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執起酒壺嚴格按照陛下交代的,隻倒了三四滴進了碗盞,碗盞是方便小狐狸舌忝的。


    黎綿聞到這烈酒味就覺得衝鼻子,嫌棄歸嫌棄為了能講話,還是湊了過去,迅速舌忝了一口,正琢磨自己開口說話會不會嚇到這些人,視線落在了這裏頭能讀懂它眼神的孫公公身上。


    孫公公沒想到這祖宗膽大妄為竟然還在乎這個,笑道:“無妨,小主子不用擔心。”


    黎綿一聽當即開口,自信滿滿:“嗷嗷……”


    舒展的眉眼微微凝滯,有些許不置信。


    孫公公也沒料到會這樣,難不成喝少了,不能啊,小狐狸已經將臉埋進了碗盞中,將剩下那點酒一滴不剩全卷進嘴裏。


    “嗷…嗷嗷。”


    嗚嗚嗚,怎麽迴事?還是上迴的酒,怎麽不管用了?


    孫公公見狀可不敢觸這祖宗黴頭,揮手讓殿中這些人先退下在門外候著,自己在一旁安靜陪著。


    小鳥雀見眾人都走了,這才從毯子裏探頭出來,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小狐狸身邊,“恩公,剛剛好多人啊。”


    小狐狸:“嗷嗚嗚嗚。”


    小鳥雀看了看酒壺又看了看此時心碎一地的恩公,小腦袋瓜難得聰明了一迴,抬起翅膀跟個小大人似得拍了拍小狐狸的肉墊,“恩公,你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你再仔細想想!”


    黎綿被安慰,不禁開始沉思,越想越眉頭緊鎖,前幾次確實都是喝酒了啊?


    小狐狸將視線投到碗盞中。


    孫公公見它臉蛋都皺在一起了,順著它的視線看向碗盞,猜測道:“小主子可是要換個器具?換陛下常用的?”


    黎綿想到暴君,驀地頓悟


    錯了錯了,不是酒能讓它開口,也不是暴君的酒器讓它開口,前幾次他開口都是和蕭最用了同一個器具,同一個…相當於間接…接吻。


    小狐狸瞬間瞪大了眼睛。


    吸陽氣化形,不該是簡單的字麵意思……黎綿再想下去,表情徹底崩不住了。


    小鳥雀和孫公公在現場目睹了小狐狸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一人一鳥對視了一眼。


    孫公公:“小主子莫要嚇奴才,老奴這就去請陛下過來。”


    待孫公公離開之後,小鳥雀撲棱著翅膀:“恩公,你怎麽了,你不要嚇小灰。”


    小狐狸喪著臉,“小灰,我知道怎麽開口說話了。”


    小鳥雀:“我就說恩公這麽聰明,一定可以想出來的。”


    小狐狸嗚嗚嗚,這份聰明它不是很想要。


    蕭最迴來已是兩個時辰後了,小狐狸豎著耳朵聽到門外那群人叩首行禮,一想到自己那個明顯是真實的猜想,臉更垮了。


    蕭最踏進寢殿就見小狐狸默默轉了一圈,拿後腦勺對著自己,想到下午孫公公稟告著這小東西喝完酒沒能開口說話心情極不好。


    意料之中,這酒本就沒什麽奇異之處。


    蕭最不緊不慢走到跟前,伸手在它腦袋上薅了一下,“這麽想開口說人話?”


    之前嫌棄它嫌棄的厲害,又是從朕腿上下去,又是隻拎它脖套,現在知道擼狐狸舒服了,開始對它動手動腳托它屁.股捏它小肉墊,這種行為和耍流氓有什麽區別啊,嗬嗬嗬嗬。


    蕭最見小狐狸沒反應,耷拉著眉眼,不是很理解,“真這麽傷心?”


    一想到自己開口說話以及化形,不是它之前以為的那般簡單吸陽氣,而是更深層的“吸陽氣”,黎綿更心碎了。


    蕭最見它一天塌了的表情,罕見心軟,頓了頓:“說不了人話便不說,朕倒覺得你說人話聲音很是一般,不如你整日嗷嗷叫聲音動聽。”


    小狐狸:“???”


    蕭最見它總算眉目生動起來了,“嗷兩句朕聽聽”


    我嗷你大爺!


    小狐狸直接跳起來,掛在了他脖子上,蕭最下意識要托住它,唇就被咬了。


    黎綿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舌尖探了進去舌忝了一口,而後退出來,瞪著蕭最:“你重新再說一遍,很是一般!哪裏一般了!”


    清越泠泠的嗓音,帶著驕橫,極是動聽。


    蕭最:“……”


    作者有話說:


    號外號外,暴君初吻被一隻小狐狸給奪走了。


    感謝灌溉~


    第19章


    ◎“你是想陛下給你當媳婦嗎?”◎


    而聽到自己聲音響起時,恰好印證了猜想,黎綿絲毫不見先前的開心,表情崩得更為厲害,如他所料,開口說話是因和暴君極其親密的接觸,也就是親嘴,嗚嗚嗚,那化形呢?還要怎麽親密啊?


    就問還要怎麽親密啊?它可是一隻公狐狸啊!


    這輩子還有機會化形嗎?


    趁蕭最失神之時,小狐狸出了氣,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了下去。


    孫公公看到小狐狸親了他們陛下還伸了舌頭,整個人都要石化了,他們陛下後宮至今空無一人,如今竟被一隻小狐狸親了嘴!


    可這是一隻公狐狸啊!


    小鳥雀同款石化表情,都忘了飛迴小窩了,它純粹是震驚恩公竟然親暴君,在它認知中親嘴應該是對媳婦做的事吧?恩公是一隻公狐狸,它以後可是要娶母狐狸的啊,好狐狸都隻娶一個母狐狸!這可是恩公親口說的。


    這麽愣神的功夫,小鳥雀忘記離開桌,暴君此刻情緒不明立在桌旁,對它這個小不點來說,巨人中的巨人,威壓極重,小鳥雀此刻在桌上無助又弱小,瑟瑟發抖,好在黎綿跳下桌還記得撥拉了它一下,小鳥雀骨碌碌滾了起來,在要掉下去時候黎綿接了它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往殿外走去。


    再不離開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暴君身上的冷香味此時跟就跟不要錢似鋪天蓋地捕罩住它,勾著它快要忍不住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了。


    唇上還留著小狐狸的牙印的蕭最此時心情複雜。


    小狐狸四肢發軟出了殿門,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匆匆紮進了上次的雪堆了冷靜起來,小鳥雀藏在它毛發裏,“恩公,你不娶母狐狸了嗎?”


    黎綿不明所以:“???”


    小鳥雀天真地問:“你是想讓陛下給你當媳婦嗎?”


    黎綿聽著它這石破天驚的話,心裏默念了幾聲童言無忌,是真敢說啊,得虧沒人懂鳥語,等心靜下來,那躁動平複之後。


    小狐狸才謹慎開口確定說的不是人話後,“要是被狗皇帝聽到了,小心他摘你的小腦袋。”


    小鳥雀害怕被摘腦袋,忙噤聲。


    幸好沒人能聽懂狐狸叫,不然黎綿這聲狗皇帝可不比小鳥雀好到哪裏去。


    門外候著的眾人麵麵相覷,見不遠處這一狐一鳥竟能處的這般和睦,他們在外苦等了兩個時辰,又餓又冷,隻盼望這小主子能留下自己,有膽大之人已經向前行至黎綿身後。


    “小主子,這外麵天寒地凍的,小心別受涼了。”


    黎綿聽到背後的聲音,從雪堆裏出來轉過身四肢落下,歪頭瞅著眼前這笑容諂媚之人,本來就不高興,這會兒更甚,懶得搭理他,隻希望他識趣別來打擾。


    孫公公撐著傘走出來,冷臉覷了一眼在皇宮還這般沒分寸之人,這獸醫本想趁機取巧同小狐狸說幾句話留下好印象,待觸到孫公公的眼神,瑟縮著默默退後。


    孫公公沒再給他眼神,轉而朝著黎綿哎呦道:“小祖宗,外麵冷仔細別凍著了,陛下說不怪您,讓您迴去。”


    黎綿高冷地轉身背對著孫公公,用行動證明到底誰在怪誰!


    孫公公豈能不知,隻好換了個話題,“小主子可是想好要留下誰?或是全部留下?”


    本意是都不想要,就聽到孫公公開口說道:“陛下特地交代必須要留下一位,小主子,陛下也是為了您的身子考慮。”


    就知道會這樣,黎綿轉過身子指了指下午給它印象還不錯的那人,點點頭。


    孫公公意料之中,吩咐一旁的小太監:“那就留下王礪,其餘人賞些銀子送出宮。”


    王礪跪下謝恩,其他人則是帶著豔羨又是歎息沒他這般好運氣。


    人都被帶走之後,孫公公這才壓低嗓音:“小主子,就別同陛下置氣了,老奴在陛下身邊伺候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陛下這麽上心,陛下對小主子這份喜愛真真頭一份。”


    黎綿:“……”


    倒也不至於和一隻狐狸說這麽多,整的好像要做媒似。


    孫公公:“外頭涼,小主子快隨老奴迴殿內暖和暖和吧。”


    小狐狸鼻孔哼了哼,抬起四肢朝著殿門走去,主要它能挨凍,小鳥雀可不能受凍,別看小鳥雀圓潤那都是毛多蓬鬆顯得胖。


    孫公公見它願意迴去,總算鬆了一口氣,撐著傘跟了上去。


    小狐狸晃著尾巴,慢慢踱步至門檻,聞到殿裏的冷香味總算正常了,這才抬腳進去,連個眼神都沒給不遠處坐著的暴君,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小窩,它愛幹淨,旁邊備著的有擦它小肉墊的帕子,小狐狸將小鳥雀放到窩裏,拿起軟帕坐下來仔細將四個小肉墊都擦了擦。


    蕭最就沒見過氣性這麽大的狐狸,不能說沒見過,而是普天之下壓根就沒誰敢這般對他,偏他還不氣惱,隻覺這小東西驕縱起來,氣唿唿炸毛的小模樣也是可愛的,此刻認真擦小肉墊這種滑稽的動作在蕭最眼裏也透著嬌憨。


    小狐狸耳朵靈敏,且不說它對暴君身上的味道又敏.感,隻是聽到他走過來裝作不知,直到這人在自己頭頂上方罩了一片陰影,討厭死了,不知道自己長得高嗎?居高臨下站麵前,極具壓迫感。


    蕭最:“朕命尚衣局給你做幾雙鞋穿?”


    小狐狸:“???”


    該死,竟然對這個提議有一點點心動!


    在寢宮裏倒還好,小肉墊踩來踩去不見一絲灰塵,隻是它偶爾受了暴君的“刺.激”需得去外麵冷靜,沾上雪粒化開再踩在台階上,不免有些髒。


    蕭最見它明顯動搖,俯下.身在它大腦袋上揉了一下,“個頭不大氣性挺大,朕還未降罪你咬朕這事,倒是知道給朕擺臉子。”


    黎綿:“……”


    氣性極大的小狐狸,此刻順著暴君給的台階而下,不情不願哼了哼,指了指自己的幾個小肉墊,表示同意了。


    就當這是暴君給自己賠禮道歉的禮。


    蕭最:“去宣尚衣局的人。”


    孫公公躬身領旨,交代小太監去傳陛下口諭。


    小狐狸這才滿意,扔了帕子,見蕭最盯著自己看,眨了眨眼。


    蕭最:“說說剛剛為何咬朕?”


    小狐狸好不容易將此事翻篇,見他又提,還用問!自己聽聽自己剛剛說了什麽話?


    明知故問!


    小狐狸不搭理他。


    蕭最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姿態,訓道:“誠然朕剛剛那話你不愛聽,那也不能不高興就咬朕,下迴不準這般沒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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