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鴻笑道:“區區五千兩,隻要你把密信交出來,我稟告陳王爺再賞你五萬兩。”


    五萬兩?可能嗎?我笑道:“閣下出手真是大方,隻可惜也是慷他人之慨,在下考慮再三,身上放著五萬兩的銀票畢竟太招搖過市,我可不想提心吊膽的做個守財奴。”


    這時,一個衙役已經將五千兩的銀票奉上,那是一張金源錢莊開出的銀票,在皇朝統轄的範圍內,有一百七十多家分號,我知道絕對取得到錢。


    老葉接過銀票,我說道:“兩天後,洛陽悅來客棧,我會帶著你們要的東西在那裏等你們。”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突然擋在我身前,沉著臉道:“兩天後?你這種花言巧語用來騙女人倒還可以,哼,今天你若是不把密信交出來,我不管你一劍穿心也好,從不失手也罷,我將會用劍把你釘死在這裏。。。”


    我討厭被人威脅,卻偏偏總是有人來挑戰我的底線,無論是在什麽情況,我都是無法容忍的,若是有人敢挑戰我的原則,我就隻有迎戰,我盯著他的眼睛,譏諷的笑道:“你最好不要嚇我,我這人膽子很小,若是被嚇到,說不定會記不起密信放在哪個地方,天長日久,萬一被其他人拿了去可就不太好辦了。”


    轉而臉色忽然一沉,手握劍柄,目光如炬,盯著黑衣人,緩緩道:“不過你們盡管放心,一劍穿心也隻能刺穿一個人的心,在下的第二劍就不大怎麽高明了,而一劍也是絕對沒辦法同時殺死一群人的。”


    一股強大的殺氣把黑衣人完全籠罩在其中,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一隻任人屠宰的羔羊,雖然他身邊有很多幫手,但是他發現,在我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變得孤立,他恐怖的發現自己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被殺死前絕望的嚎叫。


    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禁變了顏色,另外四個黑衣人迅速的圍攏過來,老葉赤手空拳守住我背後的空門,黑衣人將我跟老葉兩人圍在中間,四個人均是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但四人的眼睛都隻是盯著我手中握著劍柄的手,誰都沒有要搶先出手的意思,因為誰都很清楚,若是輕舉妄動,最先躺下的一個人必定是我麵前的這個黑衣人。


    一劍穿心從來都沒有失手過,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我連眼角都沒有去瞧他們一眼,眼光始終停留在他麵前這個黑衣人的臉上,銳利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劍,正抵著他的胸膛,隻要再刺入寸許,他便一命嗚唿。


    我冷冷道:“閣下剛才不是一見到我就要殺了我嗎?現在不正是好機會?我讓你先動手,看看是你的劍長。。。還是我的手快。。。”


    那黑衣人鐵青著臉,冷汗浹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仿佛連動都不會動了。


    我甚至能隱約聽到他頻率加快的心跳聲。


    我猜他肯定很恨那個將他推出來擋住我去路的那個人,實際上沒有人推他,是他自己腦袋發熱,鶴鳴山莊的人眼睛通常都是長在腦袋上的,見怪不怪,現在他騎虎難下,既忌憚我的一劍穿心,又不甘心服軟。


    蘇東心裏暗暗叫苦,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場麵,至少現在不是。


    個個劍拔弩張,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蘇東向翁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想辦法出來解圍了。


    翁鴻眼珠子轉了兩轉,幹咳了兩聲,賠笑道:“謝公子自出道以來,從來都是言出必行,說到做到,這一點翁某還是相信的。卻不知謝公子如此簡單的事情非要等兩天之後再解決,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大夥兒也許能幫你想想對策?”


    我緊握劍柄的手改為撫摸,笑道:“在下舟車勞累,隻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在下休息夠了,自然就將東西奉上。”


    翁鴻這下想也不想,立刻道:“好,一言為定,兩天後悅來客棧,不見不散。”他再也不多說一句話,揮手掉頭就走。


    蘇東蘇大總管也隨即離去。


    黑衣人如釋重負,沉沉唿了口氣,閃入偏廳,眨眼間就全都走得無影無蹤,再聽那腳步聲,已經遠在十丈之外。


    老葉聽得腳步聲走遠,急忙拉著我走出清水衙門,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畢竟動手之後要收拾的爛攤子,也是一件麻煩事。


    偏廳角落裏一個青衣素服的中年人眉頭微皺,夕陽透過窗戶的砂紙折射在他到青衣上,閃爍著綠光,就像是一條潛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你一口。


    老葉知道密信並不在我們身上,他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承認拿了密信,有時候他確實搞不懂我心裏在想些什麽。當然他肯定也不知道,就算我坦白不是我拿的,別人也不會相信的,既然不會相信,就難免要出手一戰,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我從來不想多費口舌,所以我倒不如索性承認,也免得跟他們囉嗦。


    不過,之所以我需要兩天的時間,首先,我是要先確保這兩天之內老葉可以順利離開洛陽,其次我想要碰一碰運氣。


    皇朝境內那一條大道上,通往的地方隻有一個目的地,那便是洛陽,就算狂生的身子是鐵打的,那小不點總是要吃飯的,要吃飯就隻有進到城裏來,若是我猜得沒錯,狂生就算是走路走得再慢一些,這兩天內也走得到洛陽城下,而悅來客棧就正洛陽城下的邊上。


    從清水衙門出來已經是接近黃昏,我們在附近找了家吃菜的飯館。


    飯桌上,老葉多次欲言又止,他本不是一個善於表達內心想法的人,有個隻是一股子蠻勁與火爆的性格。


    擁有這種性格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會感激我吧,因為我,才讓他變得內斂許多,從某種程度上說,也讓他活得更久,所以他很想找個機會,也幫我做點什麽。


    但是他卻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所以他隻能一個勁的猛喝杯中的烈酒,將所有的心事都發泄在酒杯上。


    我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我對朋友的付出從來就沒有想過有所迴報,我隻希望我當成朋友的人,也能當我是朋友就足夠了。


    等到酒壇上的酒喝得隻剩下最後一滴的時候,我才放下酒杯,抬起頭望著他道:“你帶著銀票先迴嶺南去,再加上這五千兩應該差不多了,我。。。我過兩天處理好密信的事,就會迴去的。”


    老葉麵色變得很沉重,垂下了頭,道:“謝公子其實用不著瞞我,你我都知道密信在狂生身上,此人性情古怪,別說很難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會將密信交還給你,我想我可以留下來,或許多少能幫到點什麽。”


    我笑道:“事情若是這麽簡單就可以解決,那世間就少卻很多煩惱事了。”


    老葉道:“若是兩天後找不迴密信。。。”


    我板起了臉,沉聲道:“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像個娘們一樣?”


    老葉果然不敢再說什麽,頭垂得更低,等他抬起頭來,我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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