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銘當即閉嘴,他還是不知道吧。


    黎綿又是一陣歎氣。


    蕭最站在寢宮門口,目光穿過遊廊都能清楚瞧見小狐狸和決銘在說話。


    孫公公眼神雖不如陛下那般銳利,倒也眼尖,不禁擦了擦腦門的汗,小主子何時和決侍衛關係這般熟絡了?


    怎麽那麽多話要說?


    這麽多侍衛中怎就偏偏選了他陪著。


    不止孫公公心裏想法多。


    某人想得更多。


    待黎綿快走迴來時,蕭最沉著臉轉身進了寢宮。


    黎綿前腳剛踏進門檻,就開始道:“孫公公,我迴來了,好餓陛下,你醒啦?”


    黎綿看到暴君坐在不遠處,見他眉宇之間疲態消失,就是臉沉的厲害,誰又惹他了?


    他剛迴來,肯定不是他!


    黎綿將小鳥雀放迴窩裏,趕緊湊到暴君身旁關心道:“怎麽不高興?孫公公是不是你伺候不周,惹陛下不高興了?”


    孫公公背鍋也隻能說一句:“老奴不敢。”


    黎綿就是那麽一說,活躍一下緊張的氣氛,這宮裏也就孫公公伺候的最好,誰惹陛下生氣,那也不能是孫公公。


    黎綿給自己倒了杯水,走這麽一上午,他都渴了,接收到暴君投過來的視線後,將杯子遞了過去,“陛下喝。”


    蕭最淡道:“和決銘聊得這麽開心?都說了什麽讓朕也聽聽?”


    黎綿:“……”哈?


    作者有話說:


    傳下去,暴君吃醋啦。


    小狐狸:什麽都問隻會害了你(^~^)


    第53章


    ◎幹嘛啊?說的這麽全不要命啦?◎


    聊那麽沉重的話題, 到底哪裏開心啦?


    黎綿看向孫公公這個打小報告者,目光透著譴責,就不能實事求是?


    孫公公垂首著, 頭頂感受著來自小主子的死亡凝視,隻覺自己冤枉,這個聊得開心還真不是他形容的,是陛下主觀判斷的。


    蕭最擱下杯子, 覷著他:“怎麽?聊得內容朕還聽不得了?”


    黎綿下意識兩隻手都擺了起來,心虛道:“沒聊什麽, 就隨便聊聊啊。”


    蕭最似早有所料:“叫決銘進來。”


    孫公公:“是。”


    黎綿:“???”叫進來做什麽啊!


    不等他阻止, 孫公公已經去叫人了, 很快決銘一頭霧水地跟著進來, 朝蕭最行禮道:“陛下。”


    蕭最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年輕高大的侍衛, 卻未開口,倒叫躬身立在外殿正中央的決銘很是不安,不解陛下為何宣他進來, 這殿中也就和他黎綿大哥熟悉,求救似看向黎綿。


    黎綿接到信號, 還沒等給決銘暗示,就見他紅著耳朵飛快避開了視線。


    黎綿:“???”不是,你害羞個什麽勁啊!


    蕭最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瞧著他倆熟稔的互動,臉又冷了幾分。


    實際上不怪決銘此番舉措,主要是黎綿那張臉實在過於貌美了,尤其是那雙璀璨明豔的狐狸眼帶著一股天然的勾人勁, 遙遙瞧過來簡直令人無從招架, 即使心裏知道他是那隻可愛的小狐狸主子, 但是麵對人形時還是會被驚豔到不敢直視,是以才羞澀避開了。


    孫公公在一旁根本不敢吱聲,隻覺得這寢殿內溫度都降了幾分。


    連帶著黎綿都有些站不住了,就在他實在忍不了這個氣氛時,暴君總算開口了。


    蕭最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用最稀疏平常的語氣道:“小狐狸這一路都與你說了什麽?”


    對於黎綿的身份,暴君也沒想瞞。


    決銘被問住了,豆大的汗珠無聲地落了下來。


    黎綿生怕那些話被暴君聽了去,趕緊重重咳嗽了一聲,超大聲暗示決銘,任誰聽了都能知道他是故意的。


    蕭最沒搭理他,眸子深了些許,“朕要你一字不落複述。”


    皇命難違,決銘隻好將兩人的對話如實稟告,就連黎綿那聲歎氣,以及“愁啊”都一字不差全複述出來。


    寢宮一時之間靜謐地,都能聽到決銘緊張的唿吸聲。


    蕭最沉默時間過長。


    黎綿尷尬地伸出雙手遮住了臉,幹嘛啊?說的這麽全不要命啦?


    決銘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總算後知後覺,小主子這一聲聲詢問背後的深意,以及他們談論牽扯的到底是誰


    “陛下恕罪,屬下該死。”


    決銘後背的禁軍服一瞬間像是過了水被浸濕徹底。


    孫公公萬萬沒想到小主子背地裏說這個,也不由捏一把汗。


    蕭最眸色沉沉,讓人無法捉摸他此刻在想什麽,落在了黎綿身上。


    黎綿從手縫裏偷瞄到暴君投過來的視線,唇動了動,最後很硬氣地把認錯又咽了迴去。


    這宮裏他是一點都不想待了!連背後說點小話的隱私權都沒有!


    他既沒指名道姓,還不能說話了?那他以後當個啞巴好了。


    又見決銘伏在地上,身子微顫,被嚇得一腦門子汗,想當初自己還哄騙他,給他畫大餅,做他的小弟可以升職加薪,好嘛,如今都要被他牽連擔心腦袋被摘,他這個大哥做的很沒用,還不如一隻狐狸有麵子。


    黎綿收迴手,看起來情緒不高,“陛下要罰就罰我吧。”


    蕭最:“……”


    孫公公見狀也跪在了地上。


    黎綿想著罰就罰了,被罰之前先喝點水,他太渴了伸手將暴君擱置在桌旁的杯子拿過來,倒了一杯,而後將一茶壺的水全喝完了。


    孫公公餘光瞥到這一幕,隻覺得小主子不認錯便罷了,這簡直就是在公然挑釁陛下,低下頭實在不敢再瞧。


    黎綿喝完茶水,與暴君對視,等待他發落。


    蕭最:“……”


    過了片刻。


    蕭最朝著決銘開口道:“退下吧。”


    決銘聞言鬆了一口氣,磕了三個頭:“謝陛下,謝小主子。”


    正待起來,許是剛剛緊張太久了,膝蓋使不上力,還是孫公公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多謝公公。”


    決銘踏出寢殿,唿吸著外麵新鮮的口氣,隻覺得如獲新生,其他人圍了上來,笑著起哄:“陛下召你做什麽?你小子要飛黃騰達了啊。”


    差點腦袋不保的決銘幹笑兩聲,什麽也不敢說,和小主子的那些對話恨不得爛在肚子裏,隻想將自己毒啞。


    -


    黎綿就立在桌旁,一言不發,帶了幾分賭氣,有本事就罰他啊!這次他才不主動認錯!


    蕭最和他視線交匯著,兩人都不說話。


    最後還是蕭最先收迴視線,朝著孫公公道:“傳膳。”


    孫公公:“是。”


    黎綿本來還暗自和暴君較勁,冷不丁聽到開飯了,“……”


    很快午膳擺置上桌,黎綿被菜肴的香味刺激著味蕾,不禁吞了吞口水,好香啊,於是很有骨氣地往後退了幾步,他不伺候了,愛怎麽怎麽。


    孫公公欲言又止,朝著黎綿看去。


    蕭最睨了一眼孫公公。


    孫公公趕緊伺候著布菜,不敢替小主子說話。


    蕭最一貫吃的少,對這些美食興致缺缺,就算禦醫交代的食補也並未多碰,吃不了幾道菜便擱下玉箸。


    黎綿就算是遠離了膳桌,卻躲不掉那香味,這個時候比暴君身上的冷香味還要勾他,都能聞到他最喜歡的雞腿香味,昨日迴來都沒有,此刻混著鮑魚燉出來的香氣誘著他肚裏的饞蟲,還有昨日他嚐著挺喜歡的燒鹿筋,肚子不滿抗議了,好餓,想吃。


    每次見暴君用膳都火大,簡直是暴殄美食。


    隻聽暴君開口道:“撤了吧。”


    黎綿:“……”


    這是真的一點沒想給他吃啊?黎綿實在太委屈了,又餓又委屈。


    孫公公不用去看,都能感受到小主子此時的傷心難過,畢竟做狐狸時,這些膳食端上桌,都緊著它先嚐,陛下親自投喂,現在被罰吃不上飯,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酷刑啊,隻不過心疼歸心疼,陛下的命令不得不遵從。


    孫公公歎了口氣,隻好出去叫宮人進來收拾。


    黎綿一想到暴君連口飯都不給他吃,在這宮裏做人果然不好,當即低頭忍不住砸下了一滴眼淚,匯聚在手背上,暈染開而後越來越多,跟淚串子似。


    蕭最本就一直在關注他,見狀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惱還是該笑,“這就哭了。”


    黎綿不搭理他,小聲抽泣,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沒有飯吃,餓一頓死不了。


    蕭最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強-迫著他抬頭,對上他泛紅含淚的狐狸眼,黑睫濡濕著,就連平日裏圓潤透亮的瞳仁都暗了幾分,可見是真的傷心了。


    隻是沒讓他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懲罰他了。


    蕭最無奈:“哭什麽?想吃就說,朕還能餓著你嗎?”


    黎綿瞪著他,頗為硬氣,“我才不稀罕吃,餓死我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心疼。”


    蕭最:“……”


    孫公公見狀,朝著要進來收拾的宮人擺了擺手,旋即一並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主子們。


    黎綿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怒氣達到頂峰,伸手扒拉著暴君扣在他下頜的手,沒弄動,氣得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不怕死道:“我現在也變不成狐狸了,還整日想著吸陛下的陽氣,陛下瞧我不順眼大可罰我就是了,反正我在這世上孤苦無依的,就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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