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辰子的記敘裏,要破這怨煞燈籠有好幾種方法,滅魂手也是其中之一。


    越到近前,那怨煞燈籠的威力也越來越強,程元腦袋一陣發蒙,疼痛感也強了不少。


    “啪!”


    雙掌拍在燈籠上,如同拍在了棉花堆裏,絲毫沒有受力之感,不過吃了兩記滅魂手,怨煞燈籠裏的幽光一下子暗淡了不少,腦海中的慘嚎聲也停了下來。


    “收!”


    丁嚴見得法器受損,忙掐了法決將其收了迴來,倒讓再準備拍上幾掌的程元一下子沒了目標,隻得落迴了地上。


    “哼!”


    丁嚴望著程元恨得咬牙切齒的,心裏也不禁暗歎自己有些大意了,明知對方是玄陰教的人卻沒有提防,他們那個教派裏煉屍驅鬼的法門可比自家宗門厲害得多了。眼下僵屍被滅了,怨煞燈籠對手也有了破解之法,師父賜下的念珠對他又起不到什麽傷害,也隻剩下用武功打敗他這一個辦法了。


    想到這兒他便掏出了驅神坊,這令牌半盡來長,用玄陰鐵而就,裏麵還摻雜著鬼骨秘銀朱砂等物,通體堅硬無比,不但可收納僵屍鬼物,就是用來拍人也蠻不錯的。


    丁嚴搶身向前,使出師門所傳的點穴十八打,手中令牌或點或戳或拍,招招不離對手要穴。


    程元見此也從腰間抽出了軟玉劍,可他根本就不會劍法,這軟劍在他手裏還不如原先的虎刺好使,幾招過後就被丁嚴逼得連連後退,到後來也隻能憑借兵器比對方長些的優勢跟他繞起了圈子。


    丁嚴追著程元在這大堂裏跑了兩圈後就停下了腳步,再照這樣整下去他就是跑斷氣了都不一定能殺死對方。


    他把令牌收迴到袖子裏,再把念珠給掏了出來。


    有棗沒棗就看這一杆子的了。


    “嗡嚕瓦打雅吽!”


    念罷真言,丁嚴伸手一指,手中念珠泛著黃光便直奔對手而去,可惜程元早就防備,一個閃身便躲開了。


    丁嚴手指連點,念珠在他的操控下滿屋子亂飛,可惜這念珠的功能本是降魔伏妖用的,用在人身上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所以憑借他如何催動,就是打不到程元身上。


    “唿!”


    丁嚴吐出口長氣,終於不再做這無用之功,揮手將念珠給招迴來收到了懷裏。


    程元見此也鬆了口氣,剛才這一陣上竄下跳的也是很費力氣的。等了一會,見對方再沒了後手,他嘿嘿一笑,從懷裏又掏出一張符來。


    這張符咒又與剛才他使用的九幽陰火符不同,它通體發白,像是用銀箔所製,仔細看去,上邊用朱砂畫出的咒法似乎在緩緩流動,散發出朦朦的光芒。


    “雷符?”


    望著程元手中的那抹銀色,丁嚴的眼中多了絲沉重。


    “是正品的玉樞金炁一氣神雷符!”


    程元及時的更正了一下。


    “嗬嗬,你摧發動得了它嗎?”


    這張雷符一看就是高級貨,至少是鍛神期的修士製做出來的,憑程元眼下的這點修為,就是把他的全身精氣給抽幹了看能不能把這張符咒的威力給激發出來。


    “師兄試試不就知道了?”


    程元被符紙上滲出的絲絲雷意給電得手指發麻,不過他仍是麵不改色,微笑著迴了過去。


    丁嚴其實猜對了,其實他還真是催不動。


    這張玉樞金炁一氣神雷符乃是玄辰子在他修出陽神後所製作出來的,程元眼下才是煉氣期,中間差了好幾個級別,現在他能拿得穩這張雷符就不錯了,若真想要摧動它,那就得以生命為代價,燃燒全身的精氣神強行提升境界,不過一但這樣做了他自己也得嗝屁。


    “小子你是跑不掉的。”


    丁嚴躊躇了半響,終於還是沒敢去賭。他找了張椅子坐在門口,準備就這麽耗下去了,一方麵是想等等自己的那幾個笨蛋手下,別一方麵嘛,就是看誰先睡著了。


    程元也坐下來抓緊時間休息,準備打持久戰。這院子背後就是百丈深淵,而且也不知那猿精是不是由於在山裏住慣了,喜歡無拘無束的感覺,所以把這房子修得也是寬敞得很。望了望頭頂的破洞,怎麽看都有十來米高,兩邊的牆壁又是用青石條砌的,厚度驚人,大門又被丁嚴給守住了,這下自己可真就如那被關在籠子裏的老鼠,怎麽竄都找不到出口。


    由於剛才二人的一番爭鬥將四周的燈火打滅了大半,使得整個屋內一下子暗淡了不少,燭光搖曳中,二人的身影也顯得朦朧起來。


    “師兄啊!你說就為了一點小事咱們就要在這裏打生打死的,這不顯得很無聊嗎?咱們能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踏上了修行之路,不就是想落個逍遙自在嗎?你我的路都還長著呢,不管是誰倒下了都是修行界的一大損失啊?要不咱們此就一笑泯恩仇,彼此把恩怨都放下了吧?”


    程元又發動起了他那好口才,想把敵人的心給說軟了。


    “你現在再想求饒已經晚了。”


    丁嚴抬頭望向程元,雙眼精光閃閃,顯然一直沒放下防備,“若是昨晚之前你能這樣說那還有些商量,可你已連滅了我寺裏的幾大鬼奴,又把我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僵屍給燒了,現在才來叫我放下恩怨,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嗎?若你真想活命,那就乖乖跟我迴去,到我師父麵前去賠罪,他老人家或許會看在你我兩派的交情上放你一條生路。”


    “我又不是玄陰教的人,怎會和你師父有交情。”


    程元當然不會傻到跟他迴京城,眼見嘴炮不起作用,也隻好暗暗調息起來。現在已快到五更了,天亮之前會有一段時間是最黑暗的,他便想趁著那時候衝出去。


    接下來二人都不再說話,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開上的星辰漸漸隱去,整片大地迎來了破曉前最為黑暗的時段。


    時候到了!


    “啪啪啪!”


    程元從椅子摳下幾塊木塊,屈指連彈,瞬間打滅了屋內殘餘的燭火,隨即起身向大門處奔去,同時劃破右手指間,快速的在左掌上畫起符咒來。


    丹朱口神,令我通真,驅邪縛魅,言出法隨,神兵火急如律令!


    “定心咒,定!”


    一掌拍出,便見得眼前金光一閃,丁嚴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絲毫沒受定心咒的影響。


    卻是手中的那顆念珠放出佛光擋下了這記法咒。


    程元雙手持劍,把軟玉劍當成東洋刀使喚,上去就是一通橫劈豎砍,想要搶出門去。丁嚴拿出驅神坊與他對攻,連拚了十幾招都沒退後一步。


    “叮!”


    雙方又對了一招,程元終於放棄了,收劍退迴到了屋子中間。


    “定心咒?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還會這種神通!”


    丁嚴把玩著念珠,一臉的讚賞:“看來你很得師門的重視啊,身上好東西還真不少,可惜,你仍舊逃不掉。”


    話音剛落,便見他的腦袋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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