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隨著嚴肅男人鄙夷的冷哼,甩到廖青梅眼前的是幾封筆跡不同的匿名信。


    廖青梅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也不看這些信,目光看向嚴肅男,然後轉向教導主任,“這位……?”


    “李公安。”教導主任忙開口,也算是變相地提醒廖青梅,要注意一下措詞。


    公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老師通知她過來的理由,是問一下因為最近學校流言的事情,最嚴重也不過是男女關係,怎麽會牽扯到公安?


    “好,李公安,如果你隻是問我和景同誌的關係的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沒有關係。”廖青梅心裏疑惑重重,麵上卻十分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重新活過,見識比上輩子多了,再加上上輩子閱曆的緣故,知道眼前黑沉著臉的男人是公安,而自己是他們的問責對象後,她也沒有什麽害怕驚訝的情緒。


    若是從前那個廖青梅?廖青梅苦笑,就算她從小在大院裏長大,但是說世麵,她還真沒見過多少。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不心虛,她確實不認識景安,學校裏的些流言,講實話,她真得挺佩服那些人能編得頭頭是道。


    第一次見麵,黃媛媛也是在場的,之後的幾次見麵,黃媛媛在的時候也多,就算沒有別的人在場,兩人也是在校門口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完全保持著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廖青梅問心無愧,李公安一行人的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景安是外國國籍你知道嗎?”許是補廖青梅的態度哽到了,李公安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語氣比先前微微緩了緩。


    廖青梅挑眉,景安的國語說得很流利,但是舉手投足一些行為習慣還是能看出和現在國人的不同,廖青梅心底確實有過類似的猜測,但是那隻是她猜的,並沒有問過或許聽景安及黃媛媛證實過。


    不過,就算景安是外國國籍又有什麽關係?廖青梅不明白。


    “不知道。”


    “……”李公安。


    廖青梅極不配合的態度,讓李公安為首的一眾人心底都有些不快,李公安忍了忍又問,“你和他相識多久了?他每次來找你,你們都說了些什麽?我們了解到景安同學有求於你,能說說他要求你去辦什麽事嗎?"


    這是把她當特務了?廖青梅怔了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你們真的了解得足夠多,應該知道我和他半個月前才見第一麵,聊的是私事。”雖然哭笑不得,但該說的還得說,“具體什麽私事,想必你們應該已經了解得十分透徹。”


    所以,這些人到底把她找來問什麽?


    “廖青梅同學,你這是什麽態度!”李公安麵皮僵了僵,怒道,“請你端正你的態度,問什麽老實迴答就行,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和他相識在什麽時候,具體談過些什麽,他有沒有私下裏要求或者脅迫你做任何事情……”


    廖青梅無奈,看現在這個情況,她要是不配合,還不知道要被問到什麽時候去。


    漫長的談話時間過去,廖青梅被人護送到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裏,裏頭隻有一套桌椅,桌上擺著信紙和第二場。


    “這是幹什麽?”廖青梅剛轉身,準備問明白,迴答她的是被關上的屋門,隨之而來的清脆的落鎖聲。


    ……?!


    這是要把她關起來?廖青梅轉身走迴門邊,她知道門外的人還沒有走,“你們到地想做什麽,我不明白我犯了什麽罪,可以明說嗎。”


    或許是廖青梅的聲音太過平靜,屋外安靜了一會,換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廖青梅同學,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現在請你留下來寫下和景安同誌的相處過程,之後我們會放你離開。”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廖青梅不同意,該說的她都說清楚了,憑什麽要把她關起來,寫這種東西,“我要求你們馬上放我出去!”


    可惜,屋外再也沒有了迴應,廖青梅忍了又忍,才忍住踹門衝動。


    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地裏搗鬼,現在改革開放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海外關係早就變成了人人豔羨的資本,就算景安真的有問題,難道不是應該找和他關係比較密切的黃媛媛或者江家人麽,怎麽可能會找到她這裏來?


    可到底是誰在背後搞事情,廖青梅一時間又沒有什麽頭緒。


    她在學校裏比較獨來獨往,但也莫名其妙地就“得罪”了幾個人,但廖青梅心裏並不大敢相信,她們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害她,頂多也就是在背後傳傳她亂搞男女關係,往她身上潑髒水而已,像這種上升到了政,治程度的陷害,他們應該都沒有這樣大的膽子才對。


    其實廖青梅心底是有懷疑沈念的,但是沈念到學校後,雖然是在她們班上任課,但是兩人接觸得並不多,近兩個月來沈念也從來沒有為難過自己,到底會不會是她?


    說實話,廖青梅並不想把沈念想得這麽壞,畢竟沈玉清對她是極好的,但是沈念好端端地跑來學校還到了她們班上當老師,由不得她不多想。


    屋裏沒有別的坐的地方,廖青梅站了會,還是坐到凳子上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她放出去,她也不能就這麽傻站著吧。


    “厲教官,有沒有什麽辦法,這眼看就要打下晚自習了,青梅都去了超過十二小時了。”劉愛國在厲偉的辦公室裏急得團團轉,廖青梅被叫走的時候,是和她在一起的,她們剛吃完早飯準備去上課,今天一天她上課都上得不安心,晚飯後又撐了一會,現在再也坐不住了,趕緊來找厲偉。


    那些找廖青梅談話的人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能把人留到現在還不迴來呢?


    劉愛國現在還不知道廖青梅已經被關了起來,以為還在問話呢,“有什麽問的要問這麽久,青梅根本就跟那個景安沒有半點關係。”


    厲偉現在也是頭疼,今天來的那五個人,可不是簡單的公發,他們是國安局的人,國安局是幹嘛的,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可能覺得他們隻是掛在公安局下的一個部門。


    但今天那五位,可是直接從省裏來的,其中一位,據說是國安總局的一個處長,權利大得很。


    “那個景安什麽時候能到?”廖青梅一被帶走,劉愛國就去找了黃媛媛,黃媛媛趕緊給迴了靖北的景安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劉愛國搖了搖頭,從靖北到這裏,從火車是慢,但去年修了省道,開車過來時間大大縮短,但現在時間過去那麽久了,人還沒來,還不知道會不會來。


    屋裏頓時陷入了沉默,厲偉就算沒退伍前,也隻是個副連,現在到了學校也就是個職位稍高一點的教官,但也隻是個教官,根本沒辦法插手廖青梅這件事情。


    “等吧!”


    現在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廖青梅坐在那裏,就一直沒有抬手去拿過那隻筆,印著學校名字的信紙上則是幹幹淨淨的一片,一個字也沒有寫,屋外的人輪班輪了兩波,見她一直不動,也沒有人進來送點水和吃的。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


    “李處長,您看,要不要給廖青梅送點吃的進去。”校長辦公室裏,係主任有些心疼自己的學生,試著給沉著臉的李公安講情。


    可惜李為民看都沒看他一眼,閉著眼揉著眉心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會後,他抬起頭來,問坐在一邊的手下,"那邊現在什麽情況了?“


    “廖青梅那裏一直極不配合,不過靖北那邊剛剛傳來消息,兔子已經往洞裏鑽了。”


    “好!”李為民一拍大腿,站起身來,看了眼焦慮不安的係主任一眼,“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學生,等事情處理完,查清和她沒有關係,就會放她走。”


    至於有關係的話,李為民沒有說下去。


    聽到外頭傳來晚自習下課的鈴聲,廖青梅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手表後,閉上眼睛繼續沉思,這些人今天肯定是不會放她走的,說不定到了晚上三四點的時候還會再審她一次。


    想了想到時候他們可能會問的問題,廖青梅理了理思緒,不管景安這個人本身有沒有問題,她都要保持最清醒的狀態,不能被那些人抓住漏洞,雖然她本身就沒有問題。


    夜越來越深,劉愛國早被厲偉勸了迴去,他則是坐在辦公室裏給顧銘朗打電話,可惜電話開始一直不通,好不容易通了,卻被告知顧銘朗一早離開後,一直沒有迴去,那邊讓他等一等,晚一點顧銘朗迴來,會讓他及時迴話。


    但他一直等到十二點過後,辦公室的電話卻一直沒有響起過。


    深夜,顧銘朗把工具全部塞迴後備箱,檢查了汽車沒有問題後,才跳上車驅車繼續往廖青梅所在的方向趕。


    進入往學校方向拐的三岔路口,顧銘朗看到遠遠地就有一國內小汽車朝著他開得飛快,到他眼前倏然一拐,竟然跑到他前頭去了。


    “夠狠的啊!”


    兩輛車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個,本來顧銘朗離拐彎路口更近一些,沒料到那小汽車突然加速,竟然跑到他前頭去了,如果不是他本就有讓車的心思,隻怕一場事故肯定是免不了的,顧銘朗眉眼一利,原本減緩的速度立馬又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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