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莊王側妃說完話,琅華看了看旁邊的老樂。


    老樂點了點頭。


    琅華迴過頭來,「莊王妃,我們現在不能去京城,也不能去見太後。」


    莊王側妃有些意外,對於顧家來說投奔太後已經是他們唯一活命的機會,難不成他們現在還猶豫要站在哪一邊?


    琅華搖了搖頭,「莊王妃,我們現在手裏還沒有投名狀,就算去了京城又能如何。」


    就這樣匆匆忙忙去了京城,也得不到太後的信任。


    所以,顧家要納投名狀給太後。


    莊王側妃目光亮起來,「你們準備要怎麽做?」


    琅華沉著眼睛,「王妃您想一想,現在東平長公主是什麽處境?長公主的性情太後和您應該比我們更了解,所以也更能體會長公主的心情。」


    「如果我們大齊為了長公主與西夏和談,您知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莊王側妃並不介意顧琅華這樣詢問她,因為她知道這件事對東平長公主和太後來說都十分的重要,她順著顧琅華的話想下去,雖然她還是個小小的宮女時,東平長公主就嫁去了西夏,但是關於東平長公主的傳言,宮裏始終沒有斷過。


    當年先皇為了奪迴夏州、銀州故意以結親為餌,讓西夏對大齊放鬆警惕,率大軍分兵而至夏州城下,連夜突襲擊敗夏軍。之後,西夏欲以東平長公主為條件讓先皇歸還銀州,先皇本已經答應,卻收到了長公主自縊的消息,先皇以為長公主已經薨逝在西夏,再也沒有了顧慮,帶著大齊軍隊一路攻打到了靈州。


    許久之後,東平長公主給太後娘娘寫過一封信,信上隻有一句話,既然她敢嫁過去,她就知道她該做些什麽。


    老樂抿了抿嘴道:「我們在西夏打聽到了消息,東平長公主的兩個孩子是得了喘症,西夏缺醫少藥,兩個孩子才會相繼沒了。」


    莊王側妃隻是聽說東平長公主的兩個孩子生了重疾,卻沒想到隻是喘症。


    小小的喘症,就算是生在大齊的窮苦人家也未必就會死,更別提達官顯貴家的孩子,她的丞哥才咳嗽了幾聲,就立即連夜將太醫招來,太醫將藥熬成了三勺餵給丞哥喝,她看著丞哥哭著推勺子,就心酸的不得了。


    東平長公主的小女兒也才三四歲的年紀,那麽小的孩子,生了病卻沒有藥來治,長公主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漸漸衰弱死去,會有多難過?嫁去了西夏,長公主已經失去了全部,如果現在大齊再犧牲利益來接長公主迴國,根本就不是在救長公主,而是將長公主逼上死路。


    莊王側妃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後的舔犢之情,差點就害了長公主。


    琅華眼看著莊王側妃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猜得沒錯,前世,就是因為太後不知道長公主真實的想法,一個盲目地營救,一個痛苦的掙紮,最終的結果就是,長公主為了維護大齊的利益,自戕在了西夏。


    莊王側妃看向琅華,「你真的有辦法救長公主?」


    琅華目光清澈而明亮,「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會盡力一搏,說不定能為長公主走出一條路來。」


    莊王側妃居然覺得顧琅華的話,十分具有說服力。


    也許,顧家真的能做到。


    ……


    許家。


    許氏聽到樞銘逃走的消息不禁驚地張大了嘴。


    怎麽可能,樞銘怎麽可能從沈昌吉的手中逃走,沈昌吉的陰狠他已經見識過,被皇城司看守的大牢就像是銅牆鐵壁,沒有沈昌吉的同意誰也別想從裏麵走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不會是沈昌吉故意放走了樞銘。


    許氏看向許崇智,「那……朝廷到底有沒有抓住那個西夏人?」


    許崇智搖了搖頭,「西夏派了許多死士,就為了保護樞銘脫身,我們趕去的時候,滿地都是死了的西夏人,唯獨沒有樞銘的蹤跡。」


    「整個江浙設了層層關卡,也是奇怪了,那個樞銘就像是憑空沒有了一樣,竟然查不到半點的消息。」


    許氏半晌才道:「那要怎麽辦?」


    許崇智嘆了口氣,「事出在沈昌吉手上,應該與我們沒有什麽關係,」說著頓了頓,「倒是顧家……」


    「顧家怎麽了?」許氏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一下子跳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崇智。


    許崇智有些後悔,他不應該將這個消息說出來,他遲疑著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許氏卻已經沒有了耐心。


    「大哥,你話就說一半,要急死我不成?」


    許崇智治好將莊王側妃的事說了,「不知怎麽就聽說了百草廬的醫術,登了顧家的門,正好遇到沈大人在查抄顧家。」


    「莊王側妃就替顧琅華說了兩句話,然後……沈大人得知樞銘逃獄,閔懷趁機彈劾沈大人以公謀私,玩忽職守。」


    「看樣子,沈大人不會再與顧家為難了。」沈昌吉恐怕自身難保,怎麽可能再去對付顧家。


    許氏聽得頭皮發麻,腦子如同那散落的豆腐花混沌一片。


    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連沈昌吉也對付不了顧家。


    莊王是太後的人,莊王側妃前世裏就是……那畜生的幫手,今生今世居然又在那畜生為難的時候趕了過來。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上天已經定好的命數,即便被她改變了,卻依舊會得來一樣的結果。


    望著失魂落魄的許氏,許崇智嘆了口氣,「妹妹,你也不要想太多,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


    許氏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許崇智坐了一會兒就離開屋子。


    周圍死一般的沉寂,許氏覺得自己如同已經躺進了棺材裏,就等著咽下最後一口氣。她雖有滿腹的心事,卻不知要向誰去說,哥哥不明白,老太太也不明白,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也沒有人知道顧琅華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許氏腦海裏浮起了陸文顕的影子,隻有陸文顕從始到終都知道她在做什麽。


    許氏支起了身子,將紫嫣喊過來,「去準備馬車……我……要去小院子……」這個時候她要叮囑陸文顕,千萬不要露出馬腳,那顧琅華說不定下一個對付的人就是他們。


    紫嫣應了一聲立即走了出去。


    ……


    陸家。


    陸瑛剛寫了一篇時文,程頤就進了門,「二老爺在外麵那處院子又有了動靜。」


    ……………………


    今天新年,帶著小教主出去看了煙火。


    也算是陪著孩子過個節,所以稍稍晚了些。


    謝謝大家繼續投票給教主,明天就是教主的生日啦,許個願望,但願能夠永永遠遠地就這樣寫下去。


    求月票,求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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