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警察總署大門口邊的長椅上。沃爾特焦急的等待著。坐在他一旁的哈紮爾看起來冷靜很多。安靜的看著警察署內的人來人往。


    自從前幾天得知喬治即將被提前宣判之後。沃爾特就陷入了焦慮之中。他知道,如果不想辦法盡快找到決定性的證據的話。那麽喬治幾乎是必死無疑。然而,即便是這麽多天他每天都奔波與各處,去尋找能夠為喬治脫罪的證據。但他依舊一無所獲,一股挫敗感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所有認識沃爾特的人都能看的出來,自從喬治入獄之後,他日益消瘦。眼窩深陷,眼圈漆黑。仿佛是賠了個底掉的賭徒。


    不遠處,一個穿著呢子外套的中年男子點頭哈腰的從屋裏走出。同時從兜裏掏出幾枚銀幣,放在屋內伸出的一隻受傷。


    “這不是那個馬戲團的老板麽?”哈紮爾看著中年男子,奇怪的說。


    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年末大慶典沃爾特他們去的那個馬戲團的老板。劫案結束後沃爾特曾經在帳篷外看到他。


    馬戲團老板謝過屋內的人,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看到站在窗邊的哈紮爾,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他認得這兩個人。那個坐著的年輕人和另外兩個法師將他的馬戲團劈成了兩半。


    “呦,老板,真是巧。”哈紮爾像老板打招唿。


    正在走神的沃爾特也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跟著哈紮爾說:“老板,你好。”


    “嗨,哈哈,兩位好。兩位大人怎麽來這裏了。”老板問。


    “我們來找一個朋友。”哈紮爾說:“你呢?你又惹上什麽麻煩了?”


    估計是這段時間過的太過憋屈,哈紮爾的問題讓老板立刻開始吐起苦水來。


    “可不是!”老板說:“我們夏天來的愛因斯,本來想在年末大慶典大賺一筆。結果碰到了那檔子事。棚子被那三個混蛋劈成了兩半,賠了一大筆錢。這還沒過多久呢,我這當家的小醜還犯了事,被抓緊去了。”


    “犯了事?什麽事?”哈紮爾問。


    “可不!”老板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說:“也算是他倒黴,給人打工,結果被牽涉到了一起殺人案裏。死者還是一個法師,你說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哪有那個能耐弄死一個法師?原本我計劃是迴北方休息休息的,最近太走被點。現在看,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法師?!”老板的話讓沃爾特吃了一驚。他驚訝的問:“你的這個當家的小醜叫尤裏.奧洛夫是麽?”


    “沒錯,你們怎麽知道?”老板疑惑的問。


    “他的老師是喬治法師。這個案子的另一個嫌疑人。”哈紮爾迴答。


    “啊,啊。那可太不巧了。”馬戲團老板擦擦汗,覺得這種事情自己還是少參合的好。


    “你這個小醜平時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哈紮爾問。


    “呃,不對勁?”老板疑惑的問。


    “就是對於魔法之類感不感興趣之類的。”


    “怎麽可能!”馬戲團老板擺擺手,迴答:“尤裏反而是我們之中對於魔法最不感興趣的一個。再說,他要真有這天賦,幹嘛還在我這當小醜?就是能用戲法的那種鄉下法師掙的都比這多啊。”


    沃爾特語塞。這時候,一個警探走過來,對沃爾特和哈紮爾說:“兩位大人,手續都辦好了。”


    馬戲團老板看到這個陣勢,便打了個哈哈,對哈紮爾說:“看來二位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話音剛落,馬戲團老板就慌忙的逃走了。


    “二位認識這個家夥?”警探問。


    “呃,打過交。”哈紮爾說。


    警探顯然也不願多嘴,領著兩個人往前走。原本哈紮爾和沃爾特是沒有權利探監的。實際上由於法師協會的阻撓,除了幾個手眼通天的家夥,沒人能夠見到喬治。不過警察總署似乎非常希望哈紮爾他們能夠洗脫喬治的罪名,所以私下裏讓兩個人得以進入地牢,見喬治一麵。


    “對了。”路上,哈紮爾突然問:“這個案子的另一個嫌疑人是個怎麽樣的家夥?”


    “您說的是哪個尤裏.奧洛夫麽?”警探問:“那是個挺老實的家夥,看起來不像是能殺人的樣子。而且法師議會對他做過測定,他體內的源素非常的弱。跟普通人差不多,沒可能殺死波羅斯大人的。”


    “就這些麽?”


    “恩,差不多就這些了。”警探迴答:“我們去過他的住所。這家夥基本上說的上家徒四壁,最值錢的東西是一個魔法相框,看起來還挺新的。在就是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了。”警探說著,打開了鐵門。


    沃爾特有些失望。別不再多嘴,這時哈紮爾突然說:“著個尤裏家裏找到的東西一會能讓我看一看麽?”


    警探愣了一下,想了一想,迴答:“沒問題。”接著三個人一拐彎,在一個最大的牢房門前停下,警探從獄卒那裏搬來兩個凳子。對哈紮爾和沃爾特說:“喬治大人就在這裏麵。我就不打擾了。”


    兩個人謝過警探。警探則將獄卒帶走。沃爾特走到柵欄門前,對著牢房裏的人輕聲喊:“喬治老師。”


    “喔,有客人來了?”閉目養神的喬治睜開眼,站起身,看到站在門外的沃爾特。開心的笑了起來。


    喬治看起來很精神。雖然身陷囹吾,但他畢竟是一個法師,這些獄卒沒敢為難他。沃爾特看著喬治,略帶歉意的說:“老師,對不起。我沒能找到能夠幫你洗脫罪名的證據。”“嗨。”喬治笑了笑,說:“我也沒拜托你。你對我抱歉什麽?再說,這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解決的了的。老師我的性命,說白了隻不過是一個祭品而已。”


    喬治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麽安慰的作用,恰恰相反。對方的坦然讓沃爾特更加的內疚和挫敗。


    “喬治大師,能問你一個問題麽?”站在一旁的哈紮爾突然問。


    “沃爾特,這是?”喬治看向自己的學生。


    “老師,他是我的朋友。來自異域的大法師哈紮爾大師。您盡可以信任他。”沃爾特迴答。


    “既然是沃爾特的朋友就好。”喬治笑著說:“那閣下請問吧。”


    “喬治大師您知道一個叫威廉馮特的人麽?”哈紮爾問。


    “知道。”喬治迴答,臉上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能詳細說一說麽?”哈紮爾問。


    “當然可以。”喬治略微迴憶了一下,說:“威廉馮特是二十多年前我們學校召喚係的學生。哦,對了,跟波羅斯他們是同學。不過他答辯那天被證明是學術騙子,實際上他根本不會魔法。所以被逐出了學院,再後來,就不知道哪裏去了。我知道的大概就這些。”


    “謝謝喬治大師。”哈紮爾說。


    接著,沃爾特問:“老師,波羅斯老師死的那天都發生了什麽,你都還記著麽?”


    “當然記得。”喬治迴答。


    “那能不能跟我詳細敘述一遍,也許我們能找到一些線索。”


    師生二人隔著柵欄門交談暫且不提。這邊哈紮爾則離開了牢房,來到剛才那個警探的辦公室。說:“這位先生,能領我看看尤裏.奧洛夫的物品麽?”


    此時那個警探正端著一杯熱茶,看著眼下最時興的小報。見到哈紮爾進來,連忙放下報紙。殷勤的對他說:“當然沒問題,尊敬的大人。”


    半小時之後,沃爾特從牢房中出來。看到哈紮爾正擺弄著一個箱子。問:“哈紮爾大人?”


    哈紮爾將手裏的相框放迴到巷子內,對沃爾特說:“問完了?”


    “恩,問完了。”沃爾特迴答。


    “有什麽收獲?”


    沃爾特沮喪搖搖頭。


    “別想太多。會好起來的。”哈紮爾笑著說:“喬治一定會沒事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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