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蘇靜雅是喊出來的,等她話說出口後,不止是駱揚愣了,就連蘇靜雅自己也愣了,她的初衷是找駱揚出來好好說,並沒有想當著眾人的麵把這事喊出來,丟駱揚的麵子。


    好在這會路上的人不多,不過隻那零星的幾個,驚訝過後看過來的眼神,都讓蘇靜雅有些難以接受,她特別想衝她們喊,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得壞病的又不是她!


    “蘇靜雅,你瘋了是吧!”駱揚也被眾人異樣的目光盯著,一張臉因為蘇靜雅被氣得通紅,他往上推了推略有些下滑的眼鏡,伸手推了下蘇靜雅的肩膀,用了八成的力氣,蘇靜雅被推得一個踉蹌。


    “你嫉妒阿花這事我一直知道,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阿花得罪你了嗎?你居然在她背後這樣造謠,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蘇靜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警告你,不要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


    說完,駱揚一甩手就迴學校走,他今天是瘋了,明知道蘇靜雅沒錢了還跟著他出來,現在倒好,飯沒吃著,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氣,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好像他身上有什麽髒東西似的。


    “駱揚,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蘇靜雅被駱揚的反應嚇了一跳,根本就來不及委屈,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等反應過來,哪裏還能想得起別的,趕緊去拉駱揚。


    她叫駱揚出來的目的,是揭穿那個任桂雲的真麵目,不是想把自己和駱揚的關係鬧僵的。


    “沒什麽好解釋的,蘇靜雅,你好自為之!”駱揚是瘋了才會留下來,萬一蘇靜雅又說瘋話怎麽辦,他清醒得很,一點也不想跟著她一起發瘋,有那個時間,他不如多在實驗室呆一會,或者多看會書。


    “我有證據的,我,我有她的病曆,我拿給你看。”蘇靜雅急得都快哭了起來,快跑兩步攔在了駱揚的麵前。


    駱揚深深地看了蘇靜雅兩圈,從發頂打量到腳尖,又重新打量迴來,這目光看得蘇靜雅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蘇靜雅,我真沒想到,你這樣討厭阿花,為了害她,挑撥我和她之間的關係,竟然這樣無所不用其極,我真的是錯看你了,我原以為你是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子。”駱揚搖搖頭,掩藏在鏡片下的眼晴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蘇靜雅莫名有些心慌。


    “你想要騙我,麻煩你打找個正當一些的借口,阿花的病曆怎麽可能會在你手裏,是!我知道阿花看的是婦科,但隻是普通的炎症,我親自陪她檢查的我不知道嗎?你一個醫學生想要偽造一份病曆實在是太簡單,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蘇靜雅已經哭了起來,她搖著頭,還想試圖勸說駱揚,可惜駱揚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聽她任何話,“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說的是真的!”


    廖青梅真沒料到自己會看到一場“好戲”,眼見著駱揚揚長而去,蘇靜雅這蠢姑娘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背影哭。


    雖然情況有所不同,但廖青梅真心覺得現在的蘇靜雅像極了前世最初的自己,也不知道被什麽糊了心眼,隻認準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得頭破血流,無論如何也不肯迴頭。


    “你真的偷了任桂雲的病曆?”廖青梅站到蘇靜雅身邊,輕聲問她。


    發現身邊多了個廖青梅,蘇靜雅胡亂地擦去眼淚,不肯在廖青梅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來,隻是聲音還有些抽噎,“我,我沒有……廖青梅,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廖青梅不說話,蘇靜雅就期冀地看著她,然後眼裏的光芒越來越亮。


    直到廖青梅輕輕搖了搖頭,她眼底的光芒才突然熄滅,“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你竟然敢去醫院偷病曆,你知道這事被發現會有什麽後果嗎?”


    偷病曆本來就是很惡劣的行為,而蘇靜雅做為一個醫學生,罔顧最基本的職業道德,不僅偷出病人的病曆,還把病人的病情宣揚出來,情節自然重上加重。


    蘇靜雅往後退了兩步,猛地搖頭,看來也是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最了什麽蠢事,“我沒有,我沒有。”


    說完這兩句後,她也不敢再聽廖青梅別的人,掉頭就往駱揚走的方向狂奔而去。


    估摸著白天蘇靜雅一個勁往身後藏的東西就是任桂雲的病曆,不過……廖青梅皺起眉頭,任桂雲真的得了那種病?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麽工作,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想不通的廖青梅搖了搖頭,任桂雲怎麽樣也不關她什麽事,她就不操這份閑心了,往前走了一段,把手裏的垃圾丟到小區外的垃圾站裏,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的水果店去。


    結果剛走到大門口,就遇到了等在那裏的顧銘朗。


    “怎麽去了那麽久?”兩個人一起下的樓,垃圾不多,顧銘朗就讓廖青梅去扔垃圾,自己去遠一點的水果店買水果,沒想到等他買完水果來,還沒見廖青梅的影子,等了好一會才見她走過來。


    “沒事,遇到兩個同學。”廖青梅笑,上前去提顧銘朗手裏的袋子,也不知道他買了些什麽,滿滿的兩兜子。


    這時候不像後世,想吃什麽水果,村裏的小超市裏就能買到不少,現在就是城裏的水果店,能買到的水果就隻有那麽幾種,基本都是當季上市的水果,根本沒有什麽可買的,廖青梅自己也就偶爾買一些紅富士放在家裏吃。


    顧銘朗手裏四個黑色塑料袋,就能看出有個大西瓜,別的啥也看不出來,廖青梅想接過一部分,顧銘朗還不讓,反而全轉移到右手上,空出左手來牽廖青梅的手。


    “……”廖青梅拿他沒辦法,乖乖把手塞到他的手心裏,夫妻兩個慢悠悠地往家裏走。


    迴到家裏西瓜湃在涼水裏,夫妻兩個鎖了門,就出去遛彎,順便顧銘朗也想認識一下周圍的鄰居,好好拜托她們,等他迴部隊的時候,能夠多多關照一下獨自一人的廖青梅。


    “青梅這姑娘挺好的,你放心,鄰裏鄰居的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就是,小廖可好啦,上次我摔在樓梯間裏,還是小廖給我檢查又送醫院的。”


    “解放軍同誌,你放心,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絕不會推脫。”


    “我家老頭個個月要吃藥,還多虧了小廖幫著我從醫院拿藥,不然我一個糟老婆子,大字不認識一個,出了門就認不清東南西北,可怎麽是好,這位同誌,你好福氣啊,娶了我們小廖醫生。”


    “……”


    一圈走下來,大半都是誇廖青梅的,聽得顧銘朗特別驕傲,那高興勁頭,好像鄰居們誇的人是他一樣,高興歸高興,該拜托的,他都認真拜托了。


    “我媳婦真棒!”到了沒人的地方,顧銘朗偷偷在廖青梅臉上一啵,特別高興地誇她。


    被突然襲擊,廖青梅嚇了一跳,飛快地在顧銘朗身上拍了一巴掌,“你瘋了,萬一被人看到,我還要不要做人了!顧銘朗,你再這樣,小心我以後不跟你出來了,一點也不正經!”


    “我跟我自己媳婦,親一個怎麽了?!”顧銘朗幹咳兩聲,嗓門還挺大。


    廖青梅被他氣得,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圈,可惜她用的力氣越大,顧銘朗臉上的笑就越燦爛,還死皮賴臉地往她跟前湊。


    接下來的幾天,廖青梅正常上班,雖然不用值晚上,但在家裏照舊要忙到深夜,顧銘朗就守著她,一定要廖青梅睡了,他才會閉上眼睛。


    “你今天去看戰友什麽時候迴來?”早上出門前廖青梅邊換鞋子邊問顧銘朗。


    顧銘朗端著餃子,瞅著空就給廖青梅嘴裏塞一個。


    這幾天廖青梅醫院大會小會不斷,主要還是因為這一次京城學術會議的大小總結,宋教授雖然也出席會議,但他開口的時候不多,資料都是廖青梅和師兄加班整理出來的,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倆來負責總結匯報。


    已經連續好幾天廖青梅都是白天跟手術,晚上整理資料,常常淩晨兩三點才忙完睡覺,早上根本就起不來,要不是有他在身邊盯著,她估計還早飯都沒得吃。


    “我等下就出發,大概你下班前就能迴來。”顧銘朗又給她嘴裏喂了個餃子,見廖青梅穿好鞋,又端起旁邊買的豆漿給廖青梅端上,“在路上喝。”


    廖青梅接過豆漿,拿起顧銘朗早早就替她整理好放到一邊的手,“你不用這麽趕的,難得去見戰友,反正我今天晚上下班還有一個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迴來。”


    “你不用操心我。”眼見著廖青梅都出門了,顧銘朗忙把人喊住,這姑娘頭上還掛著擦頭發的毛巾,都不記得取下來。


    顧銘朗沒好氣地拿著毛巾在廖青梅沒幹的腦袋上揉了兩把,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我沒事,你不忙的時候記得休息一下,別太撐著,開會開得晚的話,別急著走,我晚上去接你。”


    “好!”廖青梅看了眼手表,實在是來不及了,也顧不上再多說什麽,久久就往醫院跑。


    比上班時間早一分半鍾,廖青梅衝到科室,三兩口喝完涼得溫度正好的豆漿,穿上白大褂正準備跟著醫院去查房,科室門口就來了個小護士。


    “廖醫生,婦科黃醫生有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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