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追了。”廖青梅攔住還想往前追的兩人,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遠遠的就能聽到車馬人行的聲音,廖青梅看著不敢直視自己的兩人,“你們是誰。”


    比起廖青梅的安危,他們的身份並不重要,兩人沒有試圖掩飾,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說開了也好,至少以後他們不必躲躲藏藏,既要保護廖青梅的安全,還要注意隱蔽自己,就像今天,本來他們可以更快趕到的,結果還是跟丟了人。


    竟然是江景程,廖青梅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關於江景程的事情了,唯一知道的也隻有他手術成功,正在努力康複的消息,哪裏想到他竟然會……


    她先前還誤會他們是壞人來著。


    “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不過你們不用再跟著我了。”廖青梅非常誠懇地和這兩位道謝,今天要不是他們出現,她估計就兇多吉少了。


    但是讓她毫無芥蒂地接受江景程的幫助,她做不到。


    兩人臉上頓時浮現出難色來,一是不知道怎麽向江景程交待,二是廖青梅拒絕,就代表他們接的活提前結束,那麽事先說好的傭金,怎麽好意思給人開口,要知道江景程請到他們時,給出的價位可不低,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們別想找到這麽輕鬆錢還多的活。


    “你們不必為難,之前是因為他們那些人一直沒出現,公安的人才撤走了,現在我會去警局申請保護,你們直接跟江先生這樣講就行。”廖青梅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來,她頓了頓又道,“還要麻煩你們替我向江先生道個謝,我很感激他。”


    說完,見兩人沒有什麽明確的表示,廖青梅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再次道歉後才繞過他們往小區走。


    被留下的兩人,成熟穩重的那位眉頭微皺沉呤不語,年輕的那個則有些著急地看著他,“雷哥,這事怎麽辦?江先生那裏?”


    “行了,別說了,任務還沒交,先把任務做完再說。”雷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追上廖青梅,“廖醫生,我們送你迴去。”


    “謝謝,不用……”廖青梅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不過看到他臉上的堅持後歎了口氣,“行吧,麻煩你們了。”


    得到廖青梅的許可後,他們二人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廖青梅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你先走,我們在後邊盯著就成。”雷哥這也是為廖青梅考慮,她一個獨身軍嫂,迴住處領著兩個陌生男人算怎麽迴來,鄰居看到了,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有想法。


    而且他們也不適合和保護對象走得太近。


    廖青梅愣了愣,沒有多說什麽,依言往前走,卻是直接走過了小區的後門,進到路邊一間早餐店裏頭,招唿他們兩個過來,“進來先吃點東西。”


    說起來,昨天廖青梅臨時替班,他們就一直守在醫院外麵,也就是半夜互替了一會,去吃了點東西,至於早餐,真沒時間吃。


    見廖青梅堅持,雷哥推辭不過,隻好拉著年輕的人坐了進去。


    一番交談過後,廖青梅知道的成熟些的那個叫雷哥,看著毛頭小夥子似的叫張許,兩個人以前一個部隊服役的,退伍後張許就跟著雷哥幹。


    去過工地搬磚,也去給人當過司機保安,但都沒幹多長,別看張許多年紀不大,也就比廖青梅大了半歲多,家裏卻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最小的才半歲多,大的兩個都上學了,還有爺奶父母,真正的上有老下有小,負擔特別重。


    至於雷哥,雖然和張許的情況不一樣,但家庭也挺困難的,他們開始沒想接江景程這活,後來是看著傭金高的份上才來的,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要被廖青梅趕迴去,他們統共來這裏還沒幾天呢。


    “嫂子,說真的,你信公安那些人,真不如信我和雷哥,咱們可是真刀真槍上過……”張許大咧咧的嘴鬆,興衝衝地剛說了一半,雷哥就一大巴掌拍到他頭上,這傻帽,咱啥都往處突突。


    張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雷哥,他又沒說啥機密的事兒,當過兵的往外吹牛,誰不說自己上過戰場啊,演習也算戰場不是,雖然他們是真上過戰場的人,心裏委屈著,張許還是低聲嘟囔著把話給說話了,“上過戰場的人。”


    雷哥一眼瞪過來,張許立馬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廖青梅。


    “真的,嫂子,警校的就是花架子,沒啥大用處……頂多,頂多就是腦子比我強一點,不過這不是有雷哥麽,雷哥聰明。”江景程許諾的傭金,還沒拿到手上,張許就已經計劃好怎麽用了。


    家裏的化肥種子錢還有孩子念書的錢肯定得留出來,還得孝敬老爹老娘一部分,家裏幾畝地媳婦兒一個人太幸苦,還得買條牛,配上鐵犁,這時候牛可不便宜,他打聽過了,留出來的錢,也就將將一頭未成年的牛錢。


    要是任務中斷,這些都會變成泡影,江先生那裏肯定會給一部分,但肯定不能照著許諾的給,就算他真給,他們也不敢收好。


    唯一的辦法,就是好好保護廖醫生,完美完成任務。


    雷哥沒說話,也跟著看向廖青梅,他心裏其實也希望把這個任務做下去,比起那些傭金,他更希望的是能親手把壞分子給抓到。


    “嫂子,你想想,今天早上圍堵你的那些人,一個個地身手都不錯吧,還人多勢重,公安那邊派的人肯定沒咱們盡心,真的!”張許見廖青梅沒有開口反駁,幹脆粉也不吃了,賣力地推銷起自己和雷哥來。


    說實話,廖青梅心裏是十分心動的,她一直想聯係顧銘朗,也是想問問他有沒有戰友可以介紹一下,公安的同誌抓人厲害,但防人不一定厲害。


    但是要她承江景程的情……廖青梅搖了搖頭。


    見她一搖頭,張許臉上的神氣瞬間就萎了下來,垂頭喪氣地看著桌上的麵條,想了一會,也不再說什麽,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麵來。


    “行了,我等會去打個電話給江景程,你們有他的電話吧。”廖青梅覺得張許真不是三個孩子的爸,看著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聞言,張許也不吃麵了,滿臉驚喜地抬起頭來,趕緊從衣兜裏摸出一張寫著電話的字條,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衝廖青梅道,“嫂子,要不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吧,你看你也不吃,我這吃得也挺有壓力的。”


    廖青梅哭笑不得地接過電話,囑咐他們慢點兒吃,出門的時候順手把帳給結了,才去店對麵的報亭打電話。


    “雷哥,怎麽樣,我幹得不錯吧!”見廖青梅已經在撥號碼了,張許得意地衝雷哥擠眼睛,他們早看出廖青梅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來的路上比著手勢就商量好了對策的。


    當然家裏的那些情況都是真的,他們急需那筆錢也是真的,但畢竟是個大男人,委屈什麽的就不至於了。


    雷哥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低頭吃起麵來。


    張許也樂,不過目光卻不敢離了廖青梅,任務保住了,更不能讓保護對象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電話撥過去,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江景程愣了愣,手裏的鋼筆差一點兒直接砸到桌麵上,“是江景程嗎?我是廖青梅。”


    江景程屏住唿吸,一動也不敢動。


    “……”廖青梅皺起眉頭來,把話筒移開了問報亭老板,得知電話沒壞後,才重新放迴耳邊,“喂?有人聽嗎?”


    電話裏除了吱吱的聲音,什麽聲也沒有,連唿吸聲都聽不到。


    難道是那邊的電話有問題?廖青梅想著掛掉再重新撥過去,“奇怪啊,怎麽沒聲?老板我再撥一個試試啊。”


    剛抬手,那邊就說話了。


    “是我。”江景程有些緊張,握話筒手都微微發抖,“找我什麽事嗎?”


    話一出口,江景程就後悔了,有事沒事他都希望廖青梅能來找他,可他這話一說,就算廖青梅找他有事,隻怕說完事就要掛電話。


    “沒事。”廖青梅下意識地就接口,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就是張許和雷哥的事兒,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講,反正謝謝你,我現在確實挺需要他們的,我就想找你商量一下,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來雇他們。”


    總覺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廖青梅說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該說的還得說,她不想欠江景程的情。


    “我聽雷哥說了,你們還沒結算,正好那錢就由我來出吧。”話已經說出口,廖青梅臉皮也厚了些,“行不行?”


    江景程握筆的手緊了緊,好一會才出聲,“行,我這邊沒問題,要不要我跟雷斌說一聲?”


    廖青梅忙說不用,江景程聽出她有掛電話的意思,忙開口,“這件事情,你也別怪他們,是我聽到了一些情況,太擔心你的安全才自作主張,他們人都行,你能放心用。”


    他這麽一講,廖青梅也不好馬上掛電話,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這次的事確實挺謝謝你的,今天要不是他們,我……”


    說到這裏,廖青梅立馬頓住嘴,沒有再往下說,江景程卻是立馬發現了不對,緊張地站了起來。


    “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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