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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戰,損失慘重,而且王將軍陣亡,天明國幾無還手之力,隻能拚死防守。


    可是陳閱似乎並無破城之心,反而在天明國被逼的疲憊不堪的時候,真正撤軍了。走之前,陳閱還遙望著城樓上的馮野,意味深深地一笑……


    當馮野的戰報傳到上官芙蕖手中,她看完之後暗自咬牙。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彥祖分明就是故意來氣她的。


    而更可氣的,還在後頭。過了沒幾天,天楚居然派了使者來到天明國,說是送國書。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在仔細檢查之後,最終還是放那使者進了境內。


    可是當馮野提出要先預覽那國書時,卻遭到拒絕,那人堅持說,他們君上特意吩咐了,得女皇親啟。


    馮野無語,隻得派人一路監視他到帝都。


    當早朝時分,天楚使者進見,將信函呈給上官芙蕖。她打開之後,目光才一掃,臉頰就泛起了微紅。這哪裏是什麽國書?這……這分明是……情書!


    開頭稱唿就是娘子,然後便是什麽分別之後十分想念,天天牽腸掛肚,吃不下睡不著之類的肉麻話,甚至色-膽包天地說什麽思念她的雪膚膩如玉,柔唇甜如蜜,嬌軀軟若魚……


    調戲,簡直是赤-裸裸的調戲!


    上官芙蕖又羞又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台下眾臣不明所以,隻以為是己國戰敗,所以遭對方嘲笑侮辱,才讓他們一向淡定的陛下,如此惱怒。


    而彥祖氣不死人不罷休,到最後還來一句,反正我曾是你的王夫,你曾是我的皇後,不如幹脆我們別打仗了,重新成一迴親,天明國的國土,就當做你自帶的嫁妝……


    上官芙蕖憤而出聲:“來人,備筆墨。”


    隨後,她在紙上,恨恨寫下兩個字——“休想。”折好密封,交還給那個使者,語氣很冷,卻還是透著隱隱的火氣:“也交給你們君上親啟。”


    那使者點頭哈腰地離開之後,上官芙蕖深唿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了,繼續處理政事,可耳後的紅潮,卻怎麽都腿不盡……


    到了傍晚,她迴到寢宮,用過晚膳之後走進院子,倚著木欄而坐,卻又不禁將那封信悄悄地拿出來,再看了一遍。死彥祖,臭彥祖。她扁嘴低罵,心中卻又不知不覺,泛開絲絲甜蜜。


    其實,她又何嚐不想他?每晚睡著之前,她都在心中祈求,能再像那一夜一樣,即便在夢中被他寵愛也好。那個人,真的像永世難解的毒,就算一千遍一萬遍告訴自己不能愛,卻還是無法不愛。


    上官芙蕖深歎一聲,將那封信小心地折好,妥帖地藏進自己的襟口,離心最近的地方。抬起眼,她看向遠處的木槿樹,淺紫色的花朵,在暮色中漸漸凋零,當初夏的風拂過,嫣落無聲……


    而當使者迴國,將上官芙蕖的迴信交給彥祖,他看見那力透紙背的兩個字,就仿佛看見了當時她氣唿唿的摸樣,不禁笑彎了眉眼,心中無比愉悅。嗯,其實這樣鴻雁傳書,好像也蠻不錯的啊,雖然看起來……有點幼稚。不過幼稚就幼稚吧,反正在他家娘子麵前,他一向很幼稚。


    於是,從此以後的每個月,可憐的使者就得在天明國和天楚國之間往返一趟,為他家陛下送“國書”。


    信中的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情話,偶爾他甚至還撒嬌說自己這病那痛,身體不適,要上官芙蕖用柔情撫-慰。


    上官芙蕖無言,隻能每次默默地手下信,然後默默地打發使者迴去。


    而天明國群臣則以為“國書”來往如此頻繁,是為了勸降議和,以為自那次馮城之戰之後,天楚軍居然大半年再沒有進犯過一次。


    唯獨馮野,每次看著上官芙蕖眸底複雜的神色,猜到了幾分,但他也並未道破,隻在心裏暗自歎息……


    光陰如水逝,似乎隻是轉眼間,就又道了冬季。彥祖的最後一封信,是在過年那天送到的,這次的信中,隻有一唏話:“今年的除夕,你和誰一起看煙火?”


    上官芙蕖那晚,獨自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空中,盛開的絢爛,淚幽然滑落。彥祖,我此刻多麽希望,身邊有你。


    而此刻的彥祖,正在禦花園中,伴著那一樹青梅,在雪中舞劍。當漫天煙火綻放的那一瞬間,他收住勢,靜靜地抬頭仰望,那光芒照亮了他的眸底,卻又在下一刻,再次歸於黯淡。隻有她,是他心中永遠不滅的光。他閉上眼,唇邊泛開一抹苦澀的笑。


    在淡白的梅瓣,寂然飄下,落進他的掌心,他慢慢地收攏指尖……


    ……


    除夕的夜的惆悵還未消,次日清早,上官芙蕖帶了香火紙錢,在馮野的陪同下,前往郊外祭拜。


    在上官敏呈墓前,上官芙蕖為自己和鳳歌各上了一炷香,又各叩首三次,雙手合手,請求父親在天之靈,保佑鳳歌早日醒來。


    馮野站在她身後,默然而立,眼神複雜。


    之後,上官芙蕖又前往祭拜於嬤嬤。可走近之後,她卻怔住,墳前擺著新鮮的祭品,似乎剛剛才有人來過。馮紹迴來了?上官芙蕖下意識地望向馮野,而馮野眼中,也有相同的疑問。


    自那次馮紹走後,便再無半點消息,如今難道已經迴到帝都?而這時,馮野發現遠處的樹林中,似有一個隱約的身影,他給上官芙蕖使了個眼色,暗暗指了那一處。


    上官芙蕖微怔,隨即明白過來,兩人一起慢慢走過去。


    那個人影大約是想逃,馮野卻出聲叫了他的名字:“馮紹你等等。”


    前方的人終於站住,卻沒有迴過身來,隻是用僵硬的背影對著他們。當隻剩下十幾步遠的時候,馮野停下,許久才開口,聲音沙啞:“過年了,怎麽不迴家?”


    他……還有家嗎?馮紹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出聲。


    馮野走上前,緊緊攬了攬他的肩膀:“走,跟大哥迴去。”


    馮紹將臉別向另一邊,不肯看他。


    而馮野在此時,卻忽然發現,他的頸側有大片傷痕,不禁急問道:“你怎麽傷成這樣?”


    馮紹抵緊了唇,沒有迴答。


    自始自終沒有說話的上官芙蕖,此刻在聽馮野說馮紹有傷時,也不禁仔細地上下打量他,接著發現了另一個異常之處:“你的腳……”


    馮紹此刻看似站的穩當,但仔細看,卻發現他的左腳,其實隻有前半腳掌著地。


    “到底怎麽迴事?”馮野已是低吼出聲。


    馮紹知道再瞞不下去,低下頭吐出三個字:“摔傷了。”


    “在哪摔的?”


    “雪山。”


    “你去雪山做什麽?”馮野一句話問完,心中卻忽然明了:“你是不是……去找雪蓮?”


    馮紹沉默不語,上官芙蕖卻是心緒翻滾。


    原來他離開,是去找喚醒鳳歌的靈藥,看著他滿身的風霜傷痕,大約也能猜到他受了不少苦。


    上官芙蕖原本恨極了他對鳳歌的無情,可在這一刻,心卻漸漸軟了下來。


    “迴去再說吧。”她低低地說,然後率先轉身離開。


    馮野怔了怔,也不由分說地將馮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拖著他往前走。


    他初時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再掙紮,隻是一直低垂眼瞼,不肯泄露自己眸底的情緒……


    馮紹現在這個摸樣,自然是不能直接進宮的,進了城,上官芙蕖沒有再讓馮野陪同,隻由隨行的侍衛護送迴宮。在臨走之前,又隔著簾子輕聲說了句:“收拾好了就進宮來吧。”


    馮紹低低低“嗯”了一聲。


    這半年,他四處奔走,尋訪各路名醫,然而幾乎無人知曉血蠱一說,都隻能告訴他些治標之法,讓他想辦法去找些滋補聖品,看能否奇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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