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現在沒有這個打算,柳於菟會讓他們願意的……


    如果有,那他會盡快推動戰火。


    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哥哥和利利絲他們的期望。


    手刃亞爾弗列得文明!讓這個罪孽的種族消失在曆史的長流之中!


    蘭蒂斯卡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果斷跟上。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或者說點什麽安慰對方,但經曆過戰爭的蘭蒂斯卡總覺得眼前的少年很憤怒,是對血親離世無力報複的真狠。


    他在軍隊裏也有遇見過很多因此參軍入伍的夥伴,他們生活在憤怒和煎熬之中,經常晚上會做噩夢,夢見當年父母在自己身前慘死的畫麵。


    蘭蒂斯卡下意識又咬了下嘴唇,好不容易揭蓋的嘴角,再次被他咬破,疼的他到抽口冷氣。


    原本埋頭走在前麵的柳於菟突然停止腳步,一言不發的掏出手絹摁在他的嘴角,冰色的眼眸裏帶著些許的不耐煩:“不是說,不許你咬了嗎?”


    “忘了。”蘭蒂斯卡舔了舔傷口,“其實不疼。”比之前在樓上被帶上抑製器摁在地上要剪掉翅膀時候好多了。


    柳於菟存心下手又狠了點:“恩?不疼?”


    蘭蒂斯卡立刻不肯說,不過心裏卻有點不服氣的看著眼前比他年紀小好幾歲的小雄蟲想。


    就是不同,就算被這麽摁著也不疼。


    那一點點的刺痛反而,反而……


    柳於菟把他的小蝴蝶摁在牆上,舉著手有用手絹擦了擦上麵的血跡,濕潤的雙唇配上鮮紅的血液有種破碎的美。


    於之前的倔強頑固不同,此時此刻的小蝴蝶居然沒有反抗或者流露出憤怒的反抗,而是乖乖的給自己摁著傷口,不掙紮,不啃聲。


    柳於菟抬頭看了眼那雙蔚藍色的眼眸,深邃而又充滿了好奇。


    就和一隻扇著翅膀湊過來,好奇的看著花園裏剛剛盛開的玫瑰,他從未見過,好奇又有點害怕。


    那長長的睫毛就如同他的翅膀,輕輕的抖動著。


    很漂亮,柳於菟想,拇指卻不由自主的隔著那沾染些許血跡的手絹撫摸著他的下唇……


    而他的小蝴蝶,目光有些迷離,疑惑不解。


    馬修看看主腦又看看柳於菟,最後還是頭疼的一拍腦袋跟上去,快走幾步有些奇怪的看著兩人在走廊盡頭靠的很近的站著:“於菟,於菟?你家鑰匙還沒下來呢。”


    “你覺得我哥會不給我提前準備好房產?”柳於菟迅速後退半步,把手絹塞入口袋中又掏出一把金色的鑰匙晃晃。


    “房子在哪兒?裝修過了嗎?上頭分配的別墅在學區,那有最好的六所高中還距離第一學院和第一軍校很近呢,不去看看嗎?”馬修跟著那小雄蟲屁股後麵叨叨叨了半天,見沒人理他。


    馬修又忍不住犯賤的湊到蘭蒂斯卡,用手肘捅捅他,壓低嗓音:“你跟他一起迴去?”這麽快,就同居了?


    “怎麽可能?”蘭蒂斯卡臉頰一紅,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淡淡腥甜在口中蔓延,想起剛才的場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幹脆轉身:“我去醫院!”僵硬的打算從另一條路迴病房。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和,和這個陌生卻又是法律上很親密的人開這個口,或者說怎麽和他道別?


    蘭蒂斯卡忽然反應過來,他們似乎連信息端都沒加上?


    柳於菟迴頭,眼神複雜的盯著這隻小蝴蝶。


    兩人一言不發的互相看著對方,遲遲沒有開口。


    馬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往後挪了挪,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馬修感覺站在那唿吸都充滿了尷尬~嘿嘿。


    嘖,這個小雄蟲剛剛不是捏著蘭蒂斯卡的下巴就說要他嗎?


    現在怎麽別別扭扭的?連說話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我陪你一起去。”柳於菟想了想,微微挑起的下顎,垂下的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最終還是轉身跟上。


    自己的伴侶都要住院了,他怎麽能不陪床?還置若罔聞的直接迴家?


    這不對,這違背他柳於菟做人的準則,哪怕這個伴侶在一個多小時前自己連見都沒見過。


    “不用,我其實也沒什麽事情……”蘭蒂斯卡有些不自在的跟上:“檢查報告出來我就能歸隊。”


    “你住在哪裏?”柳於菟單手插在口袋裏,修長的指尖忍不住把玩著那把金色的鑰匙。


    “宿舍。”蘭蒂斯卡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迴答,“第二軍團的宿舍,不過很快我就會被調入主星軍部,宿舍也會調整。”


    這次在前線上他軍功赫赫,自然會被升職。


    “搬過來,”走在前麵的柳於菟突然停下腳步,那冰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那些人會有動作。”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給他,“搬過來安全。”


    不知道為什麽,蘭蒂斯卡總覺得自己是被一頭有著冰色眼眸,毛茸茸但挺兇的貓科動物盯上的感覺。


    “這不行,我!”蘭蒂斯卡連忙拒絕,心裏還有點慌亂,畢竟他被老師安排下和格爾特訂婚也有半年,他卻見都沒見過對方幾麵,被邀約也想方設法的避開。


    現在居然要立刻和一麵之緣的未婚夫同居?


    這怎麽可以?


    蘭蒂斯卡隻要一想到自己會和眼前這隻小雄蟲共處一室耳朵都要燒紅了,“不行,這絕對不行!”打死都不行!肯定不行!


    更何況眼前這個小雄蟲可是未成年,他,他們不可以!


    年輕的少將腦子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什麽。


    可惜,柳於菟卻是不容拒絕的性格,直接把鑰匙塞在他手心裏:“拿著,”說完帶頭往前走,“願意過來就搬過來。”


    愛來不來,反正自己鑰匙給了。


    柳於菟傲嬌的想,兩輩子做人從來沒有過一個對象,在前往主星的路上他還想過很多情況,如何挑選一個省心,還能讓主腦放心的雌蟲,如何在主腦的眼皮子底下做點事。


    如何和那隻雌蟲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給彼此一點自由。


    可真有了對象,一個大活人就站在自己麵前。柳於菟反而覺得有點不知所措,原本想的好好的相處模式也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兩人一路一言不發沉默的走到病房,柳於菟點點頭,就要轉身告辭。


    蘭蒂斯卡也偷偷鬆了口氣,捏著鑰匙考慮怎麽偷偷的把東西換給別人。


    偏偏就在這時醫生推門從病房裏出來,“哎?蘭蒂斯卡少將?”一邊說一邊看向他身後的柳於菟,“你是他的雄蟲對嗎?”


    “是。”柳於菟遲疑了下,還是果斷點頭,“有事?”


    “進來說。”醫生也沒問他們剛剛去哪兒了,隻是開門讓他們進來,“蘭蒂斯卡少將身上的案子雖然撤銷了,也不會有懲罰,但他弄傷格爾特先生也是事實,所以需要戴一段時間的抑製器。”


    說著打開一個盒子,“你作為他的伴侶可以挑一個款式。”


    馬修一直覺得自己把柳於菟從尤蘭德手上搶過來,帶迴主星就有責任照顧好這隻未成年的小雄蟲。


    所以忍不住偷偷摸摸又正大光明的跟了一路打算等會兒送他迴去的路上再說說主星的情況,現在看到醫生來了也連忙擠進去。


    狗狗祟祟的還伸長腦袋偷偷摸摸踮起腳,瞟了眼醫生盒子裏的抑製器,“什麽時候抑製器還有款式了?”不都是脖子上的狗項圈?一邊想一邊還是忍不住好奇伸長脖子湊過去看。


    不過隨即,說話聲戛然而止。


    “唉唉唉!醫生,醫生這不行,這不行!”這還有孩子!!


    作者有話說:


    我家貓貓是英短嘛,英短都好懶,而且吃東西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急。


    一個蝦大概要吃五六分鍾,真的看到我都急死了。


    他就坐在那舔舔舔,舔夠了才咬一口,掉了,在咬一口,再掉了orz


    第9章


    病房裏沉默的有點點點詭異,馬修看著那一盒子形狀奇怪,又別具一格的抑製器,皮糙肉厚的他都騷紅了臉,“艸!”雄雌保護協會的人會玩啊!


    蘭蒂斯卡原本不情願的,但他比原本糟糕的要剪掉翅膀的結果好太多了。


    因此聽說抑製器的時候也沒吭聲,隻是當盒子打開的瞬間,他耳根都能滴血了!


    倒抽了口冷氣,看著那一盒子奇奇怪怪的抑製器,又氣又惱,甚至還羞恥的指尖微微哆嗦。


    也就是柳於菟一臉鎮定,甚至眼中還閃過一絲疑惑,“這些都是抑製器?”


    “對,你可以挑一款給自己未婚妻帶上。”醫生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家醫院科室開在雄蟲保護協會的,雌蟲送來最輕的也就是帶上抑製器。


    “可以不帶嗎?”柳於菟眉頭微微皺起,“他還要去軍部訓練。”心裏卻有些嫌棄這些東西。


    “不行,他就算無意也是傷了一個a級雄蟲骨折,對方不追究,但按照保護協會的規定蘭蒂斯卡少將最短也要帶一個月的抑製器。不過放心,不影響訓練和上戰場,隻是在靠近雄蟲,特別是指定對象,比如你的時候會四肢無力。”容易被對象隨意擺弄而已,醫生說著順手把蘭蒂斯卡的檢查報告遞給他本人:“你的身體沒有任何情況很健康,精神力很平穩,暫時不需要你的伴侶為你疏導。”


    “此外這個月中旬精神力預估進入波動期最適合繁衍,如果想要孩子可以在這幾天和你的雄蟲一起努力努力。”說著湊過去指了指下麵:“你簽個字帶上抑製器就能迴去了。”


    說到這醫生一抬頭也發現病房裏詭異的氣息,扭頭看向那隻小雄蟲,“怎麽還沒選好?是沒有你喜歡的款式?”


    貼著大門的馬修要不是舍不得看熱鬧的機會,他現在恨不得直接從門縫裏擠出去。


    蘭蒂斯卡捏著自己的體檢報告,滿腦子都是月中適合繁衍那幾個字。


    這下不止是耳垂紅紅的了,臉頰都發燙。


    他慌張的捏著報告看了眼自己的對象,柳於菟現在一臉疑惑的擺弄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抑製器,甚至還拿起一個形狀有點過於……離譜的棒狀物體,蘭蒂斯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慌張的低下頭。


    “醫生,這是耳釘嗎?”非要帶的話,柳於菟想耳釘應該可以吧。


    他剛剛給蘭蒂斯卡擦掉嘴角的血跡時,隱約發現他似乎有耳洞。


    “這不是耳釘,不過你要用這個也挺適合的,不影響雌蟲訓練。”醫生拿起那個抑製器。


    “不是耳釘?”柳於菟有些疑惑,青澀的麵容上還因為好奇而微微斜著頭,湊過去撥弄了下那個東西:“那是什麽?”


    “哎呀!哎!!哎!!”馬修看的都要抓耳撓腮了,當場給柳於菟表演一個物種進化,“醫生,你先看看蘭蒂斯卡對象的年紀和身份信息再說!”


    醫生剛帶上手套要拿起柳於菟指著的“耳釘”,奇怪的看了眼馬修,要不是看在對方是第三軍團團長的身份上他都能把人趕出去。


    “怎麽了?”醫生再次打開自己的微腦。


    剛剛隔壁雄蟲保護協會鬧出來的趣聞他當然也有聽說,愚蠢的跳梁小醜格爾特被人利用後踢到鐵板,原本想要借機懲罰自己的未婚妻卻被人搶了對象,而且連個屁都不敢放。


    人送到醫生手上時,他身邊的小護士還津津樂道主星上幾乎前所未有的兩雄蟲為了一個雌蟲決鬥的故事。


    醫生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剛來病房找人時,一個都沒找到呢。不過從資料上看,格爾特與蘭蒂斯卡的口頭婚約最終變成蘭蒂斯卡與這個叫柳於菟的少年正式婚約。


    不過,這有什麽好看的?


    醫生疑惑的點開對方的身份信息……


    下一秒表情就更複雜了,“這的確不是耳釘,這個才是。”說完合上微腦,醫生拿起角落裏那枚鑽石耳釘,迅速合上蓋子,轉身把耳釘扔給蘭蒂斯卡:“帶上一個月後去保護協會二樓,交一份檢討書後一起取下來。”


    “恩……”蘭蒂斯卡垂著眼簾,深褐色的頭發垂在眼前,低著頭帶上耳釘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


    柳於菟其實還想刨根究底的問,那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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