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珙拉住夭夭,轉身欲出門。

    “哈哈,即墨兄。”一聲張揚的大笑傳來。

    這笑,張狂而無忌,與這裏屏聲靜氣的眾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是何人,竟可以未經通報便能如此長驅直入?

    “夏侯兄。”即墨珙並不詫異,神色冰冷的與來人打招唿。

    “即墨兄真是好雅興,讓我在府中空等了一個多時辰,自己竟跑到這裁縫鋪中為佳人裁衣了!”夏侯衍絲毫不顧及他身邊的夭夭,說話,與他的出現一樣直白。

    夭夭打量著他,生得麵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盛顏仙姿,美如冠玉。尤其是一雙的桃花眼,波色瀲灩,流光溢彩。本來長得就如此招搖,穿得還更招搖,一身耀眼的大紅衣袍,手搖一把金玉折扇。

    如果說即墨珙的美是一張剛毅冷冽的美,那麽夏侯衍的美則是一種陰柔的美。

    此刻,他也正雙眼微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

    即墨珙對他毫無顧忌的眼神很不悅,側身將夭夭擋在身後:“夏侯,看夠了沒!”

    “即墨兄此言差矣,這般國色天香的人兒,怎麽能看得夠!”夏侯衍毫不在意即墨珙冰冷的眼神,嘖嘖讚歎。

    “哦?本王的夭夭當真這般美嗎?連閱女無數的奕王爺都舍不得移開眼!”即墨珙宣誓著自己的主權,還不忘順便揭揭夏侯衍的老底。

    這個即墨珙,果真不是一般的奸詐。

    夏侯衍合上手中的折扇,幹咳兩聲:“咳咳…即墨兄,在頭一次見麵的姑娘麵前這樣說我,恐怕不好吧。”

    “是第一次見麵不假,不過本王奉勸夏侯兄還是別打什麽歪主意,這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此生認定的女子。”即墨珙並無心與他調笑,一語將夏侯衍心中那點不良的想法打入十八層地獄。

    說著,也不理會夏侯衍,徑直摟著夭夭上車。

    看這情形,夏侯與他應該是至交吧。這個夏侯,雖然表麵一副浪蕩公子的輕浮模樣,但卻讓人覺得,他的內裏,一定不會如外表看來這般簡單。他方才的話也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他習慣直白的表達出心中所想,而不顧及世俗的禮儀與別人的看法。

    夭夭不禁迴頭,衝夏侯歉意的一笑。她開始明白為何即墨珙會與夏侯成為至交,這兩個人,是如此的相像,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視世間禮教若無物,不過相比之下,即墨珙活得更沉重一些,而夏侯衍則活得瀟灑如風。

    “除了本王,不許對別的男人笑!”耳邊傳來即墨珙略帶警告的聲音。

    這樣也吃醋,夭夭笑笑,屈身進車。

    即墨珙翻身騎上他的“追影”,一聲吩咐:“走!”

    微薄的夜色中隻留下還呆立原地的夏侯衍,夭夭?她是夭夭?為什麽在她的身上,他聞到了那股溫暖的氣息,迴想起自己去園隱寺療傷的那些日子也正是即墨珙去寺中祈福的日子。他篤定下來,她就是那個在冰窖之中為他輸真氣暖身的女子。

    “駕!”夏侯衍策馬,追上前方並未走遠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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