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離譜。


    “大白?”


    白高興順著聲音抬頭,黎譜正無奈看著他,伸出手臂,“過來。”


    聽見召喚,他撲棱撲棱翅膀,朝男人飛過去,搖晃又熟悉地降落在對方的手腕上,然後順著袖子爬上肩膀。


    “天呐,它好聽話!”看見這一幕的助手小姐姐露出驚喜的眼神,小心翼翼走過來問,“它還會什麽呀?”


    黎譜想了想,“會按遙控器,會開水龍頭,會說話。”


    其實遠遠不止。


    黎譜忽然發現,大白會的東西好像還挺多的。


    “開水龍頭?”正在看診斷書的寵物醫生笑著插話,“這你也敢讓它玩?我這有個客人忘了把鸚鵡關籠子裏,留家裏一天,晚上迴來家裏就發水災了。”


    “沒事,它也會關。”黎譜抬手輕撓了白高興兩下,換來一陣輕啃。


    “這小夥養的這家夥是挺不錯。”任老也插了一嘴,“看這毛多順溜,眼神也好。”


    “嗯~是挺好的。”寵物醫生探頭看了一眼,讚同道。


    接下來的時間,白高興看著醫生給八哥做了一係列檢查,期間八哥極不配合,叫囂著要為夢中情人守身如玉,不要用人類的髒手碰他。


    噫,罵的真難聽。


    等到一係列結果都出來,顯示還是沒問題,醫生也真的沒辦法了。


    “身體上是真的沒有問題。”他說,“那就很有可能是心理上的了,不知道是應激還是別的什麽。”


    “但外在表現又很正常,也不像應激。”醫生又看了一眼單子。


    “行了,我也該走了。”半晌過後,任老先生扶著膝蓋起身,“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我再帶它去別的地方看看。”


    “您慢點。”醫生扶了任老一把,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一疊卡片,“這是我的名片,到那去可以報我的名字,給您打八折。”


    在滿屋疑惑的注視下,他笑著解惑:“都是我專業的同學和前輩,互相認識。”


    說完,他順便也遞給了黎譜一張。


    白高興在黎譜肩上看得清楚。


    金色的卡片,上麵有q版的貓狗鳥魚圖案,很符合寵物醫生定位。


    姓名:安溪。


    呃,名字好像不太適合在醫院。


    不過好巧,這個寵物醫生也姓安啊——白高興想起來曾經在黎譜手機彈窗看見的“安醫生”。


    但怎麽辦,八哥馬上就要走了,再不說就沒更好的機會了。


    白高興火急火燎,急中生智,靈光乍現:


    “啾啾啾。”


    屋內幾人一愣,尤其是黎譜,他從來沒從白高興嘴裏聽過這種聲音。


    幾乎是立刻,八哥也啾啾啾了一下,接著用鳥語罵:“你有病啊!學勞資說話幹什麽!?”


    白高興無辜望天,反正那幾個字人又聽不懂,他隻是“拋磚引玉”。


    白高興又啾啾啾啾啾,八哥呱呱呱呱呱。


    安溪摸下巴,神色探究,“這種聲音一般是八哥求偶時發出的……任老先生,您家這鳥是不是發情了?”


    他望向任老,問了這個問題。


    “這……我不知道啊。”任老一臉茫然,明顯是對此毫不了解。


    安溪有了把握,“很有可能。之前我沒往這方麵想,是因為它的表現比較特別,而且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任老稍微明白了些:“那怎麽辦……”


    “這個簡單。”安溪道,“熬過去,或者再弄隻母八哥跟它配。”


    “哦……”任老沉思,“上哪能買著母八哥?”


    聽著幾人開始交流哪裏的花鳥市場賣的鳥質量最棒,白高興用鳥語對八哥通風報信:“他們在討論給你整個老婆,不過,不是你遇見的那一隻——”


    你肯定不會同意的對吧?


    結果,原本蔫巴巴的八哥一下子支棱起來,“真噠!?”


    那副神采,好比種子碰見雨露的滋潤,綠葉感受太陽的光輝。


    ……你一點都不純愛!!


    白高興震撼無比,眼睜睜看著老先生提著鳥籠往外走。八哥快樂地說著“老頭你看這下子可以有一窩臭小子陪你了”,迴首望過來,對他抬爪示意:“謝了,兄弟。”


    白高興:“……”


    誰要跟你做兄弟啊!看錯你了。


    在又走了幾個帶寵來拿藥打針的客人後,現在輪到了他們診斷。


    “黎先生……”安溪拿著黎譜填的個人信息表,試探地問:“您是在中心醫院九樓諮詢過嗎?”


    他就知道!


    白高興想要捂臉,還是有人認出黎譜了。不過怎麽現在才說?讓他白白慶幸了。


    黎譜詫異地看了安溪一眼,點頭,“對。怎麽了?”


    安溪眉眼彎彎,“我哥是那的心理醫生,安新,您應該認識。”


    他頓了頓,又笑著說:“不要誤會,我隻是上次去找他的時候無意看見的,發現同名同姓就想確認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而且,出門我就不認識你了,很會保密。”


    黎譜注視了安溪一會兒,說:“我認識他。”


    安溪點頭,語氣輕鬆詼諧:“看來很有緣分啊,我能為您的寵物看病。”


    他把口袋裏的磨牙小餅幹掏出一個遞給白高興,“喏,咬著玩吧。”


    白高興啃了一口,呸掉,一臉菜色。


    太難吃了。


    安溪見狀笑了起來,又進去催修機器的師傅。運氣很好,這次修理完了,又過了沒一會兒,檢查報告出了結果。


    “嗯……”年輕的寵物醫生摸著下巴思考,看了黎譜一眼,最終又看向白高興,“很健康,沒什麽問題。”


    補了一句,“沒事可以吃點蔬菜玉米,少吃點瓜子之類的。”


    他把單子交給助手,自己則去導醫台後麵寫診斷記錄了。


    黎譜還是想確認一下,於是向詢問助手到底是什麽問題,白高興也期待地伸長腦袋傾聽。


    “沒事,就是吃的有點多了。”小姐姐把片子裏的陰影部分用手指圈出來,“有點脹氣。”


    她又迴頭看向白高興,親昵地虛空點他嘴:“小貪吃鬼。”


    安溪在台子後麵喊:“該減肥了——!別給它吃那麽多!”


    白高興和黎譜麵麵相覷。


    寫完記錄的安溪又走過來,“對了,這隻梧桐鸚鵡要不要留個檔?品相不錯,你想的話,到時候可以配種。”


    看著眉眼溫柔的年輕男人如此自然地說出恐怖的話語,白高興下意識貼緊黎譜,撥浪鼓晃頭。


    “真逗,跟聽得懂一樣。”安溪伸手撥了撥鳥喙,嘶了一聲,“年齡還挺小的吧。”


    黎譜點頭,“還沒成年。”


    安溪:“那也沒事,留根羽毛就行,到時候做個基因檢測。”說著,惡魔之手就伸向了他。


    白高興連滾帶爬跑到黎譜肩上,縮他腦袋後麵:“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溪大笑,手縮迴去,“它真好玩,以後要是生一窩我要訂一隻。”


    “去去,人家都沒同意呢。”助手小姐姐把人趕到一邊,把這次檢查的所有單據和病曆本交給黎譜,“這是所有的東西,您清點一下。”


    黎譜接過,之後就被助手小姐姐送出了醫院大門。


    她還送了黎譜一個寵物醫院自行定製的徽章飾品,“要是大白後續還有什麽別的問題,給安醫生打電話,或者直接過來都可以。”


    她笑了笑,“當然,還是希望別再來了。”


    白高興心想:我也一樣。


    ……


    因為等待消耗了不少時間,離開寵物醫院時,已經臨近中午。


    白高興透過透明包包看外麵,剛才不想進包的計劃失敗了,他簡直是被三雙手一齊捉進去的。


    更過分的是,那個安醫生看黎譜不怎麽熟練,在得知他在家是放養的後,還教了黎譜如何快速又強力地把他按住。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又不能自由放飛了。


    白高興哀哀地歎了口氣,杆也不站了,直接在包裏躺平。


    黎譜把包放到副駕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隻白絨大團子在包裏仰麵朝天、雙目呆滯的情形。


    原本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立刻抬起,伸向鳥包,拉開了拉鏈。


    應該不會缺氧吧?黎譜眉頭微皺,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


    好在當他打開包後,裏麵的鸚鵡馬上活躍地鑽了出來,踩在包上大展雙翅,一副再也不會進去的架勢。


    “大白,別動。”黎譜說著,看它乖巧地站在原地,又檢查了一下它腳上的鏈子,才正視前方準備開車。


    “不迴家!”白色的大鸚鵡猛然這麽說了一句。


    “嗯?”黎譜目不斜視,“先迴家,乖。”


    車子已經啟動了,白高興也不敢蹦到方向盤上搗亂,隻能在原地嚶嚶咽咽地喊:“出去玩!”


    “下次吧。”黎譜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因為是周日,外麵街道人來人往,實在不方便出去。


    白高興在副駕駛上打滾,帶動鳥包咣咣震,“不迴家,出去玩!”


    做鳥就是好啊。白高興一邊打滾一邊想,用了鸚鵡的身體,這種羞恥到三歲之後從來不會做的動作信手拈來。


    耍了一陣子賴,沒用,白高興隻得自行爬起,理理淩亂的羽毛,借著鳥包的高度看向車窗外。


    黎譜開車很穩,速度不快,外麵的景色像畫一樣平穩地映入白高興的眼簾。行人,樹木,高樓,街道……琳琅的商店一個個忽閃而過,等拐過一個街角,進入一條平坦而寬闊的林蔭大道時,白高興想要出來放風的欲望才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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