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祖先,慕容仙看著天色漸晚,於是道,“天快黑了,咱們先迴去吧,”又想到來時走的是西邊的小路,便提議迴去換一條路,“不如我們往那邊下山,那裏有個地方很適合看日落。”


    江玉燕笑著迴答,“你是東道主,我自然是聽的你才能不虛此行呀。”


    兩人便一起往東邊走,慕容仙挽著江玉燕的胳膊,偷偷看她的側臉,也不知怎地,覺得這人是無一處不好,竟似個完人一般,難免生出幾分相形見絀之感,不由更加想表現自己,生怕江玉燕不喜歡自己,於是搜腸刮肚想說些合適的話題以免冷場。


    偏生有人來惹事,走到欣賞落日餘暉的好地方,正說的高興時卻見一個人影在崖邊徘徊,看著像是有輕生的意思。


    慕容仙看這人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究竟是誰。江玉燕先認出來是誰,“這人好像是你指派到落霞院的碧清。”


    “碧清?她不好好當差,來這裏做什麽?”


    江玉燕搖搖頭,“我中午看她像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或許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吧。”


    若沒碰見,慕容仙才不會關心下人的事,但讓她遇著了,還是在江玉燕的跟前,她便不能坐視不理,不然顯得她太過冷酷無情一樣,於是說,“我們去看看是怎麽迴事,天快黑了,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裏也不妥當。”


    沒想到,碧清看到有人過來,竟真的要跳崖。慕容仙來不及反應,江玉燕已經飛身過去一把抓住了碧清。


    這個時候慕容仙才意識到,隻差一點點,就會有人當著她的麵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慕容仙何曾見過這樣的事,她快步跑過去,聲音嘶啞地問,“你為什麽要自殺?”


    碧清不答,隻一味的流淚。慕容仙又急又氣,“慕容家是哪裏虧待了你?”


    碧清搖搖頭,“大家都對我很好。”


    “那你做什麽要自尋短見?”


    這個問題,碧清不再迴答,她近乎粗魯的用袖子抹幹眼淚,再不說一句話,隻生無可戀的等著慕容仙發落。


    慕容仙氣得要罵人,江玉燕解圍道,“有什麽事咱們下山再說不遲。”說著不由分說,一手拉一個,把兩人都帶下山。慕容仙隻覺自己使不上半分力氣,也無需自己用力便飛快的往山下奔去,她這次知道江玉燕的武功這樣的俊俏,心中更加欽佩。


    等下了山,天已全黑了,慕容山莊各處掛起燈籠。早有仆婦守在下山的路旁,見了小姐都聚過來行禮,慕容仙沒好氣的吩咐道,“趙媽,你跟劉媽看好碧清,不需她離開房間半步。”


    江玉燕補充道,“記得送些飯菜,是讓你們看好人,你們可不能委屈了碧清姑娘。”


    趙媽和劉媽齊刷刷看向自家小姐,慕容仙怎麽會駁了江玉燕的麵子,點頭道,“你們按玉燕小姐的話去做。”趙媽和劉媽領命帶走碧清,碧清也不反抗,乖乖的跟著走了。


    慕容仙擺手揮散其餘人,才對江玉燕道,“讓你看笑話了。”


    江玉燕佯做生氣,“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看你的笑話?”


    慕容仙苦惱不已,“爹爹不在,我從未處理過這種事,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碧清一貫安分,我是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跳崖。”


    “這事,我可能知道原因。”江玉燕低聲道,“咱們迴房再說,這事不能叫旁人聽見。”


    慕容仙疑惑不已,但仍聽江玉燕的,先迴了雲霽院,再把人都趕出房間,關上房門才問,“你怎麽會知道是什麽原因?這又到底是什麽事?”


    “我會一點醫術,看病差些火候,但把脈還是會的。”江玉燕神情凝重,“方才我悄悄給碧清把脈,她似是懷有身孕。”


    “什麽?”慕容仙被這消息驚的叫出了聲,院子裏便有丫鬟問是不是有什麽吩咐,慕容仙高聲道,“沒有事,你們不許讓人進來。”然後才放低聲音問,“你有幾分把握?”


    “十之八九不會錯的,不過最好還是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還沒等去找大夫,慕容中那邊已經聽說了碧清被關起來的事。


    慕容中急忙跑去看碧清,還把阻攔的趙媽和劉媽痛罵一頓,兩人忙辯解是奉小姐之命辦事。


    “小姐?這慕容山莊何時要聽她的話了?”慕容中還真不怕慕容仙,不管如何,他都是慕容家的長子,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而慕容仙了不起跟大姐慕容淑一樣嫁進皇家,又怎麽能奈何的了他。


    於是,等慕容仙知道慕容中處罰趙媽和劉媽的時候,碧清已經被帶到了朱華院。


    慕容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碧清腹中的孩子隻能是慕容中的。她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要衝過去找慕容中算賬。江玉燕急忙攔住她,“仙兒,你冷靜一點。這本是慕容家的家事,我原不該多嘴,但我與你雖相識短暫,卻覺得分外投緣,故此才要說些交淺言深的話。你雖是一片好心,可也要注意做事的方式,若一味直來直去,隻怕會壞了你們兄妹間的情分。”


    “我怕是要被他活活氣死不可!”慕容仙跺腳道,“但凡我是個男兒,哪裏就要憋屈成這樣。”慕容仙雖然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刁蠻任性,其實心中看的明白,慕容家現在雖然看著花團錦簇,實則內裏已經後繼無力。父親短視隻知道向上獻媚,哥哥庸碌隻知道尋花問柳。大姐百般無奈之下才進宮為妃,將來輪到她還不定要被怎麽安排。再看看其他那些開國功臣,到了今時今日,有又哪個還依然能風光無限,若非姐姐做了淑妃,慕容山莊連表麵的光鮮都要維持不住。


    “好仙兒,這事急不得,也不是你能管的事,現在隻能等你父親迴來再說。”江玉燕勸道,“你做妹妹的,怎麽也不能去插手兄長的房裏事,碧清既然已經被帶去朱華院,你便先不去理會,是非對錯全憑長輩去定奪便是。”


    慕容仙心中百感交集,不由生出要跟江玉燕離開這裏的衝動,外頭天高地闊哪裏去不得。偏生她當初年少無知,偷練姐姐的武功,害的現在離不了火山熔岩,否則她做什麽非要巴巴的被困在這裏。想到此處頓覺了無生趣,長長歎了一口氣,“燕兒,我好累,現在隻想睡一覺,不能陪你吃晚飯了。”


    江玉燕柔聲道,“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


    離開雲霽院,江玉燕先迴落霞院吃了紅丹送來的晚飯,便讓紅丹迴去歇著,“乖孩子,你看到我跟姐姐一起吃了晚飯,已經睡下,這才迴去休息的。”


    紅丹眼神迷離,自說自話起來,“玉燕小姐跟心蘭小姐一起吃了飯,心蘭小姐白日睡的足,精神的很,還拉著玉燕小姐一起下棋來著,玉燕小姐心善,不讓我站著伺候,放我早早迴來休息。”


    “乖孩子,說的很好,就是這樣的,快迴去休息吧。”


    紅丹笑著點頭告退,離開落霞院,出門遇到相熟的人,便說玉燕小姐是如何的人美心善。


    打發走紅丹,江玉燕熄了燈燭。月光清淩淩的照進房間,她便在月光下打坐修煉,移花接木的心法內功越練越覺得精妙,隻要有時間她便要運轉真氣修煉一番。


    另一邊朱華院裏,不似雲霽院和落霞院的冷冷清清,現在熱鬧極了。


    碧清見了慕容中既是歡喜又是憂愁,“少爺,你怎麽這樣傻,小姐本不知道你我的事,你這樣鬧起來,豈不是白費了我心意。”


    慕容中奇怪道,“你說她不知道這事,那她好端端為什麽要把你關起來?”


    慕容正也來湊熱鬧,“對呀,為什麽啊?”


    碧清好似這才看見慕容正,“大少爺,你怎麽把事情告訴二少爺了?”


    慕容正笑嘻嘻道,“小嫂子不要害怕,哥哥心裏記掛著你,才來跟我商量的。”


    這聲“小嫂子”把碧清羞得滿麵通紅,掩麵躲進內間。慕容中把弟弟趕走,跟進去問,“你還沒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碧清坐在床榻邊上,低頭垂淚,顯得分外纖弱哀婉,慕容中看了心中喜歡,不由放柔聲音哄道,“她如何欺負你了,你盡管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碧清抬頭瞥他一眼,輕聲道,“你這做哥哥的,怎麽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問妹妹的罪。”


    “為了你,莫說一個妹妹,便是十個妹妹我也舍得。”慕容中湊過去摟住碧清。


    “這話可不興說,”碧清心中暗忖,這樣冷心冷肺的男人,今日能為了女人作踐親妹子,日後就能為了別的女人來作踐她。心中這樣想,聲音卻更溫柔,“你有這份心就盡夠了,為了你,我受再多委屈都值得。”


    她身子柔柔靠在慕容中懷裏,輕聲道,“今日這事不怪小姐,全是我的錯。我下午獨個在房裏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耽誤你,又怕死後牽連到你身上,就想著後山的懸崖邊上少有人去,那懸崖下頭更是人跡罕至,便想著不如幹脆去哪裏了結自己,也好落得幹淨,誰也不妨礙。”


    慕容中聽了這話,心中一緊,“你怎麽這樣想不開,我不是說了會想法子嗎?”又問,“然後呢?你真的去了後山?”


    “我總怕自己拖累了你,”碧清啜泣道,“我去了後山,看那懸崖陡峭極了,往下看去深不見底,心中十分害怕,想著能再見你一麵就好了,正猶豫間看見小姐跟玉燕小姐往崖邊走,我嚇得六神無主,心想幹脆就跳下去吧。”


    慕容中緊緊摟住碧清,心中也捏了一把汗,繼續聽碧清講下去。


    “我也不知怎麽迴事,明明已經跳下去了,卻還是被玉燕小姐給拉住救了迴來。”


    慕容中這才吐出一口氣,“你也太莽撞了。”


    “唉,”碧清幽幽道,“小姐問我為什麽要尋短見,是不是有人欺負我。我不知該說什麽,隻能閉口不言。小姐怕我再尋死,才讓趙媽和劉媽看住我的。”


    “你真是把我的心往火上烤啊,”慕容中短短一日間經曆這麽多事,已然放不下懷中的女子,他何德何能叫她舍身赴死呢?又想那些高門大族的女子各個刁鑽,隻看自己的妹妹就知道,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不說,動不動還要舞刀弄槍,真娶迴來一個那樣的女人,他後半輩子還有什麽意思。


    這般想了又想,慕容中終於下定決心,“碧清,你放心,我隻會有你這一個妻子,等父親迴來,我就請他給我們完婚。”


    “我怎麽配的上你,”碧清一雙含情目中滿是愛慕,“少爺,能得你這句話,我死也無憾。隻是你千萬不要為了我跟老爺作對,隻要你好好的,我怎麽樣都可以。”


    慕容中豪情萬丈,“碧清,我已經下定決心,你安心養胎,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的。”


    碧清可不信他的鬼話,想要做慕容家的少奶奶,還是要聽玉燕小姐的安排。


    若說碧清往日沒有這些手段那是假的,能瞞過慕容山莊上上下下數百人,能拔得頭籌跟慕容家的繼承人成就好事,就說明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但碧清之所以要巴上慕容中,就是想要活的更好,她愛財愛權,更愛自己這條命。若沒有江玉燕出手相助,碧清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也就難以觸動慕容中,讓他許下承諾。


    被碧清掛念的玉燕小姐又在做什麽呢?


    江玉燕練功到寅時,此時所有人都睡的正熟,便是那值夜的人也免不了打瞌睡。


    趁著夜深人靜,江玉燕悄無聲息來到慕容佛的陵墓前,守衛毫無察覺有人靠近,他們武功平平,看門護院還行,遇到高手便沒有任何用處。


    這陵墓布置的機關在江玉燕看來也顯得有些粗糙,她十分輕鬆就進入陳放慕容佛棺槨的主墓室。雖然墓室裏伸手不見無指,但江玉燕無需點燈便能看清一切,她向來謹慎,能不留下痕跡便不留任何痕跡,點燈舉蠟都容易留下蛛絲馬跡,既然能看清,她當然不會多此一舉。


    千年血靈芝就放在慕容佛的棺槨裏麵,這棺槨用的是上好的漢白玉做成,江玉燕輕輕掀開棺蓋,這數百斤重的棺蓋在她手裏如同一張棉被一樣重。


    不論慕容佛昔日如何的運籌帷幄武功蓋世,現在也不過是白骨一堆。血靈芝跟許多金銀珠寶一起擺放在慕容佛遺骸四周,江玉燕對那些財物不感興趣,她拿出血靈芝,取下精華部分碾成齏粉,裝入玉瓶中保存,其餘部分則捏成碎末放迴原處,倘或慕容家有人要開館取物,也會以為是保存不當,血靈芝被蟲蛀鼠咬了。


    做完這樁事,江玉燕才有心情仔細打量墓室,她將墓室牆壁上繪製的圖畫細細看過,講的是慕容佛領兵打仗的情形,還有後來受封時的宏大場景。這些沒什麽意思,吸引江玉燕注意的是墓室頂部的一幅壁畫。


    畫上是一個少年虔誠的跪拜,背景是巍峨的高山。


    這個少年自然是慕容佛,但是畫上沒有畫出他在跪拜什麽。江玉燕目力極佳,但這樣漆黑的環境下,她也無法看清三丈以外的東西。


    她思及方才看到棺槨裏有一枚夜明珠,於是再次開館取物。


    拿到夜明珠,她想著待會還要把夜明珠放迴來,便將棺蓋暫時側放到一旁,沒想到卻瞥見棺蓋裏麵還刻著字。


    上麵寫了慕容佛一生的功績,最後卻有一句不倫不類的話。


    “仙人指路,得享正果。”


    仙人,又是仙人。


    江玉燕拿著夜明珠,單手攀上墓頂,終於看到慕容佛在跪拜什麽。那巍峨的高山之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就是指點慕容佛的仙人嗎?


    慕容佛本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忽然有一天就打通了任督二脈,練功習武有如神助。


    真的有仙人,既然她能起死迴生,那就證明鬼神之事不是假的。


    江玉燕忽然覺得很踏實,自重生以來,她憑借前世的經驗無往不利,迷心大法更是讓她能迷惑所有人,隻要她想,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能為她所用,人人都愛她。譬如慕容仙,那麽驕傲的一個人,隻需短短半日就會將她視為世上最緊要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設想的那樣發展,她很快就能重迴權力的巔峰,還會收獲眾人心甘情願的臣服,不會像前世那樣眾叛親離,她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她會擁有全部。


    但她總覺得不真實,一開始她還會被蘇櫻的真心實意觸動,可慢慢的她不會再在意旁人的真情付出,因為這真情的由來太輕鬆,又太虛假。如果沒有迷心大法的加持,這些人還會對她這樣嗎?


    而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人間的權力固然讓人迷醉,但她這樣死過一遭的人,更想要的是永恆。她要找到仙人,要弄明白自己為什麽能死而複生。


    見過仙人的人會有什麽不一樣呢?


    江玉燕拿著夜明珠,將慕容佛的屍骸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隻是普通的白骨,沒有多一隻手少一塊骨頭。


    在天亮之前,江玉燕把一切歸位,避開守衛迴了落霞院。


    鐵心蘭已經迴來了,正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小魚兒則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茶。


    看到江玉燕進門,鐵心蘭忙跑過來,“你去哪裏了,我迴來見你不在,著急壞了。”


    小魚兒道,“我早說燕兒肯定是去探查慕容山莊,天亮前一定會迴來的,你還不信。”


    鐵心蘭才不理他,拉著江玉燕說了自己這一趟的經曆,總之是,慕容無敵的馬車上沒有藏人,他們就先迴來了。


    “我一看那個馬車就知道,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做密室,”小魚兒道,“偏偏她不聽,非要去檢查一遍,害得我差點就被慕容無敵發現。”


    “我昨天去慕容山莊的後山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能藏人的地方,”江玉燕這話也沒錯,那裏本來就沒有能藏人的地方,“昨天下午,慕容仙還帶我去看了慕容佛的陵墓,如果能藏人的話,也隻有那一個地方,我便是剛從那裏迴來。”


    鐵心蘭聽說她大晚上去探墓,吃了一驚,“你不害怕嗎?”


    江玉燕心想,若讓她知道自己這雙手剛剛還摸了死人的骨頭,隻怕她要跳起來。


    “這有什麽害怕的,”江玉燕笑道,“那裏可是很熱鬧的,巡邏守衛的人可不少呢。隻可惜我忙活一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現。”


    小魚兒道,“那咱們現在可以排除後山,可以集中精力在山莊裏麵搜尋了。等天亮之後,我去仆婦堆裏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麽怪事,你們就去慕容家的少爺小姐那裏旁敲側擊。晚上咱們再悄悄出來找找有沒有什麽密室密道。”


    “隻怕慕容家的少爺小姐們顧不上我們,”江玉燕把碧清的事情說了,“我看且有的鬧呢。”


    鐵心蘭聽說這事,惡心的不行,“那個慕容中,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管他是好是歹,總之對我們有利。”小魚兒笑道,“他們鬧得雞飛狗跳,正好讓我們渾水摸魚。”


    事情商量完,小魚兒很體貼的告辭,他江玉燕愛幹淨,特意留出空間給江玉燕梳洗。


    “你在哪個院裏當差,用的什麽名字?”江玉燕叫住小魚兒,“你昨天沒迴去,會不會有事?”


    小魚兒柔聲道,“你放心,我跟同屋的說要迴家拿東西,告了假的。我化名是餘二小,在廚房做雜役,說不定待會就是我來給你送早飯。”


    “誰要你來送飯,”鐵心蘭看不慣小魚兒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妹妹,“你趕緊走吧,免得耽誤事。”


    攆走小魚兒,鐵心蘭打著哈欠迴屋補覺,“燕兒,你也睡一會吧,忙活一晚上沒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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