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淩王沉吟了片刻,“死了就不用了~你剛剛說他們去了芙蓉島?”


    “是”法海應道。


    “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殷淩王淡淡說道~


    法海低著頭準備迴到岸邊~


    “我記得你此前說,有一個空山殿的小姑娘在你手上~她叫……”殷淩王忽然又開口問道~


    法海連忙停了下來,迴道,“如夢~也是城陽十年前撿迴來的孩子~”


    “嗯……你去將她帶來~”殷淩王吩咐道~


    “是”法海應聲再次退了出去~


    殷淩王楊靈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思緒飛到了二十多年前……


    ――


    “城陽哥~你等等我~”那個時候的自己最是喜歡跟在城陽的身後~


    她從小被父親隱瞞了性別,在殷國,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在殷國,她隻能做一個堅強、隱忍、勤奮的太子……


    隻有在蜀地~在禪宗派~在師父身邊……她才能做個嬌柔的、需要被人疼愛的普通小女娃~


    師父同城陽的師父關係很好,經常相邀著一起喝茶、下棋、論道……


    一來二往,她同城陽便也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她童年在蜀地的時光,幾乎都有著城陽的陪伴~


    後來兩人漸漸長大了,兩位師父似乎有意不讓他們兩個再相處下去,再約喝茶、下棋時,便不再帶著他們兩個……


    那時候的他們本來其實還不懂什麽叫男女之情~兩個師父有意規避,反倒讓兩人明白了彼此心意……


    那個時候正是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


    那段瞞著兩個師父,互訴衷情、互傳心意的日子~現在迴想起來,竟是她楊靈這輩子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候……


    可是她沒有選擇餘地……父王去世了,殷國朝政動蕩不安~唯有她返迴殷國,繼承大統,才能穩住局勢,父親一生的心血才不會白費……


    她到現在都記得離別的那個夜晚,城陽乞求她留下的眼神……


    “城陽哥,我想替父親完成心願~我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對不起,城陽哥……”那日她說的話,她記得~


    她還記得,城陽後來也並沒有因此責怪她……反倒是迴去求著他師父來跟她師父提了親……


    那時父王已經去世了,師父說一切便由她自己做決定~她自然是答應的~因為父王剛去世,她還在戴孝期間,不宜直接成親。於是他們在兩位師父的見證下,先定了親……


    可是後來,天意弄人~她在禪宗派的身份險些被朝廷上與她作對的頑固不化的老臣們發現~


    無奈之下,她隻好讓禪宗派的這個身份“死去”~那是她第一次有目的謀劃一件事,所以整個計劃進行得小心翼翼,甚至連城陽她都沒有說……


    後來她在神寧之境裏給他留了信,他沒有迴~讓師父帶話,也是沒有結果……她才意識到,城陽生氣了……但是那時候的她,並不認為自己會真的失去他……她以為,他會愛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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