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工作人員們掌聲連成一片。


    啊?


    這就殺青了?


    白高興還暈乎乎的。


    “來,大白的紅包。”孫導把一個紅包遞了過來。


    白高興叼住,熱淚盈眶。


    媽呀,這是他變鳥後第一次實打實地靠自己收到錢!


    孫導又轉身對黎譜說:“這樣呢,大白的戲份也徹底結束了。之後大白是送迴去還是留在劇組……”


    “我打算讓大白留下,到時候跟我一起走。”黎譜笑了笑,“這邊的鳥房能不能繼續借給我和大白用?”


    “當然行。”孫導表示自己絕對同意,萬一以後查缺補漏還能補點好鏡頭呢,何況還有一堆素材花絮,“讓大白參加殺青宴也沒問題!”


    殺青宴我可以!白高興激動地跺了跺腳,口水分泌。


    待雨過天晴,劇組今天也到了下工時間。


    迴到酒店,白高興奮力地跟黎譜爭奪那個紅包。


    “大白?”黎譜將紅包拽到手,很是不解為什麽自家鸚鵡對這個紅包這麽執著,還一路叼著。


    看著鸚鵡哭唧唧很可憐的表情,他心裏一軟,耐心地哄說:“以後還給你。”總不能一晚上連飯也不吃,水也不喝。


    白高興:qaq


    那你可得守信。


    第63章


    夏天到了最熱的時候。


    春城今年的氣溫比以往高了那麽兩三度,本該冷熱適宜的溫度變得暖烘烘的,工作起來就不那麽爽快。


    但對無所事事的白高興來說,這個天氣還算不錯,在外麵走走,比一直呆在控製在恆溫的鳥房裏舒適。


    “大白~今天出去玩嗎?”助理林時按時推門進來。


    白高興吞下最後一口穀子,“去~”


    在鸚鵡的戲份完成之後,訓導員和其他鸚鵡就都撤了,唯一還有鳥住的鳥房就交給了助理管理。


    特指,林時林助理。


    白高興自覺鑽進給他特別製作的有蓬遮陽鳥籠,一路來到片場,圍觀演員拍戲。


    “喲,白老師又來了。”有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笑眯眯地給林時遞了個馬紮,“來小林,這邊給你留了個空位。”


    兩個多月的時間,林時也跟劇組的人混得很熟了,她笑著答謝接過,坐在傘下的陰涼裏,旁邊還有小風扇吹著。


    白高興愜意地眯著眼睛,咬了一口林時投喂的蘋果。


    “白老師,今天我們台詞絕對都背過了!”


    就在這時,附近的演員看見了他,愉快地跑過來搭話。


    看著麵前一身太監服的年輕男演員,白高興差點嗆到,裝傻充愣地迴了一句“嘎”。


    接著,另一個妃嬪服的年輕女演員也誠懇地說:“白老師,我來給你背一遍等會要拍的台詞……”


    白高興陷入沉默。


    後悔,問就是後悔。


    白高興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蠢事——因為之前陪黎譜看劇本時看到的後宮台詞太多,搞得他記住不少,於是在恰好拍這一幕時,演員忘了台詞,在片場圍觀的他就忍不住把台詞接上了。


    當時想得很簡單,都是同事,總是被老板(導演)吼太慘了,提示一下嘛。


    完全忘了自己是個鸚鵡,不該醬紫講話。


    而就是因為那兩次,劇組眾人真的把“白老師”的叫法貫徹落實到了極致,那些總是記不好台詞的演員每次開拍前就會過來拜一拜他。


    可能是“一隻鸚鵡都能記住台詞”給了他們壓力,這些演員後來的台詞真的背得很熟了,於是他們更加堅信——拜白老師,記得住台詞!


    形成了看到他都要祈禱一番拍攝順利的習慣。


    不要封建迷信啊!


    白高興麻木地接過演員塞進來的零食,看他喊著“白老師保佑我這次一條過哈哈哈哈”跑走,狠狠啃了一口爪子裏的紫薯幹。


    場地裏,剛剛拍完一條的黎譜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巾擦汗。


    “今天真是太熱了。”孫導拿著扇子猛扇,汗水從額頭滑下,“早拍完早收工,別中暑了。”


    黎譜應聲,接過枚有樹遞來的飲料喝了一口,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人堆裏。


    孫導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一樂,“大白每到有你戲份的時候就來看啊。”


    雪白的鸚鵡在陰影處煞是醒目,似乎發現了自己正被看著,還張開翅膀扇了扇,像是打招唿。


    枚有樹笑著說:“沒辦法,大白就是粘黎哥。”


    “是啊。”孫導感歎了一聲,又看向黎譜。


    自從私下時在枚助理口中聽說,大白是黎譜為了調節情緒專門養的鸚鵡,他一開始還有些覺得靠不住,但直到現在,黎譜的表現已經足以讓他信服。


    上一次與黎譜的合作也沒過去兩年,但那一部劇的拍攝過程,他肉眼可見地看到黎譜入戲越來越深,後期更是讓人感覺出他很壓抑。


    因此這一次,他從一開始就很注意黎譜的狀態,卻發現黎譜除了中間有過那麽一次過度沉浸,後來就慢慢好轉,並沒有像上一次出現那麽令人擔心的感覺。


    直到現在,黎譜的狀態也還是平和的,沒有再出現入戲過深,看著就知道能輕鬆順利地拍到殺青。


    這麽想著,孫導精神一振,心情極好,伸手一揮:“這條過!繼續!”


    ……


    又是一天收工,白高興跟著黎譜迴到酒店,迎麵吹來的舒爽涼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黎譜迴頭望了一眼,上前把極低的空調溫度調高。


    最近的熱天讓劇組的人們每次收工都帶上一身濕汗,經常有人迴去一吹涼風就感冒,導演每天都提醒要注意點。


    黎譜今日的戲在室外,一身戲服包裹得密不透風。現在迴來,濕汗將他的上衣浸得有些發透,隨著動作顯現出一絲肌肉線條的輪廓。


    看著就熱。


    白高興看了看黎譜頸後沾著濕痕的碎發,轉頭就發現他把上衣脫了。


    非禮勿視!


    白高興轉過頭去,咂咂嘴感慨明星身材管理得真好。


    就在他以為黎譜已經進去洗澡了時,結果一轉頭,一雙手伸了過來,把他一起拎到了浴室。


    等等!幹什麽!?


    白高興驚恐地看見黎譜在放好水的浴缸邊脫褲子,連滾帶爬地撲向門口。


    可是門鎖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一邊迴頭一邊大喊。


    本來想帶鸚鵡一起洗澡的黎譜:“……”


    想了想,算了,大白鬧騰起來控製不住,還是等他洗完再給它洗好了。


    一片水聲中,白高興可憐兮兮地擠在牆角,試圖把腦子裏的畫麵刪掉。


    他沒看到腿,沒看到腰,也沒看到……呃!


    當晚,白高興生無可戀地閉著眼,任憑已經洗完出來,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的黎譜給自己搓泡泡。


    ……


    時間過得極快,在八月末的一個上午,劇組迎來了整部劇的最後一場戲。


    一部戲的拍攝並不是按劇本的順序,這最後一場,拍的不是女主最終成為皇後在權謀與後宮的對決中走上巔峰,而是寧沉之死。


    這是導演之前特地安排的,生怕黎譜中途拍了這場就太過沉重,但現在,他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監視器裏,女主與寧沉在無人的長亭進行了一場博弈般的對話,之後轉身離去。而寧沉定定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忽地一笑,將麵前的一盞清酒一飲而盡。


    不久,鮮血順著淡色的唇角滴落,將雪白的衣領染成血紅,胸前也綻開花團般的顏色。


    在朝堂令人膽寒的男人,最終也隻是望著天邊,眼中浮現出一絲難以讀懂的情緒,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此將性命舍棄。


    許久,現場都保持著一片安靜。


    最後這一場,裴玨跟黎譜都明顯地入戲,眼神、台詞,張力十足,旁觀的人提著一顆心,在看到寧沉最終落幕後忍不住眼眶濕紅,還有人掉出眼淚。


    “《長歌決》殺青了!”


    終於,有人低聲感慨。


    一部戲的徹底結束讓人心生酸澀,何況這麽多日日夜夜的陪伴都產生了感情,現場氣氛輕鬆又凝重,複雜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孫導眼睛也閃著亮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殺青了。”


    緊接著,他起身拿著大喇叭頭子喊:“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八點隔壁酒店殺青宴,都去啊!”


    白高興沒注意聽,而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裏找著黎譜的身影。然而一部戲拍完,大家都很興奮,整個片場亂哄哄,一時間看不見男人跑到了哪去。


    好在林時很快找到了,提著籠子就走過去,“黎老師!”


    黎譜點了下頭。


    白高興抬頭觀察著黎譜的神色,看他一如既往地平和,這才放下心來。


    天知道他一開始得知最後一場是拍他領盒飯的時候有多忐忑!


    正當白高興在杆子上蹦躂的時候,籠子被交到了黎譜手裏。


    枚有樹走過來,“黎哥,那我先迴酒店收拾東西,機票是明天早上的。”


    “好。”


    “那今晚殺青宴,我在酒店看著大白吧。”枚有樹道,“你跟小林去吃就行。”


    “哎?在酒店呆著幹什麽,都去!”孫導聽見了他們的話,湊過來說,“包括大白!也得去!我們的大功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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