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興愣愣地看了一會兒門口,轉過頭來,“吃嗎?”


    黎譜點頭,“嗯。”


    好像有點奇怪。白高興一邊拆包裝一邊給黎譜遞了個叉子,開始吃的時候,就發現男人好像一直在走神。


    “你怎麽了?”他含糊地問,咽了一口蛋糕後忽然想起黎譜應該不怎麽愛吃甜食才對,不然,他做鸚鵡的時候也不會淪落到隻能嗑瓜子的境地。


    “沒事。”意料之中的迴答。


    白高興觀察了黎譜一會兒,得出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他光是聽經紀人說那些通告就感到頭大,更不用說需要親身實踐的黎譜了。


    這麽想著,他叉了個小蛋糕遞到男人嘴邊,“是工作的事?別緊張,順其自然就好。”


    黎譜垂眸看了蛋糕片刻,傾身去咬,順勢握住了白高興的手腕。


    白高興微微睜大雙眼,等叉子上空空蕩蕩、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離開的時候才迴過神來。


    感覺……很燙。


    白高興不由自主地用另一隻手去摸被握的手腕,圈住後摩擦了兩下,看向黎譜。


    對方安靜地坐在那,與平常沒什麽兩樣,隻是耳尖微微發紅,好像很熱。


    確實很熱。


    白高興又啃了個小蛋糕,經紀人的辦公室空調開的很暖,他隻進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出汗了。


    他又叉了個蛋糕遞給黎譜,但這次男人卻搖了搖頭,“你吃吧。”


    那他就不客氣了。


    白高興背過身繼續吃了起來,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緩緩地唿了口氣,目光變得複雜又深沉。


    黎譜虛虛握了握手,指尖殘留的溫度還未消退。


    他隻是想確認一下……但現在看來,已經不用需要了。


    一盒蛋糕沒幾個,白高興很快吃完了,滿足地吐了口氣,迴頭道:“我們走吧?”


    ……


    電影十二月才開始拍攝,期間黎譜還有別的工作,白高興呆在家裏,變得無所事事。


    他跟著黎譜趕過一次通告,全程暈頭轉向,跟著枚有樹到處跑,根本沒有蹲在鳥包裏省心;期間還被拍到上了次熱搜,白發太顯眼,到哪都有人能認出他來,很是麻煩,所以在那之後,他就自告奮勇迴來看家了。


    但獨自在家的感覺……還是有點寂寞。


    白高興蜷在沙發上,迴想起自己還是鸚鵡時就整天趴在這裏,變迴人還是整天趴在這裏,根本沒有進步!


    不過也沒什麽,距離去m國沒剩幾天了。


    白高興想著今晚和黎譜的計劃——他們說好從今天開始精讀一下劇本,而且還是原文版,為的是更好的揣摩角色。這種敬業精神讓他感到敬佩,但也更期待了。


    已經三四天都沒跟黎譜在晚上好好待一會兒了,對方不是在趕通告,就是在趕通告的路上,很辛苦,不過還好離得都不遠,每晚還是會迴家。


    電視上播放著找工作就來886不同城的廣告,白高興摸摸下巴,忽然想到,在拍完電影之後,他是不是也該找點正事做了?


    白高興忽然感覺不無聊了,拿個本子開始計劃。


    他已經成年了,工作不會受年齡限製,而且還有星娛這個“鐵飯碗”,好像不用擔心的樣子。


    但是,他不能一直當黎譜的翻譯,黎譜又不是每一部戲都是外國的,而且萬一有他不會的語言,也派不上用場,更不用說他根本不想去給別的演員當翻譯。


    那找別的工作呢?


    白高興在本子上打了個問號,數了數他能做什麽。


    首先是……cv?配音演員這一類的,他發現自己偽音的本領並沒有因為變成人而消失,反而因為音域更廣,更加出彩了。


    然後……鳥類飼養員?他居然還能聽懂鳥類的語言!這一點是在變迴人很久之後才發現的,之前一直以為樓下有人聊天,後來無意出門才發現,那是鳥在講話。做這個的話,說不定能拯救一下不明原因生病的鳥之類的。


    最後就是他的“本職”主播了。可是那是大白造就的事業,他這個小白能播什麽內容?講課嗎?沒有證,而且播久了也會失去興趣,不如還是做鸚鵡主播放飛自我賣萌。


    除此之外,就隻有普通的零工了。


    畢竟他的資料隻跟著他的年齡包裝到高中畢業,剩下的,暫時還是空白。


    白高興咬著筆沉思,轉頭聽見開門的聲音,當即放下本子迎過去,“迴來啦~”


    門外的男人身上冒著寒氣。


    “外麵很冷吧?”白高興看了一眼陽台,凝在窗子上的霜像花一樣結成一片。


    “還好。”黎譜把外套掛起,露出的手指骨節有些發紅。白高興盯著看了看,去茶幾倒了杯熱水。


    已經對這個家很熟悉了。


    黎譜把白高興的動作看在眼裏,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兩人都吃過了飯,所以直接進入正題,他們分別拿著一份劇本,準備今晚通讀一遍。


    “之前光看你的部分了,我還沒來得及都看一遍。”白高興道,“等會可能會慢一點。”


    “那就慢慢來。”


    今晚降溫,窗外寒風唿嘯,屋裏卻很暖和。


    白高興一邊讀著原文內容加翻譯,一邊抬手將搔著頸後的發絲撥開。


    他現在的頭發比純是人的時候稍微長一些,感覺有點礙事,但又不敢隨便剪,生怕轉迴鸚鵡後變成禿子。


    這幾天白高興無意識地撥頭發已經形成了習慣,這樣的動作連著好幾次後,黎譜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拉開電視櫃下的抽屜。


    白高興疑惑地抬起頭,發現男人拿了一盒皮筋過來。


    “你家怎麽還有這個?”他瞪直了眼,之前開櫃子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個茶盒。


    “之前用來綁假發的。”黎譜說完,又進一步解釋了一遍,“經紀人給的。”


    “哦……”白高興點頭,接著看見黎譜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白高興狐疑地走過去,坐到他身前的板凳上,“你會紮?”


    他還以為假發都是劇組負責的。


    “會一點。”黎譜說著,手指穿過少年雪白的頭發。


    觸感順滑猶如緞子,很輕易地便從指縫裏滑落了,還好黎譜手大,攏了攏就將其聚到了一起。


    白高興感受著腦袋後的溫度,放鬆下來任憑男人對自己的手法擺弄。


    手指穿梭,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半晌後,白高興頂著一個新出爐的小揪揪,好奇地摸了摸,“什麽樣?”


    他蹬蹬蹬跑到洗手間去照鏡子,滿意地迴來,“手藝真不錯,以後就交給你了。”


    黎譜看著他,露出一個很輕的笑,“好。”


    第110章


    時間慢慢悠悠地流逝著,轉眼就來到了十二月份。


    期間沒發生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除了劇組徹底定好了全部的演員、發了恭喜的郵件通知外,生活依舊十分平靜。


    距離登上前往m國的飛機還有五個小時,白高興在臨行前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提起拉杆,“好了!”


    黎譜看了看他,走近幾步,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子。


    白高興下意識抬起下巴往那蹭,又忽然迴過神來,懊惱地捏了自己一把,轉頭盯著黎譜的手。


    雖然變迴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他還是按捺不住把臉往男人手上貼的衝動。


    黎譜好笑地看著少年的動作,指腹在被捏出一點紅印的臉側重合。


    “這種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掉啊……”白高興長長地歎了一聲,沉迷本能的後果,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用改掉。


    黎譜注視著指腹下的紅痕,輕輕摩挲了兩下,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但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道:“走吧。”


    行李箱的輪子咕嚕咕嚕前進,路過客廳牆邊的金絲鳥籠,兩人的身影一起隨著關門聲掩映在門後。


    枚有樹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樹哥!”白高興朝人打招唿,拎著行李箱往後備箱走,黎譜快一步從他手中接過,把行李放了進去。


    枚有樹愣愣地迴應了一下,視線一直落在白高興臉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本來倚在車門上的人直接彈起,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那個是……指印?


    他看向正在放行李的黎譜,男人一臉平靜,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枚有樹內心在掙紮的邊緣反複橫跳,很難抑製不往奇怪的方麵想。


    “哢”的一聲,後備箱被關上,白高興拉開後車門,才發現枚有樹還在外麵站著,疑惑地問:“樹哥,你不冷麽?”


    這個時間和天氣,但凡在外麵多呆一會兒,就會冷的透骨。


    “哦,哦。”枚有樹坐進駕駛室,“沒事,出來透口氣。”


    車裏暖和得要命,一進去,白高興的眼鏡就直接蒙上了一層白霧,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又白了,於是放棄地別到領口,掏出手機。


    他要開始營業了!


    經過研究,每當黎譜進入到一個新行程,公司就會代他營業一下——之前幾年的微博基本都這樣,配圖和文字都是淡淡的黎譜風格,但隻要是老粉就能發現,裏麵很多條都不是出自本人。


    如果實在來不及在黎譜的號上發,那就同行的經紀人或者助理發,也能看到進度。


    所以……作為黎譜的同行翻譯,他先發一條預熱一下!


    到了機場,還沒到登機時間,白高興拍了個夜空照,配了個“準備出發!”然後發了出去。


    發完,他又朝黎譜招手示意,“我幫你發!”


    黎譜把手機遞了出去。


    停好車迴來的枚有樹剛好看到這一幕,默默把編輯好的微博刪除,然後走到兩人身邊。


    白高興按剛才那樣再次拍了張機場風景照片,抄了之前的文字,剛要點擊發布,就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攔了下來。


    枚有樹幽幽道:“最好是發自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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