長,卻不想.....”


    楚寧安接過話頭,又重新引到周大虎身上,這牙人提到自家兄弟都能眼紅哽咽,就可知二人感情深厚,當日周大虎對自己不善卻並非他之過,更遑論,若沒有他自己也不會與茹月相識,這份情還是要記的。


    周牙人見二人定要追根究底,也就不再隱藏,將幾個手下安排去了別處,招唿兩人坐下,使喚人上了茶才算停當了。原來——


    大概半月前,周大虎與人發生爭執,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可就是話趕話把人逼到了刀尖上,賭誰能在城外的那個老蟒山的一線峽走個來迴誰就贏了,輸的那個要磕頭喊爺爺,那憨貨也是爭強好勝慣了,不由分說就去了,結果這一去就被人抬著迴來的,全身烏青,找了大夫看說是中了那一線峽的鐵線蛇毒。


    周牙人說著竟悲從中來,嗚咽出聲,半天方才緩過氣來。


    益豐堂的李大夫用藥吊住了他的命,說是半月內要是找不到金線鉤蓮周大虎也就沒救了,如今已是接近半月,他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說畢,周牙人再也控製不住,痛哭失聲。


    茹月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忽的計上心來。


    “周大哥先別傷心,我今天本就想著讓大虎哥幫我選些人迴去,再去益豐堂送了金線鉤蓮,卻不想竟是如此巧合了,你這邊先讓人去請了李大夫來,告訴他已經找到了藥材。”


    “姑娘當真有金線鉤蓮嗎?”周牙人顫抖著聲音急切地問。


    茹月重重點頭讓他安心,“不知能否給我二人準備一間屋子休息先?”


    周牙人忙讓人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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