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一個學期期末成績出來,寧久微超過我成為第一,從那時起開始了我的暗戀。」蘇憬瀾說,「一直喜歡她到現在。」


    「競爭對手終成眷屬。」年輕的生物老師雙手捧臉,初投教育事業還未褪去身上的學生氣質,「這麽美好的愛情,我也想擁有。」


    同教生物的張老師:「今年你們六班的生物還是比不上我們四班。」


    年輕的生物老師:「你比我早五年當老師,我教學經驗沒你豐富,你且看著,明年我的班肯定超過你!」


    寧久微忘記自己是怎麽走出老師辦公室的,耳畔的風雨聲全變成了蘇憬瀾溫柔寵溺的嗓音,認真又肆意地展露久藏於心底的感情。


    班主任和胡老師送她們到樓梯口,蘇憬瀾暗暗捏了下寧久微,笑著和老師們道別。


    「她們看起來好般配。」往迴走的郭老師碰了碰楊老師胳膊,「楊老師,你當年真的沒看出來她們早戀嗎?蘇憬瀾看寧久微的眼神好炙熱,我要是蘇憬瀾的班主任,一早看出來她暗戀寧久微。」


    楊老師閱人無數,哪對早戀的學生能逃得過她的火眼金睛?她好好迴想了一番,搖了搖頭,「她們學習那麽好,眼神炙熱我也以為是對學習的熱愛,渴望超過競爭對手。」


    誰能想到是想和競爭對手談戀愛。


    細雨潤著萬物,沄湧的愛意勾動著心跳怦然而動,蘇憬瀾撐開雨傘,寧久微握住傘柄,對她說:「我來打傘。」


    蘇憬瀾笑著放開手,跟著寧久微走下台階。


    「憬瀾,你真的高一的時候開始喜歡我?」


    雨幕模糊視野,停下腳步的寧久微轉過身和蘇憬瀾麵對麵,看不清神情的眼神凝視著咫尺之遙的人。


    光線昏暗,蘇憬瀾笑容明媚溫柔,她認真迴答:「真的。久微,你也該告訴我,藏在心底不願讓我知道的那些事了。」


    砰砰作響的心髒無法克製,寧久微勾住蘇憬瀾脖頸,壓低傘在傘麵的遮擋下吻她。


    第107章


    下課鈴響,安靜的教學樓瞬間熱鬧起來,教學樓前撐著的雨傘引人注目,走出教室趴欄杆上透氣的學生看著惹人遐想的畫麵,和身邊同學議論起來。


    議論聲紛至遝來,寧久微放開蘇憬瀾,抬高雨傘仰望教學樓。


    光線不夠明亮,但足夠學生看清傘下的人。


    「是兩個漂亮的姐姐!」


    「她們是哪個班的老師啊!」


    蘇憬瀾意猶未盡地握住寧久微,隔著她的手握住傘柄再次壓低了傘麵,在被旁觀的二人世界裏柔吻寧久微。


    「夠了。」寧久微的嘴角壓不下來,笑容從眼底流淌到心底,帶走深埋於心的痛楚,感覺自己的心被蘇憬瀾的愛緊緊包圍,「同學們都看著呢。」


    「是你先親我的。」被推開的蘇憬瀾又粘了上來,拿走雨傘摟著寧久微盈盈一握纖細的腰肢遠離教學樓,「我們去操場上繼續。」


    寧久微被她逗笑,「蘇憬瀾你有沒有公德心,高中校園不允許談戀愛,操場是鍛鍊身體的地方。」


    「接吻也是鍛鍊的一種。」蘇憬瀾收緊手臂,貼著耳畔和寧久微說悄悄話,「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早戀的高中生都不少,你該彌補我沒有談戀愛的高中時光。」


    寧久微看不出這之間的因果關係,蘇憬瀾有沒有談戀愛和她沒有直接關係,她掌控話題,不被蘇憬瀾帶著走,「雨好像要下大,我們早點迴去。」


    「放心吧寧老師,我不會讓我的寧老師淋雨的。」蘇憬瀾繼續腳步向操場走去。


    下雨天操場上沒有學生,瀰漫著水汽的塑膠跑道在昏暗的光線裏清晰可見,蘇憬瀾和寧久微沿著跑道慢慢走,像一對結婚多年飯後一起散步的老夫妻。


    「久微,現在可以說了。」被寧久微的吻弄得意亂情迷,差點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寧久微聞言停下了腳步,逆著時間而來的記憶碎片如鋒利的玻璃片刮傷肌膚刺痛心髒,她轉眸看著此時此刻和自己親密無間的戀人,目光凝滯。


    沉默在傘下蔓延,寧久微的眼神深若廣袤無垠的大海,蘇憬瀾的心悸動又忐忑不安。


    期待寧久微告訴自己,又害怕她說出來,矛盾的心理。


    寧久微從來都確定自己要做什麽不要做什麽,現在卻猶豫了,雨滴不斷地拍打著傘麵,蘇憬瀾護好寧久微為她遮風擋雨,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我不願讓你知道的那些事,自然有不說的原因,重要的不是過去,是現在和未來。」寧久微接過傘,牽著蘇憬瀾的手向前走,「拘絆於過去,我們的人生就會像這跑道,起點重疊於終點,一圈圈不斷反覆地經歷痛苦。」


    寧久微調轉方向,牽著蘇憬瀾離開跑道,向著來時的路往校門口方向走,「謝謝你讓我知道,你從高一開始喜歡我。」


    她的話聽起來像離別的前言,蘇憬瀾心裏很不踏實,「久微,你又打算拋棄我了嗎?」


    寧久微:「……」


    寧久微啞然失笑,「蘇憬瀾,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我的?擔心被拋棄的那個人是我才對。」


    以前她不相信蘇憬瀾的感情,總覺得她隻是圖新鮮玩玩而已,滿足了她的征服欲她就會像丟垃圾般丟棄,現在相信了蘇憬瀾的真心,蘇憬瀾反倒疑神疑鬼了。


    蘇憬瀾後悔追根究底地調查寧久微了,她緊了緊交扣的指尖,輕輕嘆了口氣,「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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