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歐陽詹在《長安玩月詩序》說了中秋由來:“八月於秋,季始孟終;十五於夜,又月雲中。稽於天道,則寒暑均,取於月數,則蟾魂圓,故曰中秋。”


    中秋不僅是團圓佳節,也是一個重要的祭祀節日。


    《禮記》中載有“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以朝,夕月以夕。”


    “夕月”就是拜月的意思,中秋節的時候,皇帝要在“月壇”舉行祭拜儀式,隻可惜,此時沒有人有心思過節。


    皇城裏,皇帝為了立儲的事情沒有任何過節的喜悅之情,他已經給十三皇子天照選好了去處。原本皇帝是想給天照選一個富庶的地方做封地,畢竟他過去對這個兒子的喜愛不是假的,多少有些父子之情在。但是這幾天朝中有數位大臣在議儲折子上對十三皇子誇讚不已,皇帝心中不喜,遂準備讓十三皇子去西北吃幾年沙子。又申斥了數位朝臣,取消了中秋夜宴。


    皇城外,皇帝都不過節了,達官顯貴自然也不敢大張旗鼓的過節。


    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慕容山莊也是如此,本來慕容山莊為了中秋節做了很多準備。中秋節本就是大節,加之淑妃娘娘歸寧,還要舉行祭祖儀式,慕容山莊提前數月就在籌備,但現在正主都被關著,又哪裏能熱鬧起來呢?就連祭祖那樣大的事,都隻是慕容無敵領著兩個兒子去慕容佛陵墓前上了三炷香。


    慕容山莊一切從簡,將全部人力武力都放在了迎戰東廠上麵。慕容無敵的打算是,慕容山莊既然沒有犯事,東廠沒有由頭動手,隻能暗中偷襲。那他反擊就不是跟朝廷作對,隻是抵抗來犯的宵小之輩,就算鬧到禦前,他也是有理的。慕容無敵動用了慕容山莊全部的人馬,決意讓東廠的人有去無迴。


    對什麽七星連珠的說法,慕容無敵是一個字都不信,他不明白劉喜為什麽會相信這種荒誕的傳說故事,有這些功夫不如閉關修煉來的實際。


    慕容無敵看著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無奈至極,他這兩雙兒女似乎是生錯的性別,兩個女兒都十分要強,輕易不肯服輸,兩個兒子卻都吃不了半點苦,文不成武不就,終日遊手好閑。轉而又想到失蹤的小女兒,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如何。又想到跟自己置氣的大女兒,心中滿是苦澀,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被慕容無敵掛念的大女兒正在吃月餅,慕容山莊的廚房有專門的點心師傅,中秋節光是月餅就做了十五種餡料的。


    落霞院裏的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月餅,不管怎麽樣,隻要有條件在中秋節這一天當然要吃月餅才對。


    小魚兒是第一次吃月餅,惡魔島上沒有人過中秋節,也沒有人會做月餅。他吃的是五仁餡的,鬆子仁很香,花生很酥脆,小魚兒吃的很認真。


    鐵心蘭最不喜歡五仁餡的月餅,她拿著一個蓮蓉月餅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看小魚兒吃的那麽香,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月餅,重新拿了一個五仁餡的,咬了一口就吐出來,“呸,還是這麽難吃。”


    慕容淑微微蹙眉,她不喜歡鐵心蘭的做派,但沒說什麽,隻是默默把手裏的棗泥餡月餅吃完,慕容仙最愛吃棗泥餡的點心,她要替小妹吃一個月餅。


    江玉燕拿起一個月餅,掰了一大半遞給小魚兒,“我想多嚐幾個口味,你幫我吃一點吧。”


    小魚兒當然不會拒絕,十八九歲的少年人飯量大,這些月餅對他來說隻是飯後甜點。


    鐵心蘭不喜歡江玉燕跟小魚兒親近,哼了一聲,嘴裏嘟嘟囔囔,“跟個飯桶一樣。”


    其餘三人隻當沒聽見。


    吃完月餅,他們坐在院子裏賞月,月光皎潔如水般散落一地。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鐵心蘭望著皎皎明月,想到自己在外漂泊數月,父親又命懸一線,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思鄉愁緒。


    慕容淑如今雖然身在慕容山莊,但連中秋節都不能跟父親和弟弟一起過,小妹也被賊人擄走,倒是跟鐵心蘭此時的想法相差無幾,“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變故就是在這時發生的,誰也沒有想到,中秋節這樣大的日子,劉喜不在皇宮中值守,竟然親自來到慕容山莊。


    慕容山莊的守衛抵擋東廠的番子都很吃力,碰上劉喜隻能是死路一條。


    在這裏,能跟劉喜一戰的人,隻有慕容無敵。


    慕容中跟慕容正不要說幫忙殺敵,他們身邊還要專門有人保護,以免落入敵手成了人質。


    慕容淑是劉喜此行的目標,劉喜被慕容無敵拖住,便命令下屬,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慕容淑。慕容淑怎麽會坐以待斃,她擅使雙劍,一雙鴛鴦劍使的出神入化,但東廠這次可以說傾巢出動,她雙劍難敵四刀,尤其是東廠的單左和單右兩兄弟武功不俗,兩人配合默契聯手攻來,慕容淑漸漸力有不逮,眼看就要敗下陣來。江玉燕雖要佯裝勢弱,不能使出全力應敵,但也時刻留心著慕容淑,暗中相助,不讓慕容淑此時就落敗被抓走。


    不需要太長時間,再等上一時三刻的,移花宮的人就該到了。


    小魚兒和鐵心蘭也各自跟東廠番子對上,江玉燕也分神去留意他們的情況,見他們雖不能力敵,但也能不落下風,便放下心來。在她的刻意計算下,慕容山莊的人竟然跟東廠番子打的不相上下。


    劉喜跟慕容無敵你來我往的過了數十招,終於抓住時機,襲中慕容無敵的膻中。慕容無敵的內力深厚,不同常人能讓劉喜輕而易舉的吸走內力,但膻中乃是人之氣海,習武之人除了丹田外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膻中,此處乃是一身真氣交匯的地方,劉喜拿住了慕容無敵的膻中,終於能運功吸走他的內力。


    慕容無敵隻覺胸中破了一個大洞,內力不受控製的流向劉喜。他使勁全身力氣抵抗也似螳臂擋車,想要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開這股強大的吸力。


    此時的慕容無敵才是真的後悔,若非他一念之差,又怎麽會淪落至此。


    就在慕容無敵絕望之際,天邊忽然飛來許多花瓣,幾個白衣女子像是從月宮降臨的仙子一般出現。


    小魚兒認出為首的那個正是帶走花無缺的人。


    花星奴自袖中射出一縷白綾,直擊劉喜的麵門,這白綾看似柔然至極,卻暗含劍意,劉喜來不及躲閃,隻能將慕容無敵丟過去抵擋。


    “爹!”慕容淑看著父親被那白綾擊中口吐鮮血,不由心神大亂,單左單右趁機兩邊夾擊擒住了慕容淑。兩人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慕容淑,打了一個唿哨便毫不停留帶著慕容淑逃走,這是他們事先約定的暗號,一旦得手便不戀戰,所有人全部撤退。


    頃刻間東廠的人便四散逃離,一個不剩。


    慕容中和慕容正見沒了危險,趕忙跑到慕容無敵身邊,看父親還有唿吸,“來人,快去請大夫!”


    慕容無敵沒有死,但武功廢了大半又身受重傷,沒個幾年是不能起身的。


    花星奴不在乎慕容無敵是死是活,她星夜趕來,隻為送信。“玉燕姑娘,這是無缺公子給您的信。”


    江玉燕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就把信遞給小魚兒,“花少俠說他知道劉喜把人藏在了哪裏,讓我們去移花宮找他。”


    鐵心蘭也湊過來看信,“那咱們趕緊去吧。”


    “我怎麽覺得這封信有些不對,”小魚兒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送信的人是移花宮的人,信上的筆跡也是花無缺的,但他就是覺得又什麽地方不對。


    “哪裏不對?”鐵心蘭嗤笑一聲,“我看是你嫉妒花少俠有本事,你剛才真是丟死人了,連一個……”


    “姐姐,”江玉燕製止鐵心蘭繼續說下去,她看向小魚兒,“我相信你,你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信什麽地方有問題是嗎?”


    “算了,”小魚兒道,“時間不等人,不管有什麽問題,等到了移花宮,見到老花就都知道了。”


    但是,見到花無缺之後,小魚兒的疑問更多了。


    中秋那晚,江玉燕小魚兒和鐵心蘭三人連夜跟著花星奴趕來移花宮,一路上日夜不停,終於在八月十八這天抵達。剛一到移花宮,江玉燕就被請去見邀月憐星兩位宮主,而小魚兒和鐵心蘭則被帶去會客廳,花無缺正在這裏等著他們。


    明明花無缺還是那樣的溫和少言,看著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小魚兒就是覺得不對勁,但似乎誰也沒有發覺這種不對勁。


    “魚少俠,我們宮中不喜歡見男人,還請你稍安勿躁。”


    小魚兒指著鐵心蘭,“她也是男人嗎?為什麽你們宮主不接見她?”


    鐵心蘭瞪他一眼,“你才是男人!”


    “我本來就是男人!”小魚兒感覺事情真的不對頭,他看向陪坐在一旁,說是來招待他們的花無缺。


    “老花,你還好嗎?”


    “我很好,”花無缺的笑容無可挑剔。


    小魚兒有種深深的無力感,花無缺真的不對勁,“我是說,你體內的噬心絕情丹還好嗎?”


    花無缺依然笑著迴答,“師父已經把蠱蟲取出,我以後不必再受噬心之苦。”


    小魚兒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轉而想到是不是花無缺被邀月憐星控製,現在身不由己,於是不再多話,想著要找個機會單獨跟花無缺談一談。


    鐵心蘭才不管那麽多,她隻關心一件事,“你信上說,你知道劉喜把人藏在哪裏了,是真的嗎?”


    花無缺點頭,“沒錯,劉喜把人藏在了京城郊外的死亡塔裏麵。”


    “那我們快去死亡塔救人吧。”鐵心蘭一刻也等不了。


    花無缺淡淡一笑,“師父對此事自有安排。”


    邀月正在仔細打量著江玉燕,她的一雙眼睛迸發著熾熱的光芒,她從上到下把江玉燕看了個遍,眼前這個人,是她複仇的最後一環。


    憐星沒有邀月那麽直接,她的視線更加隱晦,但觀察的更細致,她已經看出江玉燕不是她們想象中那樣柔弱的女人。


    江玉燕任憑邀月和憐星審視,她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樣子,她十分坦然,甚至同樣去觀察對麵的兩個人。


    這兩人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當內功修煉到一定程度時,自然而然就能駐顏有道,除非是毫不在意外貌的人,否則武功高深的人往往都不會衰老的很快。


    邀月和憐星看起來都十分的清麗冷豔,是那種你一看就知道她們是高高在上的人。


    江玉燕等著她們開口,邀月和憐星也等著江玉燕開口。最後還是邀月忍不住發問,“你難道不著急去救你的父親嗎?”


    “我很著急,但我知道著急是沒有用的。”江玉燕淡淡道,“我不知道劉喜把人藏在了哪裏,也打不過劉喜。”


    邀月笑道,“那正好,我知道劉喜把人藏在哪裏,劉喜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麽說,您願意出手相助是嗎?”江玉燕躬身行禮,“玉燕謝過兩位宮主的大恩。”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憐星忽然笑出了聲,“可惜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就算你說再多的感謝也沒有用。”


    江玉燕起身,抬頭直視坐在高位上的邀月和憐星,“那麽,兩位宮主是希望我用什麽來交換呢?”


    “你又有什麽能交換的東西呢?”


    “我,”江玉燕伸手指著自己,頗有王婆賣瓜的架勢,將自己從頭到腳誇了一遍,“我長的不說是國色天香,但也能算是五官端正;個子不能說有多高,但也不能說矮;身段不能說纖細,但也不能說粗笨;性情不能說多好,但也算隨分從時;腦子說不上多麽聰明,但也絕不能說愚蠢。”


    “我這樣的人,在大多數人眼裏看起來應該還不錯。我能拿來交換的,也隻有我自己而已。”


    憐星笑道,“玉燕姑娘太過自謙,你何止是看起來還不錯,依我看來,這世上能比你更好的人也沒有幾個。”


    “既然您對我的評價這麽高,那我在您這裏能交換些什麽呢?”江玉燕掰著指頭數了數,“我要用我自己跟你換三個人,你換不換?”


    “換,不要說三個人,就是三十個,三百個都沒有問題。”憐星走下來,站在江玉燕麵前,笑的十分溫柔可親,“好孩子,你要換哪三個人?”


    “我要換鐵如雲,慕容淑,慕容仙這三個人。”


    “好,我答應你。”


    “憐星宮主答應我換三個人,不知道邀月宮主答不答應呢?”江玉燕看向邀月。


    邀月冷冷道,“做人不要太貪心。”


    “那算了,”江玉燕轉身就要走,邊走邊說,“憐星宮主,可惜了,咱們的交換不能進行了。”


    “移花宮豈是你想離開就能離開的!”邀月怒道。


    “那你殺了我好了,”江玉燕冷哼一聲,“不能活著離開,死著也行。”


    “你!”邀月強行壓製住怒火,“你要換哪三個人?”


    “小魚兒,花無缺,還有鐵心蘭。”


    憐星笑道,“傻孩子,你這筆買賣虧了,他們三個現在不是正好好的坐在外麵嗎?”


    “是嗎?”江玉燕道,“那你就當我傻好了。”她又看向邀月,“邀月宮主,您答應這個交換嗎?”


    “我答應你。”邀月不管這個小丫頭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她才不會親自動手,她隻會看著小魚兒和花無缺自相殘殺。


    “好,”江玉燕沒有再說別的,直接問,“兩位宮主需要我做什麽呢?”


    憐星笑吟吟地道,“好孩子,你可知道無缺心係與你?”


    “這有什麽關係嗎?”江玉燕故作不知緣由,直愣愣的道,“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無缺自從當年跟你在移花宮見過之後,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你們兩個都長大成人,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憐星笑容滿麵,好似真的是一個為了徒弟終身大事考慮頗多的好師父,“無缺哪裏都好,隻是嘴拙,不善言辭,不會說那些花言巧語哄女孩子高興,但對你的心意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嫁給無缺,希望你能高高興興的嫁給他,跟他做一對神仙眷侶。”


    “你們費這麽半天勁,就是想讓我嫁給花無缺?是他讓你們這麽做的?”江玉燕扮演成一個無措的少女模樣,既慌亂又忐忑,還有一絲不甘和怨懟,“他為什麽不自己跟我說?”


    “好孩子,你要記住,你跟無缺是兩情相悅,”憐星輕輕撫摸江玉燕的額發,“你不能用這種語氣跟無缺說話,你要記住,你喜歡無缺,你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江玉燕轉頭躲開憐星的手,任誰看了都能明白,她根本不喜歡花無缺,她的心中另有所屬。


    但這樣豈不是更好,邀月快意極了,若江玉燕也喜歡花無缺,她反而會不開心。她不再在意剛才被頂撞的不悅,“你要想想,你的父親,你的朋友,他們的生命危在旦夕,隻要你乖乖的聽話,他們就能重獲新生。而如果你聽話,那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江玉燕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她的神情是那麽的痛苦,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哭出來,她的聲音因巨大的悲傷而顫抖,“我可以答應你們,我也可以乖乖的聽你們的話。但是,你們要先把人救出來,我還要你們殺了劉喜。”


    “好,”邀月笑道,“你的婚禮上又怎麽能缺少了親人和朋友的祝福。”


    “不!不!”江玉燕忍不住尖叫道,“我不要他們參加婚禮,我不要!”


    “真是可憐,”憐星對邀月道,“姐姐,就滿足她吧,不然我看這個可憐的小家夥會瘋掉的。”


    邀月也假惺惺的道,“算了算了,隻要無缺能娶到意中人,別的都不重要了。”


    江玉燕被這兩人的無恥所激怒,她睜開眼睛目眥欲裂的瞪視著邀月和憐星,卻隻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痛罵她們一頓。


    憐星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快放鬆些,可不能把嘴唇咬破了。出了這個門,就不能再這副樣子了,馬上就要嫁給心悅之人,你該高興才是。”


    江玉燕很聽話,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遵命。”她仰麵不讓眼淚流出來,平複好心緒後才對邀月和憐星道,“九月初一是個好日子,我要在那天成婚。在那之前,我要看到劉喜的屍體。”


    憐星笑了,“好孩子,你隻管等著做新娘就好。”


    莫說是九月初一,明天成婚都可以,她們馬上就能去死亡塔殺了劉喜,救出鐵如雲等人。


    “什麽?你要跟老花成親!”小魚兒好不容易等到江玉燕迴來,就聽見這樣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鐵心蘭也覺得奇怪,不是說一起商議怎麽救人的嗎?怎麽又開始談婚論嫁了,“是她們跟你說了什麽嗎?”


    江玉燕避開小魚兒的目光,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忍。


    “邀月宮主武功高深莫測,她治好了我頭上的舊傷,我想起了之前在移花宮跟花無缺的事情。”


    鐵心蘭高興極了,“你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


    “沒有,”江玉燕搖搖頭,“隻是想起來一小部分,我對花無缺,不是沒有感情。”她似是有些羞澀,“邀月宮主答應了會去救父親,我也就沒有拒絕移花宮的提親。”


    “劉喜連花星奴都打不過,邀月宮主肯定一出手就能把劉喜打的落花流水。”父親有望得救,鐵心蘭心中的石頭落地,抱住江玉燕,有心情打趣道,“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花無缺。”


    小魚兒見江玉燕沒有否認,神情頓時落寞下來,他無法繼續留在這裏,正想要離開,卻看到花無缺就站在門口。


    原來,所有的不對勁是因為這些。


    小魚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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