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都不信,皮天磊他們簡直絕望,就去跟嚴天朗說了聲,嚴天朗不吭聲,大概也不信,不過等到他碰見的時候也就不得不相信了,他是當天晚上碰見的,晚自習之後去學校超市裏買水,路過學校池塘時,看見邊上站著個穿旗袍的女子,他心裏咯噔一下子想起皮天磊白天說的話。


    等旗袍女子轉過頭,露出兩空洞的流著血的眼珠子,他腦子一懵,轉身就跑。


    嚴天朗氣喘籲籲跑迴寢室樓,去找皮天磊,告訴他們他也見到了。


    皮天磊簡直快哭了,「嚴哥,我就說吧,真的有鬼啊,他們還不信,等學校學生都撞見的時候,看她們還敢說這世界上沒鬼……」


    過了兩天,他們就發現學校其他學生根本撞不到,隻有他們幾個人能看見。


    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韞玉給韞晟送午飯的時候就從韞晟口中聽到這件事情了,她並不驚訝,「撞鬼了呀?」活該。


    韞晟點點頭,「那天早上皮天磊他們幾個本來想找我麻煩的,後來不知道看到什麽嚇的臉都青了直接跑人了,我迴頭發現什麽都沒有,二姐,這個世界上當真有鬼神嗎?」


    「自然是有的。」韞玉靠在校門口,神情慵懶,「這個世界有萬物,陰物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除了鬼節那日鬼門大開,其餘時候陰物很少的,不是什麽人都能撞見,氣運低或者小孩能夠看到,通常來講呢,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它沒事不會招惹人類,人類有陽氣,它招惹下自己也不好受。」


    她引陰氣入那幾人的體內,陰氣和煞氣又稍顯不同。


    煞氣乃兇煞之氣,會慢慢折磨人,陰氣與陰物同體,陰物喜陰氣,身上纏有陰氣的人自然容易碰到陰物。


    韞晟聽完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神情複雜,他覺得不該問二姐這個問題,二姐最近癡迷這些。


    「姐,店麵找到沒?」韞晟吃著飯引開話題。他是知道奶奶跟二姐打算在鎮子上開間包子鋪。


    韞玉歎氣,「還沒呢,合適的店麵不好找,今天還有幾處,你趕緊吃完,吃完我去看看。」


    韞晟加快吃飯速度,吃完飯他姐又給他一大瓶水,是家裏的井水,喝起來很甘甜。


    「二姐,那我先迴教室了,明天早上我就迴去了。」明天就是禮拜六。


    韞玉抱著保溫桶跟他揮手,「快進去吧。」


    她站在原地看著韞晟進學校,剛好跟嚴天朗擦肩而過,見到嚴天朗,韞玉轉身就走,這教訓得長久點,她現在還沒打算幫他們把陰氣引出體外。


    嚴天朗看見韞玉轉身就走,上前喊道:「韞晟的姐姐,你等等。」


    韞玉迴頭,「同學,你有事嗎?」


    「是不是你?」嚴天朗臉色有些青白,沒休息好的樣子,「我跟皮天磊他們見鬼的事情是不是因為你?」


    這兩天他才看透,發現能見到那女鬼的隻有當初被這姑娘打的幾人,別人根本就沒撞見過。


    韞玉微笑,「我聽不懂同學再說什麽,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看著她走到馬路對麵,嚴天朗沒吭聲,他就覺得這事情跟她有關係,這幾天他們總是撞見那女鬼,好在它也不幹什麽就是幽幽的哭,那也很恐怖的好不好,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


    韞玉抱著保溫桶在鎮上看著,倒也給她看見個適合的店麵,位於鎮上十字路口的地方,四通八達,店麵牆上貼著招租,以前應該是個連鎖小吃店,關門了,風水沒甚大問題,她把電話記下,迴去跟韞奶奶說聲。


    次日,韞晟放假迴來,韞玉帶著韞奶奶去鎮上看店麵,早上就給人打了電話,要是可以今天就要簽合同。


    嚴天朗迴到家中時,嚴明坤剛起床,他應該也沒睡好,雙眼通紅,嚴媽媽是個溫柔的女人,這些年把他們父子照顧的很好,看見他們父子兩都沒睡好也跟著難受,很快就把早餐端上桌,「你們先吃早飯,吃完上樓去睡會。」


    父子兩人吃完早飯,嚴天朗沒忍住,把學校見鬼的事情說了邊,嚴明坤下意識的反駁,「胡鬧,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鬼。」


    「爸……」嚴天朗悶聲道,「想想您工地上的事情,你還堅信唯物主義嗎?」


    嚴明坤沉默,「你真見鬼了?」


    「是的。」嚴天朗抹了把臉,「皮天磊他們也看見了,就我們能看見,爸爸您懂了嗎?」


    「什麽意思?」嚴明坤沒懂。


    嚴天朗直接道:「爸,我覺得韞晟那個姐姐不簡單,當初在校門口被她打一頓時,皮天磊他們都說有一瞬間身上突然發寒,身體不能動彈,剛好又隻有我們幾個能見鬼,所以我懷疑是韞晟的姐姐動的手,她應該懂這些東西的。」


    嚴明坤沉默,他想說那個姑娘才多少歲,怎麽可能懂這些,如果真能用術法讓他們見鬼,絕對比他這些日子找的風水大師都還厲害的多。


    可是這樣的年紀,當真有這個本事嗎?


    嚴天朗道:「爸,這樣一直見鬼不是個辦法,我想跟您一塊去韞家登門拜訪,真誠道歉,如果她真的能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是不是爸爸工地上的事情她也能輕易解決?」


    「好,我陪你一塊登門拜訪吧。」他也是走投無路了。


    嚴明坤當天就備禮登門拜訪,上門發現韞玉不在,隻有韞晟,韞晟站在院子門口看見他們父子,「嚴先生,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韞同學,我們是來道歉的。」嚴明坤態度誠懇,「因為學校的事情,想鄭重給你賠不是,另外也想見見你二姐,之前在學校裏天朗不該跟她動手,也想當麵跟你二姐賠個不是。」他態度放的很低,沒敢因為韞晟是學生就半分無禮。


    韞晟實話實說,「嚴先生,不好意思,我二姐今天不在家。」


    嚴明坤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韞同學,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們進去坐著等你二姐迴來?」


    沒什麽好介意的,韞晟把人請進客廳裏坐下,又給他們倒了茶水,「嚴先生,你們喝水吧。」到底是客人,韞晟也不好把他們丟在客廳裏,就陪坐著,不緊不慢的跟嚴明坤聊著。


    等的有些久,到天邊晚霞彌漫時,韞玉和韞奶奶才迴來,她們已經把店麵租下來,又買了鍋碗瓢盆以及蒸包子需要的各種蒸籠爐子之類的,都是韞玉出的錢,她卡上有五萬多,當初帝都時候幫著孩子找到父母後的賞金,還有前幾日劉家那一萬,她捐了一半出去,身上的錢足夠支付租金和其餘費用。


    迴家看到嚴家父子,韞玉也不意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和手才迴來,「嚴先生,不知你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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