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幾天,他每天都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來餘沐沐家敲門。


    但餘沐沐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她一直閉門不開。


    言北就會把他準備好的小禮物放在門口。


    第一天是一盒高濃度的酒心巧克力。


    配上一張他手寫的小紙條——


    「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


    第二天是一捧粉白玫瑰和紫色滿天星相間穿插的巨大花束,和一杯芋泥奶蓋,是她在夢中點過的那個味道。


    第三天是一個精緻的黑色鏈條水桶包,和一瓶甜而不膩的香水。


    第四天是言北自己畫的一張餘沐沐的速寫。


    畫中是餘沐沐的側臉,她在迪士尼拿著氣球笑得甜甜的,背後還有巨大的夢幻城堡。


    最下麵還配了一行字:「喜歡我好不好。」


    ……


    隻不過他不知道。


    餘沐沐的心其實已經被狠狠動搖了。


    他每天的禮物都好用心。


    全都是她最喜歡的。


    第一天的小紙條上,清秀飄逸的字體。


    和夢裏高中的他一模一樣。


    第二天的花束和奶茶。


    是餘沐沐最喜歡的顏色味道和浪漫。


    第三天的包包和香水。


    是餘沐沐很熟悉的言北大手筆。


    還有第四天的那幅畫她的速寫,和那句喜歡他好不好,徹底打動了餘沐沐。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言北的懷裏說愛他,但是自尊心和恐懼又不允許她這麽做。


    這種傷敵一百自損一千的行為,她實在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可能真的在試圖了解她。


    或許現在的言北真的和夢裏不一樣了呢。


    或許他真的是真心的呢。


    話雖這麽說,但是第五天的禮物還是讓她覺得有點意味不明:


    一把畫著小馬的車鑰匙,一張信用卡。


    emmm,還有他家的戶口本。


    前兩個還能理解,是來炫富的。


    這個戶口本…是什麽操作。


    他這又是受什麽刺激了?


    ……


    隻不過餘沐沐不知道的是——


    言北前一天來找她時,在樓下碰到了同樣進不去餘沐沐家門的唐爍。


    唐爍瞥了他一眼,先打破了寂靜:「你這嘴唇怎麽迴事啊?」


    言北輕描淡寫:「被人咬的。」


    唐爍恨恨地從牙縫擠出了兩個字:「活該。」


    言北表麵雲淡風輕,內心已經經歷了一場海嘯。


    這天下午,言北在家裏喝著悶酒。


    他怎麽也想不出接下來該怎麽哄餘沐沐了。他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贏過唐爍,先進到餘沐沐的家門。


    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浪漫的,貴的,有心意的…全都送了個遍。


    明明是按照夢中她教他的方式追的,但好像還是沒有討到她的芳心。


    她還是不給他開門。


    ……


    眼神一晃。


    言北盯上了桌上的星星髮夾。


    這是同學聚會那天朗蘇給他的——


    那天在ktv的包間門口,餘沐沐落荒而逃之後,朗蘇出現了。


    「這是餘沐沐的,你去還給她吧。」朗蘇淡淡開口。


    言北接過了星星髮夾,有些驚訝:「這怎麽會在你這裏?」


    朗蘇側過頭,沒再迴答。


    ……


    言北盯著這顆星星髮夾沉默了半晌。


    現實中的餘沐沐應該還不知道,這個髮夾是他當年送給她的吧。


    言北拿出手機,點開了和餘沐沐的對話框,他糾結了一下措辭,發送了信息。


    「沐沐,你對這個星星髮夾有印象嗎?」順便附上了他剛剛拍的照片。


    餘沐沐很快迴復了信息:「誒?它怎麽會在你這裏?」


    「上次朗蘇給我的。」


    言北猶豫了片刻,繼續迴復道:「其實這個髮夾是我送給你的,在百日誓師的前一天。」


    如果她知道他這麽早就給她送過禮物表達心意,那她應該會相信他的真心吧。


    屏幕上出現了「對方正在輸入」,過一會又消失了,她似乎又在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過了半晌,她才終於發來消息。


    可這條消息卻讓言北震驚萬分。


    他微微瞪大眼睛望著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嗯,我知道。是遲到的生日快樂。」


    夢中的記憶剎那間便朝他席捲而來。


    ……


    夢中那天清晨,在胡同小吃街。


    言北從小女孩的手中搶迴了髮夾,他將餘沐沐壓在牆角,告訴她這是他送的。


    餘沐沐的表情特別震驚。


    後來她硬要逼問他,當年在那張卡片上寫了什麽,可他還沉浸在別扭之中。


    他不想告訴她,便隨口扯了一句。


    ——「遲到的生日快樂。」


    這麽蹩腳的藉口。


    怎麽可能會遲到這麽久,遲到半個月。


    可她竟然信了。


    她撇了撇嘴,接受了那個答案:「好吧,那謝謝你『遲到的生日快樂』。」


    他迴答:「嗯,我接受你『遲到』的謝謝了。」


    ……


    那明明是隻屬於夢境中的言北和餘沐沐的記憶。


    原來她什麽都記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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