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縈懷狠狠哼了一聲,加快了手速。


    不一會兒,盒蓋彈起,她驚道:“盒子裏是空的!”


    “賤人!”那人推開張予之,閃到駱縈懷身前。


    她輕功還未使出來,後脖頸便遭他拿住了。


    對方奪過盒子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小妮子手腳飛快,敢和我耍心眼!寶圖定在你身上,聰明的自個兒拿出來,不然......”


    駱縈懷辯駁道:“你殺了我們也是沒有,你這個惡人好不講道理。”


    張予之急道:“莫要傷我三妹!”


    對方伸手向她腰間,作探摸狀,“你定是趁方才黑暗之時動了手腳,別以為我不知道。看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可不要逼我剝光了你的衣服。”


    駱縈懷被他識破,心底著實有些慌了。


    方才她在火把熄滅之前就已經暗暗開了盒子,乃趁換火把的瞬間將圖拿出來藏了。


    可惜此人是個老江湖,糊弄不來,現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得乖乖認慫,從懷裏掏出圖來。


    對方搶過寶圖,拿起她手中火把,仔細看了起來,哈哈大笑道:“這便是神兵圖麽,不枉我在臨川耗費多日,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駱縈懷跳到張予之身邊,“二哥,我真沒用,神兵圖叫他奪了,我們走罷。”


    “想走?”


    “你圖也拿了,難道要反悔?”駱縈懷怒道。


    對方臉色一沉:“我何曾說過不殺你們。”


    駱縈懷頗為不忿:“我們都不知道你是誰,如何要殺我們滅口。”


    “不,老夫就隻是想要殺了你們而已。”


    月光又漸漸明亮起來,他將火把滅了,收了寶圖,眼看就要動手。


    “惡賊!”張予之握緊刀柄,對駱縈懷道,“三妹,我擋住他,你使輕功快走。”


    駱縈懷隻是搖頭:“二哥,同生共死,禍福相依,結義時的誓言你都忘了嗎?”


    張予之急了起來:“此刻形勢危急,你難倒不聽二哥的話!”


    駱縈懷堅決不肯,偷偷將銀針拿在手中。


    “好一對生死兄妹,真是感人。你們垂死掙紮也沒有用,憑你手中那幾根針可傷不到我。”


    那人笑容逐漸猙獰,駱縈懷被他一眼瞧出來自己的小動作,心中更加緊張了。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對方動手。


    隻見他眼睛往邊上一眯,厲聲喊道:“那邊的三位客人,你們可是一夥的?何不快快現身。”


    話音剛落,不遠處映出三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拓國大皇帝禦前青龍衛,千疊手嶽岱宗嶽大人,果然不可小覷。”


    那人有些詫異:“哦?閣下既識得本座,看來不是尋常之輩。”


    張予之聽在耳中,原來這人是拓國朝廷的高手!這嶽岱宗武功絕不在楊道南之下,但自己卻從未聽過他的名號。


    看清來者三人,開口的正是冷子鋒,邊上跟著的是風四柳,還有一人,身形矯健,乃是焦闥。


    “惡賊,你也來了!”他大聲罵道。


    “少盟主,別來無恙否。”焦闥聲音嘶啞,一臉笑容。


    “你就是張予之?”嶽岱宗驚奇地看著他。


    “不錯!”


    “三位看來是乾國朝廷的高手,難怪能跟蹤我到此處。”


    冷子鋒徑直道:“嶽大人在臨川一帶盤桓多日,要為拓國奪這神兵圖,怎逃得過我乾門司的耳目。”


    嶽岱宗大為疑惑:“閣下莫非是楊道南?”


    冷子鋒昂首挺胸道:“楊道南早非秘要校尉了,現今是我冷子鋒統領乾門司。”


    “原來是冷大人,那這二位想必也是乾門司的高手了。”


    “乾門司參壁校尉,風四柳。”


    “昴室校尉,焦闥。”


    “啊呀,乾門司一下出動三位大人,看來對神兵圖是誌在必得了。”嶽岱宗語氣冰冷。


    冷子鋒瞄向張予之:“誌在必得倒不敢說,我們乃是覓著這小子而來,要拿他迴去複命,誰知臨川鎮如此熱鬧,連嶽大人也守候在此。”


    “哈哈哈,三位既要拿他,我便給個麵子,饒他一命。不過,那邊可還有兩位高手,此地可比冷大人想的還要熱鬧哩!”


    嶽岱宗說得不徐不疾,眼睛又瞟向那邊的黑暗之中。


    張予之聞言,頭都大了,怎麽還有高手在此?自己真是和白癡一樣毫無察覺。


    冷子鋒也是大感意外,順著嶽岱宗眼神看去,黑暗中又走出二人,皆手握長劍,一個穿灰色長袍,一個穿青色長袍。


    駱縈懷看這衣著,脫口而出:“九曜尊使!”


    二人腳步不停,靜靜走到了眾人跟前,臉上現出死一般的寂寥之色。


    空氣中一片肅殺之氣,三個國家的高手彼此打量著,倒把張予之和駱縈懷晾在了一邊。


    嶽岱宗首先開口道:“琰國對神兵圖覬覦已久,九曜尊使近期傾巢而出,兩位想必是計都、羅喉了。”


    穿灰袍的計都尊使道:“千疊手嶽大人,果然好眼力,我們兄弟可是久聞大名。”


    青袍者羅喉尊使接道:“我原以為神兵圖事出機密,不想嶽大人也得了消息。”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六人表麵笑嗬嗬的,心裏都在盤算著接下來要如何應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乾門司三位官爺要圖還是要這兩個小家夥,或者說,兩者都要?”計都尊使再次開口。


    冷子鋒笑道:“今兒個既然碰上了,神兵圖那是見者有份。各位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我們加起來有三個人,真打起來豈不是以多欺少,日後恐為天下英雄恥笑。”


    “冷大人說這話看來就是想要以多欺少了?你是要欺一個人啊,還是要欺我們三個人?”羅喉尊使說著,用眼睛瞥了瞥嶽岱宗。


    冷子鋒見他們刻意拉攏嶽岱宗,毫不客氣把矛頭指向自己,說道:“我看,這裏就嶽大人勢單力孤,可神兵圖卻在他手裏,就是我們袖手旁觀,你們二位難倒要和他車輪鬥麽。”


    計都尊使道:“這個就不必冷大人操心了,乾門司若要人,現在便可動手。若念著神兵圖,嗬嗬,不是我說大話,你們瀉瀑金剛拳楊道南可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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