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吃了一頓烤小野豬肉。


    然後四人便起身去找康祿山他們“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丁銀和衣縹在山洞裏飽飽地睡了一上午,又在“清涼”的水潭裏洗了個澡,精神麵貌簡直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


    秦暖和李猗整一上午則在山穀中幹枯綿實的草地上曬著冬日暖陽打盹兒。


    撇開未知的危機,至少這半日偷閑,秦暖極是愜意。


    在山中行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看到康祿山一行人之後,這種愜意又陡然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康祿山如今隻剩下七個手下了,其形其狀,同自己四個人比起來,簡直可謂“髒”“亂”“差”!


    碰頭垢麵,臉上還有未洗幹淨的血漬,身上的衣物更糟,不說那些被獸爪撕扯出來的裂口和痕跡,還盡是幹涸的血汙。


    且那僅剩的四個“燕雲十八騎”還有三個是受傷的,一個吊著胳膊,一個瘸著腿拄著粗樹枝,一個佝僂著腰,也拄著粗樹枝,很顯然胸腹受傷了,胸腹處大片的殷紅,將那牛皮軟甲都給浸透了。


    還隔著老遠,那邊放哨的人就發現了李猗等人,唿哨一聲,七倒八歪躺在地上休息的人全都瞬間彈起,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哪怕是那三個受傷的人也一臉堅毅,頑強地持刀而立,隨時準備與來犯之敵一決生死的模樣。


    衣縹走在最前麵,見狀止住腳步,搖搖手,淺笑盈盈道:“抱歉!打擾諸位休息了!”


    真是太招人恨了啊!


    秦暖心中愉快地歎了口氣。


    康祿山除了身上多了些血汙之外,似乎一切安好,他陰沉沉地問道:“郡主有何見教?”


    李猗昨夜崩著了舊傷,今天雖無大礙,可是也不宜多說話,一切均由衣縹代言。


    “昨夜你我雙方均遭人暗算,損失慘重,此仇可不能就此罷休,故特來找閣下商議,如何那暗中折騰的一群小人給抓出來!”衣縹語氣沉緩,滿滿都是誠懇。


    康祿山冷笑一聲:“難道不是你們宇文氏的人麽?在這裏賊喊捉賊?你當我們是傻子麽!”


    衣縹搖搖頭:“是宇文氏的人,卻和我們無關,我又不姓宇文!再說了,我們若要同他們算計你,昨天上午又何必費工夫同你講和?有這個必要麽?況且,昨天我們一講和,晚上便有群獸而來,可見,他們原本是指望我們鷸蚌相爭,好漁翁得利,可是他們卻沒想到我們合作了,所以便急了!”


    康祿山目光陰鷙地盯了他好一會兒,又盯了幾眼李猗,李猗斜倚著身畔的樹幹,一臉的無所謂,目光淡漠:你肯也好不肯也罷,我並不稀罕。


    丁銀和秦暖則更像兩個看熱鬧的,完全一副“領頭的那個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的模樣。


    看著這四人幹淨整潔,輕鬆以待的模樣,康祿山心中堵著一口老血,可是,此際確實又如衣縹所說,容不得他們翻臉,否則隻會便宜了別人。


    康祿山沉默了一會兒,陰沉沉道:“你們想怎麽做?”


    衣縹還未說話,丁銀就接口道:“要不,我們裝著打一架,再裝個兩敗俱傷,他們一開心,指不定就跑出來了!”


    康祿山目光更陰冷了,這雖然是個辦法,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假戲真做?誰知道這整一上午的時間,他們是否已經同另一方接觸過了?


    這片山裏,已知存在著三方勢力,任何一方都有可能背棄其中一方,轉而同另一方算計曾經的盟友。


    大家都曾經是敵人,而且相互間都是無可消解的血仇或者世仇,誰會對誰講道義?


    康祿山並不想冒險,不值得。


    於是他冷冷道:“此地離著那處山穀已經不遠了!那處山穀,我們半個月前曾經在附近的山坡上看到過一次。所以我們也不必多費心思了,一切同昨日一樣,你我到了地頭再各憑本事!況且,到了那處,那些暗處之人不管有多少,都會冒頭的!”


    衣縹摩挲著下巴,想了想,道:“也好!”


    “不過,今日,我們要休息,明日再啟程!”康祿山冷冷地說完,便迴頭自顧自地走到火堆旁坐下,對一個手下吩咐道:“都過午時了,去把昨夜那頭死虎拖來烤了吃!”


    那侍從便轉身進了林子裏去找昨夜殺死的那頭老虎屍體。


    衣縹摩挲著下巴對丁銀道:“哎呀,我們先前怎麽就沒想起來呢?虎肉挺補的!”


    丁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身體虛弱的人,才要進補!”


    李猗道:“我們也歇一天!”


    即便知道那山穀已經不遠了,他們也並不想去尋,此際,誰先進到那山穀,誰就會遭到其餘所有勢力的攻擊,白白做個帶路先鋒,還當靶子。


    依舊是離著康祿山他們一箭之地,找了一個避風且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整理了一塊宿營地。


    丁銀有些坐不住,道:“連著吃了兩頓豬肉,膩得很,我去找點野果子來吃!順便打兩隻雞,還是雞肉好吃!”


    說著,便起身離開,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裏。


    秦暖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得到,丁銀離開才不會是就為了那一口吃的!他身上一樣有一副“千裏眼”,他要麽就是提前去探看那處山穀的位置在哪兒,要麽就是去找秋楓雪的蹤跡,探尋那家夥的目的。


    她看了一眼李猗,李猗靠著身後的粗樹幹,依舊是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


    隻是丁銀雖然看起來大喇喇的,素來心細,做事有也分寸,應該不用擔心他在這節骨眼上闖禍惹事。


    衣縹嗤笑一聲,去附近直接砍了兩顆一人多高的灌木,拖了迴來,然後砍成小段的柴火,以備夜裏生火用。


    秦暖忽然間覺得自己好閑,曬著太陽無所事事,忍不住時時去望康祿山那邊。


    那邊在烤老虎肉吃。


    衣縹閑閑道:“小暖饞老虎肉吃麽?我去找他們要一隻虎腿來給你烤著吃?”


    秦暖看他真要起身去要肉的樣子,忙製止道:“誰要吃啊!”


    丟人也不是這樣丟的好不好!


    “那你看什麽?”


    秦暖道:“我覺著康祿山那樣子,他們肯定有後手!”


    衣縹咧嘴一笑:“廢話,這還用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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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國慶節快樂!長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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