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智道:“雖然今日你放我一馬,但我也絕對不會領你的情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用我弟弟的這杆火靈槍,親手殺了你,為我弟弟報仇雪恨。”


    徐敬業笑道:“你不領我的情,也沒關係,你要報仇也行,不過要把武功練好了再來,下一次再狹路相逢,我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雷仁智道:“哼,下一次你也休想這麽走運,我既然攔不住你,就放你過去吧。”說著將手一揮,讓手底下的人讓出一條道來。


    徐敬業見雷仁智讓開關口,於是便命令眾人驅馬過關,就在這時候,雷仁智突然叫住徐敬業,“且慢!”


    徐敬業駐馬問道:“怎麽你想輸了不認賬,再來糾纏不休麽?”


    雷仁智道:“我像是那種人麽?隻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軍中有內鬼。”


    徐敬業笑道:“我的部下對我忠心耿耿,你休要挑撥離間,亂我軍心。再者說來,你與我有仇,又是分屬不同的陣營,你怎會如此好心來提醒我提防內鬼呢?”


    雷仁智笑道:“我提醒你的確不是出於好心,隻不過我不想你不明不白地死在別人手裏,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才算是報了大仇。”


    徐敬業這會兒有些相信雷仁智說的話了,於是問道:“你怎知我軍中有內奸,莫非你知道了什麽?”


    雷仁智道:“看來傳聞不假,你果然是個莽夫,有勇無謀,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我且問你,為何你的兵馬剛到楚州境內,就受到我的阻擊,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徐敬業聞言也不生氣,反而更加相信雷仁智,於是急忙問道:“快說,內鬼是誰?到底是誰泄露了我的行程?”


    雷仁智道:“這要問你自己啊,我已經在這等你兩天了,李將軍說你一定會經過這裏,今日果然讓我遇到了你。隻可惜我技不如人,也隻好放你過去了,要不然隻要我將你牽製在這裏,然後派人去通風報信,你這三萬人還能有一個活著的麽?我言盡於此,你盡管過去便是,留著這條命,千萬不要被別人殺了。”


    徐敬業道:“你隻不過想拖延我的時間而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麽?”說著便鞭馬向揚州方向趕去。


    徐敬業雖然嘴上說不相信雷仁智的話,但仔細想想,雷仁智根本沒必要騙他,也確實如他所說,要不是李孝逸事先得到義軍之中的人通風報信,根本就不可能提前在此設伏。雷仁智若不是想手刃仇人,不想假手他人,也正如他所言,隻要拖延牽製,以待援軍,區區三萬人也絕不可能抵擋住三十萬官軍。


    他便走邊想,不知不覺間,便走出十幾裏之外的一條小河邊,徐敬業向李宗臣問道:“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此河叫什麽名稱?”


    李宗臣道:“啟稟將軍,為了以防李孝逸再設伏,我們選擇了走小道繞過盱眙,通往揚州,此河名叫下阿溪,因河流上遊有座白塔,因此又叫白塔河。”


    徐敬業問道:“去揚州還有多少路程,需要多長時間?”


    李宗臣道:“渡過河流,再走三十多裏,便是揚州了。”


    徐敬業怒道:“我們這麽多人馬,一時間哪裏去找那麽多船隻,如何能夠渡河,你是怎麽帶的路?”


    李宗臣道:“我選擇這條路,也是被逼無奈,我們既然已經遇到了雷仁智,想必去揚州的官道必然是有重兵把守,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阻止我們趕赴揚州,營救小徐將軍。這條路雖然要渡河,但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下阿溪也不過十幾丈寬,雖然潮汛之時水流湍急,但每逢冬季,水位極淺,有些地方溪流僅可沒膝,河邊的百姓便可不用船隻,涉水而過,河床都是砂石,因此盡管我們騎在馬上,也可涉水而過,不會陷足河中。”


    徐敬業笑道:“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幹著急。你快派人分別去河流上下遊查看一下,看哪些地方水位最淺,可以涉水而過,找到之後,立刻迴來報告。”


    李宗臣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有士兵來報告,徐敬業急忙問道:“可是找到了可以涉水而過的河段麽?”


    那士兵道:“啟稟將軍,河流下遊確實有一處地方,河水極淺,我們騎馬趟過去的時候,河水僅沒馬蹄,不過……”


    徐敬業急忙問道:“不過什麽?”


    那士兵道:“隻不過那地方雖然可以渡河,但兩岸都是蘆葦叢,而此岸蘆葦叢中是一片沼澤地,僅河邊比較狹窄的一條小路可以過去,我們這麽多人不能同時過去,隻能排成一列,這樣速度會很慢。”


    徐敬業道:“那還有沒有其他水位較淺的地方呢?”


    那士兵道:“我們問過旁邊的百姓,附近也隻有那一處河段可以騎著馬過去,下遊或許有水位較淺的河段,但河底都是淤泥,人可以過去,騎著馬便寸步難行。”


    徐敬業聞言,想也不想,於是便下令道:“全軍聽令,排成一列,牽馬而行,向下遊出發。注意腳下,千萬不要走到沼澤之中。”三萬人馬在徐敬業的帶領下,向下遊慢步走去。


    李宗臣的一隊人馬在那邊等候已久,徐敬業很快便到了那士兵所說的河段,見到了李宗臣,向他問道:“怎麽樣,李將軍,這裏確實能夠渡河麽?”


    李宗臣笑道:“這還有假,將軍若是不信,我便先騎馬過去,你再率人過去。”


    徐敬業道:“我豈能不信你的話,我們一起過去吧。”說著便傳令下去,全軍騎馬渡河。


    李宗臣與徐敬業並排而行,隨口說道:“隻要渡過這條河流,不需幾個時辰,便能迴到揚州了,隻不過這條路雖近,要是從這迴到潤州,可是比登天還難了。”


    徐敬業笑道:“等打退了李孝逸的軍隊,我們若想迴到潤州,還需要走這條小路麽?隻不過此處地形倒也奇怪,河床處盡是砂石,岸邊卻是沼澤地。”


    李宗臣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因為上遊都是山丘,河床的砂石都是潮汛之時,由上遊衝刷下來的,日久堆積在一起,便成了現在這樣。而河流兩岸較旁邊的地勢較高,潮汛之時,河水彌漫出來,順著地勢流到蘆葦地中,而蘆葦地的水無法排出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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