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餘抬頭望了一眼天空，“走吧，下雨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夏輕橙磨磨蹭蹭地不想動，她心裏悶得慌，手腳便提不起勁來。
聞餘催了兩三次都沒用。
誰知道這毛毛細雨居然突然之間演變成了傾盆大雨。
這下再不動可就成了實實在在的落湯雞了。
聞餘把外套脫了下來給兩人擋雨，帶著夏輕橙跑到另一邊的屋簷下。
奈何就算他們跑的快，但是剛才說話那地方離這邊的房屋著實不近。
過來的路上難免還是被淋了雨。
聞餘把外套上的水甩幹淨，遞給夏輕橙：“擦把臉？”
夏輕橙沒接，她隨手抹了一把臉。
從現在開始，她要習慣沒有聞餘的日子。
隻是不知為何，臉上的水好像越抹越多，根本就擦不幹淨。
“別動。”聞餘拉開她的手，還是拿衣服給她把頭發跟臉都擦了一遍。
夏輕橙聲音裏帶著哭腔：“聞餘，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為什麽不能？”
“可是……京城離陽川好遠啊。”
夏輕橙自顧自地說著：“我以前在網上看別人說，朋友之間一星期不見就會疏離，一個月不見會開始冷淡。”
她的話頓了頓，看了一眼聞餘。
接著把話說完，“一年不見，就會變得陌生……”
天空忽然響了一聲悶雷，雨下得越來越大。
冷風夾雜著雨水襲來，小小的屋簷根本擋不住多少。
聞餘把夏輕橙往裏麵拉了一下，安慰她說：“不會的。”
夏輕橙倔強地說：“會的。”
她的眼眶有點泛紅，在夜色下看不太真切。
“我有個初中同學，他去了三中以後，我們已經幾個月沒說過話了。”
夏輕橙揪著聞餘腰側的衣服，問他：“聞餘，我們也會這樣嗎？”
聞餘垂在一邊的手握了握拳，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少女一臉不舍的神情。
腦子裏反複響起她說的“陌生”兩個字。
要和夏輕橙變成陌生人嗎？
他沿著這個方向設想了一下，緊握的拳突然就鬆開了。
“我不走了。”
夏輕橙恍惚了一下，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你說真的？”
聞餘低低地應：“嗯。”
夏輕橙心裏還是歡喜的，可轉念一想，聞餘不走的話，他期盼那麽多年的家人團聚不就化為泡影了嗎？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想跟聞叔團聚嗎？”
聞餘：“又不是不住在一起他就不是我爸了，再說之前不都是這麽過來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夏輕橙吸了吸鼻子，扯出一個安慰性的笑。
她信誓旦旦地說：“沒關係，聞叔不在，你還有我，曉薇，大江，我們都在，不會讓你孤單的。”
聞餘眼底有些微的動容，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不讓我挨罵吧。”
夏輕橙蹙眉：“誰要罵你？不怕，我幫你罵迴去！”
聞餘言簡意賅：“我媽。”
夏輕橙頓時啞口無言。
“璐姨罵你幹嘛？”
“她讓我早點把你送迴去，結果呢？”
結果就是兩個人狼狽的躲在這個小屋簷下，身上沒幾處是幹的。
聞餘：“你這副樣子迴去，她不得把我罵死。”
夏輕橙有點後悔一開始沒聽他的話，不然也不至於這麽狼狽。
“這雨要下到什麽時候啊？”
聞餘拿出手機看了看，“半小時後漸停。”
夏輕橙：“早知道就不往這破地方走了，在大街上逛起碼還能打個車。”
聞餘：“等吧，等雨小一點再出去。”
夏輕橙站得久了，有點累，便蹲下來，探出手去接了一掌心的水。
約莫是心情大好，看著這雨也不覺得有那麽煩人了。
半小時後，雨勢果然小了很多。
聞餘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
“走吧，不然一會兒雨又下起來就麻煩了。”
夏輕橙：“等一下，我先給夏亦淮打個電話，看看他們迴去沒。”
她心裏還惦記著不能讓聞餘因為她挨罵這事。
其實聞餘心裏有數，溫璐這麽久都沒給他打電話來問，肯定是還沒迴家。
果然，夏亦淮說他們又去了ktv，他正在聽他爹媽情歌對唱。
夏輕橙掛了電話，“咱們趕緊趁他們還在玩先迴去。”
聞餘把外套給她拿著擋雨，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外跑。
這地方聞餘也是第一次來，小巷子七拐八繞的，幸好他記憶力比較好，不然兩個人非得在這繞上幾圈。
聞餘把夏輕橙送迴去之後，就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等他再出來，聞恆和溫璐已經迴來了。
溫璐：“仔仔，你也才迴來？”
聞餘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沒，迴來睡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澡。”
溫璐點點頭，“是跟橙子一起迴的吧？”
聞餘：“嗯。”
聞恆剛跟人說完電話，從陽台走進來。
“阿餘，還沒睡啊？”
聞餘遲疑了片刻，說：“爸，我不去京城了。”
聞恆會意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媽都跟我說了，等你這學期念完再搬過去。”
聞餘卻說：“我想在陽川念完高中。”
夫妻倆皆是一愣。
溫璐不解地問：“仔仔，先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嗎？怎麽突然又改主意了？”
“是啊。”聞恆舉了一下手機，“我這都開始托人去問你轉學的事了。”
“轉學太麻煩了。”聞餘笑了笑，“反正我在哪念高中不都一樣麽？”
聞恆不同意：“那怎麽能一樣？京城的學校肯定是比陽川的好啊，這對你將來考大學有幫助的。”
聞餘：“我在一中一樣可以考上京大。”
聞恆：“萬一沒考上呢？”
“阿餘，爸爸知道你學習好，但是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要放棄？這人往高處走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溫璐也說：“仔仔啊，你爸說的有道理，事關你的未來，要慎重考慮啊。”
聞恆抬起手，拍了拍聞餘，語重深長地說：“更何況，爸爸一個人在外麵打拚是為了什麽呀？不就是為了能給你們更好的生活嗎，現在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了，我也想快些把你們接過去啊。”
聞餘想了想，“這樣吧，媽，你先跟爸過去。”
溫璐立刻板起臉來：“那怎麽能行？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陽川？”
聞恆也嚴肅了幾分：“阿餘，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麽不肯轉學。”
夏輕橙磨磨蹭蹭地不想動，她心裏悶得慌，手腳便提不起勁來。
聞餘催了兩三次都沒用。
誰知道這毛毛細雨居然突然之間演變成了傾盆大雨。
這下再不動可就成了實實在在的落湯雞了。
聞餘把外套脫了下來給兩人擋雨，帶著夏輕橙跑到另一邊的屋簷下。
奈何就算他們跑的快，但是剛才說話那地方離這邊的房屋著實不近。
過來的路上難免還是被淋了雨。
聞餘把外套上的水甩幹淨，遞給夏輕橙：“擦把臉？”
夏輕橙沒接，她隨手抹了一把臉。
從現在開始，她要習慣沒有聞餘的日子。
隻是不知為何，臉上的水好像越抹越多，根本就擦不幹淨。
“別動。”聞餘拉開她的手，還是拿衣服給她把頭發跟臉都擦了一遍。
夏輕橙聲音裏帶著哭腔：“聞餘，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為什麽不能？”
“可是……京城離陽川好遠啊。”
夏輕橙自顧自地說著：“我以前在網上看別人說，朋友之間一星期不見就會疏離，一個月不見會開始冷淡。”
她的話頓了頓，看了一眼聞餘。
接著把話說完，“一年不見，就會變得陌生……”
天空忽然響了一聲悶雷，雨下得越來越大。
冷風夾雜著雨水襲來，小小的屋簷根本擋不住多少。
聞餘把夏輕橙往裏麵拉了一下，安慰她說：“不會的。”
夏輕橙倔強地說：“會的。”
她的眼眶有點泛紅，在夜色下看不太真切。
“我有個初中同學，他去了三中以後，我們已經幾個月沒說過話了。”
夏輕橙揪著聞餘腰側的衣服，問他：“聞餘，我們也會這樣嗎？”
聞餘垂在一邊的手握了握拳，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少女一臉不舍的神情。
腦子裏反複響起她說的“陌生”兩個字。
要和夏輕橙變成陌生人嗎？
他沿著這個方向設想了一下，緊握的拳突然就鬆開了。
“我不走了。”
夏輕橙恍惚了一下，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你說真的？”
聞餘低低地應：“嗯。”
夏輕橙心裏還是歡喜的，可轉念一想，聞餘不走的話，他期盼那麽多年的家人團聚不就化為泡影了嗎？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想跟聞叔團聚嗎？”
聞餘：“又不是不住在一起他就不是我爸了，再說之前不都是這麽過來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夏輕橙吸了吸鼻子，扯出一個安慰性的笑。
她信誓旦旦地說：“沒關係，聞叔不在，你還有我，曉薇，大江，我們都在，不會讓你孤單的。”
聞餘眼底有些微的動容，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不讓我挨罵吧。”
夏輕橙蹙眉：“誰要罵你？不怕，我幫你罵迴去！”
聞餘言簡意賅：“我媽。”
夏輕橙頓時啞口無言。
“璐姨罵你幹嘛？”
“她讓我早點把你送迴去，結果呢？”
結果就是兩個人狼狽的躲在這個小屋簷下，身上沒幾處是幹的。
聞餘：“你這副樣子迴去，她不得把我罵死。”
夏輕橙有點後悔一開始沒聽他的話，不然也不至於這麽狼狽。
“這雨要下到什麽時候啊？”
聞餘拿出手機看了看，“半小時後漸停。”
夏輕橙：“早知道就不往這破地方走了，在大街上逛起碼還能打個車。”
聞餘：“等吧，等雨小一點再出去。”
夏輕橙站得久了，有點累，便蹲下來，探出手去接了一掌心的水。
約莫是心情大好，看著這雨也不覺得有那麽煩人了。
半小時後，雨勢果然小了很多。
聞餘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
“走吧，不然一會兒雨又下起來就麻煩了。”
夏輕橙：“等一下，我先給夏亦淮打個電話，看看他們迴去沒。”
她心裏還惦記著不能讓聞餘因為她挨罵這事。
其實聞餘心裏有數，溫璐這麽久都沒給他打電話來問，肯定是還沒迴家。
果然，夏亦淮說他們又去了ktv，他正在聽他爹媽情歌對唱。
夏輕橙掛了電話，“咱們趕緊趁他們還在玩先迴去。”
聞餘把外套給她拿著擋雨，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外跑。
這地方聞餘也是第一次來，小巷子七拐八繞的，幸好他記憶力比較好，不然兩個人非得在這繞上幾圈。
聞餘把夏輕橙送迴去之後，就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等他再出來，聞恆和溫璐已經迴來了。
溫璐：“仔仔，你也才迴來？”
聞餘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沒，迴來睡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澡。”
溫璐點點頭，“是跟橙子一起迴的吧？”
聞餘：“嗯。”
聞恆剛跟人說完電話，從陽台走進來。
“阿餘，還沒睡啊？”
聞餘遲疑了片刻，說：“爸，我不去京城了。”
聞恆會意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媽都跟我說了，等你這學期念完再搬過去。”
聞餘卻說：“我想在陽川念完高中。”
夫妻倆皆是一愣。
溫璐不解地問：“仔仔，先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嗎？怎麽突然又改主意了？”
“是啊。”聞恆舉了一下手機，“我這都開始托人去問你轉學的事了。”
“轉學太麻煩了。”聞餘笑了笑，“反正我在哪念高中不都一樣麽？”
聞恆不同意：“那怎麽能一樣？京城的學校肯定是比陽川的好啊，這對你將來考大學有幫助的。”
聞餘：“我在一中一樣可以考上京大。”
聞恆：“萬一沒考上呢？”
“阿餘，爸爸知道你學習好，但是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要放棄？這人往高處走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溫璐也說：“仔仔啊，你爸說的有道理，事關你的未來，要慎重考慮啊。”
聞恆抬起手，拍了拍聞餘，語重深長地說：“更何況，爸爸一個人在外麵打拚是為了什麽呀？不就是為了能給你們更好的生活嗎，現在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了，我也想快些把你們接過去啊。”
聞餘想了想，“這樣吧，媽，你先跟爸過去。”
溫璐立刻板起臉來：“那怎麽能行？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陽川？”
聞恆也嚴肅了幾分：“阿餘，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麽不肯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