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荒涼的小鎮裏,顧庸快速朝著前方奔跑著,街道的風景一閃而過,他隻能集中注意力看著四周的一家家店麵,並一邊記下自己所走的是那條路,好在他記憶力還是夠用,即使身邊看到的路麵和街道


    都被植物所覆蓋他也依然能從其中細節上記住自己迴去的路。


    奔跑的速度不算慢,他一直控製著急促的唿吸聲,盡量抑製住心髒跳動的頻率,這樣能讓他跑的更久更快。


    偶然略過一家售賣服裝衣飾的店麵,他從店麵反光鏡麵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他張大了嘴,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不知不覺中頭發竟然已到肩頭,胡子長到了脖子處,長期不固定飲食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再加上滿臉皺褶更是顯得他蒼老無比。


    顧庸驚歎於自己容貌變化還有自己疲態,現在的他看起來到底有了多少歲,四十?五十?顧庸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年齡了。


    “如果自己還能再活兩年就好了!”顧庸暗自感歎了一聲。


    漸漸的,街邊的房子少了許多,他終於跑出了街區,路邊但是停下過數次腳步,檢查了三輛拋錨的重型卡車,油箱裏都是空空如也,他也幻想過找到一輛又有油,又沒壞的汽車或者別的什麽的車,他就可以放心迴去交差,但事實證明幻想永遠是幻想,車子倒是不少轎車、跑車、suv、越野車、皮卡,這些他所遇到的的車不是沒電了就是又沒油又沒電根本發動不起來,既然跑不起來,那麽這些隻不過是可以移動的鐵棺材。


    前方是一條步行街的岔路口,他停下了腳步,頓足在這條交叉路口上,寒風淩厲吹的他臉蛋生疼,前方兩輛貨車撞在了一起,他看到兩車之間還夾著一個搞不明情況的倒黴蛋,下半身被死死的夾在了兩輛車之中,帶著帽子看身形倒挺高大,看樣子不知已經死了多久。


    顧庸快步跑到了左邊那輛解放卡車邊,狠狠一腳踹開了油箱蓋,裏麵那股濃烈的柴油味熏的他睜不開眼睛,他手裏握著一個類似於紅酒開瓶器一樣的工具,正是從衛衣男孩身上繳獲下來的戰利品,他蹲下身子附身鑽進車底,裝油的油壺對準油箱,他狠狠刺進了油箱裏,慢慢旋轉手裏的工具,然後猛的用力一拔,被拔出的油箱**露出一個不小的洞口,從裏麵露出了大量的柴油,顧庸這一路跑來收獲不是沒有而是太少這次算是多的了。


    這次收獲頗為豐富,將機油桶裝了一半有餘,假如顧庸早一年來的話也許就可以得到更多柴油,而現在就是隻有那麽多。


    另一輛黑色重汽的油箱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他隻好扛著那半桶油打算繼續朝前走去,忽的發現那個夾在貨車中的那個倒黴蛋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舒適毛絨風衣脖子上還纏著一條藍黑紅相間的圍巾,看起來相當不錯,顧庸看了看身上這件破衣服也就索性脫下,走到那個死者邊上,一把將他的衣服和圍巾扯了下來,風衣的主人早已是一堆腐朽殆盡的枯骨,一扯就散了架,落得一地細碎零件,那件風衣一直支撐著他的姿勢,包裹著那些碎裂的骨頭碎片,讓他看起來還有些人的身形。


    顧庸到沒感到有多不好意思,自顧自套上風衣圍上圍巾,將自己包裹起來,一摸衣袖才發現身上的風衣並非黑色,隻是暴露這裏粘上了許多灰塵成了黑色,他也倒覺得有多髒,畢竟對於他來說實用就好。


    把取油的工具放進貼胸口袋裏,顧庸就發現貼胸口袋除了剛放進去工具外還有些別的什麽,掏出來一看,是一包未拆封的香煙,因為包裝塑料還未開封,香煙倒還算完好無損,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樣小物品,竟然是一隻紅色的打火機,這可是上天能賜予他最好的禮物,趕緊抽出來一根點上,煙草的香味讓顧庸仿佛飛翔於九天之上,俯瞰腳下的一草一木。


    再掏出一樣物品,竟是一隻黑色的錢夾子,裏麵證件什麽都很齊全,不過也早已無法辨認這人的名字和家鄉,除了這些就是一遝紅色紙鈔,不過這些都對顧庸無用,不過錢夾倒是被顧庸用短刀切成了兩片,塞進鞋子裏當鞋墊,質感倒還不錯可能是真皮錢包。


    最後一樣是一張摸起來薄薄紙片樣的東西,他拿了出來,這是一件未署名的信封,不知是給誰的,打開這封信匆忙掃了兩眼,眼中就已濕潤,隻見信上寫著一些字“親愛的銘!”


    “是我!那個與你擦肩而過的人,在匆匆時光裏,我們遭受到了命運的作弄,你我相隔短短一條街,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每次我都在窗戶裏望著你去上班時的背影,是那樣嬌小,那樣惹人疼愛。”


    “是我不好!沒有太多能力給予你任何物質上的基礎,這才讓你我被人群衝散。”


    “我很生氣,曾今也想著如何如何的去報複你,但每次遠遠看見你時,心中任何不好的想法和狠毒計謀全部消失了,隻剩下對你的眷戀和愛!”


    “這些年來我所剩時間都用來跟著你的足跡走,隻要離你住的近一點,不管那裏的房子多貴我都會租下來,然後在無聊的時候掃視過路的人群,隻為看到你的身影,哪怕是背影也好!”


    “這樣的蠢事我一直在做,一直做到現在,即使一個男人最寶貴最美好的時間浪費了我也在所不惜,隻要看到你背影那些想要結束的念頭也會不複存在。”


    “直到我看到你身邊出現了一個抱著你的男人時我才知道我與你徹底再無可能,又過了大概三四年的時間,你牽著一個學步的孩子時,你的容顏早已不在,而我的白發也已越來越多。”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癡心的我沒抱著我們能重新在一起……”


    “我最近好像看到你工作的地方是加油站的收銀員,離我還不算遠,可惜我沒車,如果我有車的話一定會安排一次別有用心的偶遇,這樣我便能讓你看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以下都是些簡單的敘述,從字跡來看這封信是這個男人在數十年內窺視他心愛之人所寫,而且還不是一次全部寫出來,而是一點點寫出來,每一個句子中間相隔可能是幾個月或者幾年前寫的,顧庸也為這份畸形執著的愛情感到難受,畢竟寫下這些的那個人可能已經不在,剩下的隻有這些迴憶,這樣的單純真的是很令顧庸為之動容。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男人死之前寫下的,那句話很短“今天很特殊,我在下班迴家的路上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不要害怕,我會找到你並且保護你!”


    剩下的就是空白,顧庸將信封合上塞進自己上衣口袋裏,閉上眼睛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他並非在感傷男人所遇到的一切,而是在信裏提到了加油站,在男人死去的位置上,他最後的動作應該是拚命朝這個十字路口的正對麵狂奔而去,那麽!顧庸做一個假設,如果加油站離男人有很遠的位置的話,他應該坐車去或者搶上一台車去也未嚐不可,這樣也不會有人有責任來責怪他,所以很可能那個女人所工作的加油站太遠,再加上當時路上有很多車,他覺得搶台車還不如……


    “什麽人?”顧庸忽的往後望去,死死盯在一棟大樓一樓西餐廳透明玻璃的拐角處。


    “有東西!”顧庸眯起雙眼來,剛才在他還在原地想事情時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朝他慢慢接近,顧庸覺得那應該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人,顧庸倒是遇到不少打劫的家夥,也許是一個甚至是十多個人一塊出現,但顧庸一點兒也不害怕。


    慢慢的,那棟大樓拐角處走出來一個人……不!應該是長著人的樣貌或者一個像人的生物!


    “我操!”顧庸忍住不住爆了粗口,因為他也被那個生物長得模樣嚇到了,那個人形生物赤裸著身體,沒有**和下半身特別的性別特征,他的眼睛、鼻孔、嘴巴、還有耳朵裏都長出密密麻麻的菌絲,甚至還有些菌絲鑽透了他的皮膚長了出來,他無法定義這個生物是什麽?因為他從未見過!


    但他肯定的是這個生物也許就是他的在末日剛到來時的老朋友,雖然過了那麽久的冬天都讓顧庸遺忘了這些生物,但它們仍然堅強的存在著,本來顧庸以為到冬天時這些生物才會出現,沒想到它們竟然現在就登場了!


    “跑!”顧庸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這是對於他不了解情況時最好的判斷方法,隻有跑掉後才能找機會更仔細去觀察情況,所以他想先離得遠遠的再去觀察或者再做別的什麽打算。


    顧庸沒有猶豫立刻朝著他既定方向瘋狂跑去,身後沒有任何吼叫聲和別的什麽聲音,隻有輕微的踩動聲響起,一下接著一下在顧庸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他。


    哎呦,培訓快結束了!可以有時間專心寫了,另外多多收藏,如果覺得好的話替我推薦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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