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魄道:“教主說得極是,上次是我計劃不周,才導致這麽多弟子傷亡,還請教主降罪才是,不然屬下始終寢食不安。”


    陰無敵道:“上次攻山失敗,罪過也不全在於你,本座也有責任。既然事情已經過去,本座也就既往不咎了。不過本座希望,這樣的過失,厲長老可不要一犯再犯才好。要不然……”


    厲魄道:“這是自然,如有下次,不勞教主親自處罰,屬下自當自裁謝罪。”


    陰無敵道:“厲長老既然能夠引以為誡,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閑話就不多說了,竇家寨雖說無險可守,也並非不堪一擊,畢竟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少許多。兵貴神速,遲則生變,所以我們要星夜兼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竇家寨才是。”


    厲魄道:“教主所言甚是,屬下立刻吩咐下去,準備出發。”陰無敵點點頭,厲魄便領命而去,玄陰教弟子都是受過特訓的,厲魄隻需交代一聲,才片刻光景,便已整飭完畢,隨著陰無敵一聲令下,便隊列整齊地向竇家寨而去。


    那名竇家寨的土匪自認為是趁敵人不備,得以逃跑,哪裏想得到這是欲擒故縱之計呢?既然逃脫了敵人的魔掌,眼下竇家寨危在旦夕,身肩求援重任,竇家寨能不能脫離危險,關鍵看他能否請來援兵,在這種情形下,他哪裏敢遲延片刻,自是怒馬狂鞭,恨不得片刻間便到達雲月宮,請得援兵,解除竇家寨之危。


    哪裏想得到身後有兩名武功高強之人跟蹤呢?那兩名聖使雖見前方那人隻是拚命趕路,並沒有絲毫疑心,但也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始終保持著玄陰教受過特訓的聖使,應有的謹慎心理,始終與跟蹤對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兩個時辰之後,已經跟隨那人到了雲月宮腳下,而此刻陰無敵等人,也已經到了大熊嶺,正準備進攻竇家寨。那人到了蛇鬧山之後,快速驅馬到達金蛇陣下方,他知道這裏就算騎馬也無法通行,群蛇隻要察覺到人畜的氣息,就會迅速竄出來傷人。


    他們寨主竇老怪在他臨行前已經囑咐過,並且將用於與雲月宮聯係的特質的鴿哨交給了他,他自然銘記在心,到了金蛇陣之後,連忙下馬,隻將鴿哨急吹,尖銳緊急的哨聲,驚動了守在懸崖旁邊的雲月宮弟子,他們聽到哨聲想起,於是衝著下麵喊道:“所來何人,來我雲月宮有何事?”


    那人聽了問話,連忙答道:“我是竇家寨的虎子,有急事想見殘月宮主,還請趕快讓我過去。”


    隻聽崖上答道:“休想蒙騙我等,我怎知你是不是竇家寨的,萬一是飛虎寨中玄陰教的人,放你過去,豈不是引狼入室麽?”


    虎子急道:“哎呀,你們誤會了,我確實是竇家寨的,你們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這鴿哨麽?這種鴿哨隻有少數幾個寨主才有,我們寨主交給我,跟我說隻要我吹哨就會有人放我上山,你們若不相信,趕緊去通報一聲,殘月宮主知道了,定然會讓人來請我上山的。我現在孤身一人,你們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崖上之人聽了這話,於是說道:“那好,你暫且在這等著,我立馬前去報告。”虎子聞言,急忙催促道:“那你快去,救人如救火,片刻也耽擱不得。”


    崖上之人雖然趕去通報了,然而虎子卻在山崖下等得心急如焚,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耽誤了時間,會導致竇家寨落得如飛虎寨一樣的下場。


    故而盡管才片刻光景,在這種焦急的心態之下,他就如渡過了一個世紀這麽長久。殘月聽說竇老怪派人前來,還用鴿哨作為憑證,就隱約猜出了些端倪,於是連忙讓柳絮帶著靈蛇草藥水,趕到金蛇陣上方,引開毒蛇,接應那人上山來。


    而就在此時,玄陰教派來跟蹤虎子的兩名聖使就在金蛇陣下方的山石旁隱藏著,目睹了這一切,等到親眼看到毒蛇引開之後,那人安然無恙得從金蛇陣走過。黑夜之中她們二人雖看不到金蛇陣中群蛇的情況,暫時也猜不出是何原因,讓這人能夠不被金蛇所擾,但他們卻同時嗅到一種極為濃鬱的刺激性氣味,這種氣味漸行漸遠。


    直到這種刺激性氣味出現片刻之後,他們所跟蹤的那人才能從金蛇陣中通行無礙,是以他們猜想金蛇之所以不襲擊這人,肯定與這種氣味有關。或許這是一種驅蛇藥物,能夠避免蛇陣中的人被金蛇所傷,而這種氣味是那名女子到來之後才出現的,因此她們二人斷定這種藥物定然藏在這女子身上,也是她用藥物驅蛇,放那人上山的。


    虎子通過金蛇陣之後,那兩名聖使便打算離開險地,沒想到百密一疏,在離開之時,才落一塊山石,山石滾落下來,發出聲響,柳絮心思縝密,耳聰目明,立馬循聲看去,隻見兩條黑影一閃便已隱沒。柳絮連忙叫道:“是誰?站住!”待要追去,已然不及,那兩條身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絮連忙將虎子製住,讓人押送到雲月宮演武堂,見了殘月,不等殘月問話,便說道:“殘月姐,這人冒充竇家寨的人,前來打探,被我擒住。如何處置,還請你示下吧。”


    虎子聞言,急忙喊道:“殘月宮主,冤枉啊,小的確實是竇家寨的人,我們竇家寨眼下正麵臨著玄陰教的圍攻,我們寨主派我來向殘月宮主求援,希望宮主發兵助我竇家寨脫離險境,我說的句句屬實,隻是沒想到你們將我當作奸細綁縛起來。”


    柳絮正準備起腳踢他,風波惡連忙製止道:“柳絮姑娘,且慢動手,我認得這人,以前他曾與竇老怪來過黑風寨。”


    虎子聞言,抬起頭來,喜道:“沒錯,風寨主,是我虎子!幸虧你還記得我,要不然我可就慘了。”


    風波惡笑道:“原來是虎子兄弟,趕快鬆綁!”按捺住虎子的那兩人聞言,看了殘月一眼,殘月笑道:“既然是風寨主的熟人,那就沒錯,鬆綁了吧。”


    柳絮急忙道:“鬆不得,就算是風波惡認識的人,也有可能是奸細,他適才也說了,玄陰教正攻打竇家寨,要是這叫虎子的人已經投降了玄陰教,充當他們的走狗前來窺視我們雲月宮,那該怎麽辦?更何況我們怎得知他所說的是否屬實,萬一玄陰教已經攻占了竇家寨,他已經投降了玄陰教,那我們這不是養虎為患麽?”


    風波惡聞言,極為不悅,據理力爭道:“柳絮姑娘憑什麽這麽懷疑,這虎子是竇老怪的左膀右臂,忠心不二,就算竇家寨被玄陰教占領,誰投降敵人,這虎子也不會投降,我風波惡敢用性命擔保。”隨即對虎子說道:“你脫掉上衣,讓眾人看一看你身上的那道傷疤。”


    虎子聞言,將胸前衣襟扒開,說道:“我胸口這刀,就是前兩年我們竇家寨與官兵作戰之時,我為了保護寨主,因此以身擋刀,這一刀要了我的半條命,我躺了半年才醫好的,風寨主可以作證。這下,你們知道我為什麽不可能投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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