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中求!拚了!”閻埠貴一咬牙,邁開腿,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當他走到廁所門口時,腦海中猛然迴響起韓力昨晚罵的那句:幹出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情,不怕生兒子沒皮燕啊!


    想到這裏,閻埠貴的腳步就是一頓;是啊,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萬一做了壞事迴頭報應到孩子身上,到那時想哭可都沒地兒哭去!


    躊躇良久,猶豫再三,閻埠貴長長歎了一口氣,苦笑搖搖頭:“就當給沒出生的孩子積點兒德吧!”


    迴到教師辦公室,看到韓聰還乖乖罰站,閻埠貴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迴去上課吧。”


    韓聰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隨即一溜煙跑沒影了。


    韓力離開後,閻埠貴將那個錢夾子放迴原位,然後整個人便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半空,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說來也是神奇,韓力因為三大媽楊瑞華懷著孩子便打消了將閻家推入深淵的缺德念頭;


    而閻埠貴也同樣因為自家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放棄了將韓聰推入深淵的歹毒算計。


    這大概就是佛門說的: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可以預見,閻埠貴真害得韓聰背上偷錢賊的名聲,那麽韓家和閻家必將結成死仇。


    到那時候,韓力也不會再心慈手軟,直接將閻解成營養不良導致無法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事情散播出去,親手將閻家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韓力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隻把閻家搞得雞飛狗跳可還遠遠不夠,之後再想辦法把閻埠貴的工作搞黃,讓閻家也過上糊火柴盒的‘好’日子。


    可別忘了,如今早已攻守易型了,獸可往,韓力亦可往!


    不是喜歡玩誣陷麽?那就這幫禽獸們玩個夠;碰瓷啊,耍流氓啊,和寡婦不清不楚啊,這些都可以給安排上嘛。


    如今的韓力有錢,懂醫術,又有熟知劇情的優勢,針對性布局設套,哪個禽獸能逃得掉?


    韓力:刀不鋒利,馬太瘦,你拿什麽跟我鬥?


    教師辦公室。


    閻埠貴交代一個老師幫忙代課,然後他去請了假。


    說是肚子不舒服,但一眾老師也能理解,今天鬧出這檔子糟心事兒,換做任何老師恐怕都沒心情上課。


    迴去的路上,閻埠貴猶豫糾結良久,最終忍著肉疼買了一包糕點和一袋白糖。


    三大媽楊瑞華看到丈夫這個點迴家來,又看到丈夫手裏拎著的東西,以為丈夫是想著她又懷上了,買這些好東西給她補身子,這怎麽能讓她不感動呢。


    因此楊瑞華看到糕點先是一陣激動歡喜,隨即又有些埋怨道:“當家的,這糕點多貴啊,有這錢買成二合麵多好。”


    閻埠貴苦笑:“這糕點我也舍不得買啊,可不買的話,咱家這日子怕是要過不下去嘍。”


    楊瑞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丈夫這應該是要去送禮,驚奇追問:“你,你得罪誰了?”


    閻埠貴沉悶的歎息一聲,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楊瑞華滿麵怒容,憤憤不平罵道:“這韓家的小兔崽子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大院裏的事兒怎麽能出去亂說呢?又害得你失去評獎資格少拿那麽多獎金,這事兒必須找韓家討個說法!”


    “你生的好兒子吃裏扒外,打死不改口,怎麽找人討說法?”


    閻埠貴沒好氣反問一句,看向媳婦的肚子,幽幽歎息一聲:“咱們就權當為肚子裏的孩子積德吧!”


    楊瑞華被懟得無話可說,這的確是個死結,二兒子打死不鬆口,任憑他們再怎麽努力澄清,也沒人會信。


    閻埠貴又歎一口氣,下巴往東廂房點了點:“你好好想想這才多久,韓山海如今有了正經工作,又換了新房。大兒子好像突然開了竅似的上進,老二老三看著也沒之前那麽憨了。那老四以前見人就躲,像個老鼠似的,你再看看現在,多麽伶俐喜人啊。”


    見媳婦認同模樣,閻算盤做了總結發言:“你沒瞧見賈家之前欺負完這個罵那個,賈東旭被韓力揍個半死,愣是啥事兒沒有!這都說明,韓家如今運道正盛,福運興旺,咱家就別觸這個黴頭了。”


    冷靜下來後的閻埠貴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已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如果他當時選擇一條道走到黑栽贓韓聰成為偷錢賊,以韓家如今的興旺運道,他家沒準還真可能會遭報應。


    楊瑞華幽幽歎息一聲,讚同的點點頭:“那我今後得多跟李玉梅說說話,正好沾沾她家的福氣。”


    “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吧。”閻埠貴迴來是賠禮道歉搬救兵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消除醜聞的惡劣影響,還是得由韓家的長輩出麵,最主要的是韓力。


    閻埠貴有種感覺,韓力好像才是韓家的主心骨,幾個弟弟妹妹全都圍著大哥轉。


    喝了口水緩了緩,閻算盤便拎著東西打算去對門賠禮道歉,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麽,便多問了一嘴:“那韓家老大在家沒?”


    雖說是賠禮道歉,但孤男寡女的總歸是容易被人說閑話。


    其次,這主要是向韓力賠禮道歉,得讓人感受到他的誠意才行。


    “一早就出去了。”


    一聽這話,閻埠貴的腳步一頓,這可麻煩了,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婦道人家可不好說這事兒啊。


    盯著東廂房看了片刻,閻算盤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突然神色一喜,計上心來:“媳婦兒,你待會兒拎著東西去韓家,就如此這般如此這般說。”


    韓力不在,但誣陷醜聞在學校造成的不良影響必須得盡快消除,否則再任由事情發酵下去,一旦事情徹底傳開,他們閻家父子三人的名聲可真就要臭大街了。


    隨後,楊瑞華便拎著東西,換了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去了東廂房。


    正在縫被子的李玉梅瞥見老閻家的拎著東西出門,她憤恨的冷哼一聲,繼續忙活起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很快,楊瑞華熱情的聲音傳來:“玉梅,忙著呢。”


    這人的臉皮怎麽能這麽厚?李玉梅自己都替老閻家的感到尷尬。


    她真想當場迴懟一句:你當我們韓家人都是傻子忘性大啊?前兩天害得我兒子差點兒臭了名聲,現在是怎麽有臉像個沒事人一樣跑來打招唿的?


    李玉梅是真不想搭理,繼續埋頭縫被子,想著甩個冷臉,那老閻家的應該就會識趣走了。


    這時,在一旁玩的韓小小嘟著嘴氣唿唿的說:“壞銀!大壞銀!”


    被小孩子指著鼻子罵,饒是楊瑞華臉皮厚也忍不住有些害臊臉紅,強忍著羞臊,訕訕笑著說明來意:“玉梅,我這是專門來向你家賠禮道歉的。”


    李玉梅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一眼,果然瞧見楊瑞華手裏拎著的東西。


    但很快想起閻家的家風,這上門賠禮道歉應該是有著別的什麽算計。


    李玉梅心裏依舊怨恨著閻家,再加上以前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尬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閻家誣陷她家老大著實可恨,又經過昨晚的指桑罵槐,現在兩家隻是維持著表麵的和氣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實際上跟仇人也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迴來,兩家住同一個院子又是對門,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成了仇人,以後相處起來得多尷尬啊?


    李玉梅又想到一句老話,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老閻家一家子精明人,真跟閻家結了仇,以後再陷害她家孩子該怎麽辦?


    正當李玉梅琢磨著該怎麽迴話時,老閻家的突然開始哭哭啼啼起來:“玉梅,我們老閻家一大家子人可全都要活不下去了啊。”


    李玉梅聽得瞠目結舌: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就是昨晚指桑罵槐的罵了你們家幾句嘛,怎麽就一大家子人都活不下去了?


    見老閻家的哭得越來越傷心,李玉梅一腦門的霧水,急忙勸慰:“老閻家的,你快別哭了。你在我家門前哭,讓別人瞧見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楊瑞華哭哭啼啼哽咽著說:“那,那我能進屋說嗎?”


    “快進來吧。”李玉梅趕忙起身,決定先和老閻家緩和一下關係,等晚上跟丈夫和大兒子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看著老媽讓這個壞女銀進屋,韓小小很不理解,但也不敢多問,隻是嘟著嘴氣鼓鼓的盯著,以表達她的態度。


    “玉梅,我們家老閻那天也是一時犯糊塗,做了錯事,他已經知道錯了。這是我家的一點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我在這裏代老閻給你賠個不是。如果你家還不解氣,就讓老閻在全院大會上給韓力道歉……”


    老閻家的語氣真摯,態度誠懇,姿態也放得很低,主打一個,隻要韓家能原諒閻家,做什麽都行。


    人家上門賠禮道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玉梅也沒法再甩冷臉,但就這麽輕鬆原諒閻家,她是真做不到。


    “玉梅,我現在又懷上了,可我家老閻的工作眼看要保不住了,你說說,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可咋活啊?”


    說話時,楊瑞華哭得既委屈又傷心。


    李玉梅一臉納悶:“這,這是怎麽迴事兒?好好的工作怎麽就保不住了?”


    楊瑞華拖著哭腔訴說:“你家老三把解成誣陷韓力的事情在學校裏散播了出去……”


    說完具體情況後,她滿臉慚愧:“老閻丟了評選所有教師獎的資格,今後兩三年內恐怕都不能再評選。我家老大被眾人當成說謊精排擠,我家老二也被同學們瞧不起。”


    “我現在肚子裏又懷了一個,原本還指望著我家當家的拿了獎金日子能好過些……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楊瑞華趕忙解釋一句:“玉梅,我們家可不是要怪你家老三,這都是我們家做了壞事的報應。我隻希望你能看在咱們都是鄰裏鄰居的份上,幫我家這一次,要不然我們家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同為女人,見老閻家的痛哭流涕,傷心不已,李玉梅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老閻家的,你先拿著東西迴去。我現在就去學校。”


    眼看著自家兒子鬧出的亂子就要把人工作給搞丟了,一旦閻埠貴因自家老三的原因失去工作,那麽韓閻兩家可就真真結成死仇,再也無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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