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的時候廖青梅手上提的東西多,情急之下做了個緩衝,她手上的傷並不嚴重,反而是膝蓋處的傷有些觸目驚心,不過迴來的一路都包裹在長褲之下,顧銘朗並沒有發現。


    “怎麽摔得這麽嚴重?有沒有傷到骨頭?”等廖青梅吃飽喝足,顧銘朗才沉著臉問她。


    廖青梅開始還有些懵,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腿上的傷,把睡裙拉起一點點,讓傷處完整地露了出來。


    顧銘朗臉色一黑,差點直接跳起來,起身直接迴屋去拿藥油,受了這麽重的傷,廖青梅竟然半個字也沒有跟他提。


    “在北京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被人從後麵撞倒摔的,已經要好了。”廖青梅忙跟著顧銘朗進房間,看到他是拿藥油才鬆了口氣,不過看顧銘朗沉著臉向自己走來,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不去碰它都不會痛,我都忘了這事了。”廖青梅討好地衝顧銘朗笑,“銘朗,我不擦藥,會痛的。”


    那天在酒店,她這膝蓋可是被二次傷害了一次,這會她真的不敢再上藥油揉了,她寧願就這樣讓它慢慢好,反正平時也沒人看見。


    “坐下。”顧銘朗臉一沉,廖青梅立馬老實了,乖乖坐在床沿。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讓廖青梅更生去活來,顧銘朗這手勁簡直都要把她的骨頭給揉碎了,而且他還一直沉著臉,她一叫喚,就說她該!


    廖青梅心裏委屈死了,男人都一個樣,沒結婚的時候怎麽哄你都不為過,一旦哄到手就半點也不值錢了。


    這傷要是換在是婚前受的,她哪裏會是這種待遇!


    “生氣了?這淤青必須得揉散了才好點快,還痛不痛?”擦完藥油,顧銘朗去洗了個手迴來,廖青梅已經躺在床上,把自己整個蒙在了被子裏。


    廖青梅不說話,翻了個身背對著顧銘朗。


    “我剛剛是挺生氣的,知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麽生氣?”顧銘朗沒辦法,隻能抱著個巨大的“蟬蛹”哄,“說好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就把自己照顧成這樣,要不是我剛好迴來,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一個人受著?”


    “又不是什麽大傷!”廖青梅窩在被子裏悶悶地道。


    這時候還敢跟他頂嘴!顧銘朗手一抬,一巴掌隔著被子落到廖青梅的屁股上,“在我這裏沒有大傷小傷,隻要受傷,呸呸呸!是不能受傷。”


    “哼!”廖青梅心裏更委屈了,這人居然還敢打她,抓緊了被子往另一邊挪,不想挨著顧銘朗。


    挪到半路被顧銘朗給拉了迴來,顧銘朗就這麽隔著被子摟著她。


    “你哪怕隻是破點皮,我都是心疼的,何況是傷成這樣。”兩條腿膝蓋那一片傷得可不輕,除了淤青還有結疤的地方,當時肯定出了不少血。


    還心疼!心疼就能衝她甩臉子了嗎?廖青梅動動身體,不想讓顧銘朗抱著自己。


    顧銘朗壓著她不動,廖青梅快被他氣死了,她在跟他生氣好嗎?不是在跟他玩!而且整個人悶在被子裏已經夠難受了,他居然把身上的重量都壓著自己!


    “顧銘朗!你起開!”廖青梅冷哼,又不是她自己要摔的,是別人故意撞的,這人也不問明白就瞎生氣,就你會生氣嗎?我也會生氣!


    “不起!”顧銘朗伸手去拉廖青梅的被子,廖青梅哪裏有他力氣大,蒙在頭上的被子被他輕而易舉地扯了下來。


    猛地和顧銘朗視線對視,廖青梅心還是很虛的,眼神晃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時候知道心虛了?”顧銘朗被她給氣笑了,替她撥開貼在臉上的頭發,捂著她的臉固定住,逼著廖青梅跟他對視。


    廖青梅還以為他會繼續訓她呢,沒想到顧銘朗俯身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


    一點也不嚴肅!


    能不能好好吵一架?廖青梅伸手想推開他,無奈自己整個人包著被子被顧銘朗壓在懷裏,除了腦袋,哪裏都動不了,隻能睜著眼睛拚命瞪他。


    “行了,不生氣了,我都不生氣,你還生什麽氣。”廖青梅越是氣惱,顧銘朗就越是笑,又親了親她。


    “你生什麽氣,你連前因後果都不知道就瞎生氣!”廖青梅才沒那麽容易被他哄過去,心裏還委屈著呢。


    看樣子這裏頭還有別的事?顧銘朗眉頭一皺,幹脆把廖青梅包在被子裏抱在自己懷裏坐著,“給我說說我不知道的前因後果。”


    廖青梅被他連人帶被子撈進懷裏,人還是暈的,等反應過來已經被牢牢抱住了,“顧銘朗,你先放開我再說。”


    “乖,不動,就這麽說挺好。”顧銘朗親親廖青梅,他這是心疼廖青梅才把她包在被子裏,小別勝新婚,久別變禽獸,他想她都想要骨子裏了,不這樣他怕自己克製不住自己直接把她給辦了。


    廖青梅現在身上受了傷,最重要的是她親戚來了,他得照顧好她。


    反抗無效,廖青梅哼哼兩聲才不情不願地說起在京城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是在京城我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啊,更別說這目光還明顯不懷好意,我懷疑在商場外麵撞我的那個人就是盯著我的那個人。”


    這事顧銘朗不問,她也是要說的,找不到藏在背後的那雙眼晴,她心裏也是很怕的。


    “你繼續說。”顧銘朗聽著神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酒店裏,可是我看了,沒有可疑的對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直到我們要離開的那天,我們從外麵遊玩了去商場,幾乎是進入商場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我有問過我們同行的姑娘,她們都說沒有感覺。”說到這裏廖青梅也非常苦惱。


    “我借著上廁所進店麵的機會也觀察過,完全沒有任何發現。”廖青梅說著說著垂下眼睛,隻不是抬起眼皮看看顧銘朗的表情,“我也沒有想到那人去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行兇,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不過這也讓我確信,我之前的感覺並不是錯覺,這傷也不算太過冤枉。”


    顧銘朗就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廖青梅氣短起來,顧銘朗越不說話她越心虛,“我們一行也有不少人,都是跟著老師參加會議的年輕姑娘,我哪想到那人膽子那麽大。”


    “你就沒有想過他不是單純地撞你,萬一他手裏拿的是刀子,怎麽辦?”顧銘朗黑著臉問廖青梅,“他都不要捅幾刀,有經驗的人一刀就足以致命!按你形容的情況,萬一真發生這樣的事,他逃走的幾率和撞傷你的一樣大。”


    “……”廖青梅不說話了,顧銘朗這麽一說,她心裏其實還是很後怕的。


    不過她還是嘴硬,“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讓你教訓我的。”


    “……”顧銘朗無奈地把廖青梅的腦袋摁進懷裏,語氣和緩中帶了點淡淡的心疼,還有不曾表現出來的深深後怕,“還記不記得那人撞你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廖青梅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那人是從後麵突然襲擊的,事情發生得突然,和我一起的姑娘都被嚇了一跳,大家都忙著顧我,而且那個人撞了人後沒有停下半點腳步,頭也不迴地往前衝。”


    還好一起的人多,要是隻有她一個人,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顧銘朗眼前,“我隻看到那人是個男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六到七八的樣子,穿了一身藍色的舊工裝,腳上穿的好像是……”


    腦子裏努力地迴憶起事情發生時的一切,廖青梅皺著眉頭,很久才鬆開,“是皮鞋!”


    這一點倒是挺奇怪的,那身衣服看起來條件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可偏偏穿了雙皮鞋,廖青梅還記得那陣快速朝她奔跑過來的聲音,她很確信是皮鞋撞擊地麵的聲音。


    “我不記得我得罪過這樣一個人,真的沒有半點兒印象。”廖青梅歪著頭冥思苦想,在火車上她想了很久想不通,現在照樣也想不通,“難道是遇到了神經病?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顧銘朗安扶地輕拍著她,“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也不管是不是神經病,你平時還是要注意身邊的情況,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


    廖青梅點點頭,這事鬧得,她想不小心謹慎都不行。


    “我不在的時候,下班晚了,別一個人迴這裏,這裏雖然離醫院近,又是職工小區,但是這小區裏路燈壞得多,太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顧銘朗現在是擔心得不得了,光憑廖青梅那點描述,他也想不到是什麽人下的手,但小心無大過。


    “嗯。”廖青梅悶悶地應了一聲。


    顧銘朗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本來就不放心廖青梅一個人,現在就更不放心了,如果不是廖青梅暫時還不能離開,他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她走,哪怕不能時刻守在她身邊,至少也要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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