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皮卡車行駛在道路上,開車的是個絡腮胡男人,這人自然是顧庸。?


    皮卡車修好後,顧庸一直沿著導航的路徑走著,顧庸離目的地還剩下幾十公裏的路程。?


    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這輛帶著導航的車的確讓他少走了不少岔路,變相的讓他節省很多時間。?


    前方是一段下坡路,顧庸掛上空檔滑行隻為省一點油,顧庸全神貫注注意些方向盤和行駛方向的修正,隻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前方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一道藏在草叢裏的路障堵著他的道路。?


    “噗”?


    顧庸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聲音,車子便失去了控製,朝著正前方滑行三四十米的距離,當他意識到車子失去控製時,他已經不能使用刹車和手刹阻擋滑行,剩下的精力隻能用來修正方向不讓車子偏離行駛軌道。?


    下坡路下是一條看起來比較偏僻的街區,顧庸即將撞向一家射擊運動俱樂部,盡管顧庸再怎麽修正方向,汽車還是帶著一股無法逆轉的力量撞進了這家射擊俱樂部裏。?


    “嘭”?


    隻聽得一聲汽車撞向牆壁的聲音傳來,顧庸整個便狠狠的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雖然撞擊力度很大,但顧庸的抗打擊力已經小有所成,這樣程度的撞擊也隻能讓他隻疼不傷。?


    捂著腦袋站了起來,顧庸覺得頭疼欲裂,還沒忙著觀察四周和查看撞車的原因。?


    “呯”?


    一聲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貼著他的鬢角飛了過去,顧庸愣住了,突如其來的子彈隻要偏右少許就可以將他整個腦袋打爆。?


    顧庸並不怕死,但他最怕這種無緣無故的死去,這樣的死法沒有意義更沒有價值。?


    顧庸以最快的速度蹲下,背靠著汽車盡量移到子彈相反的方向,背後的鐵皮給他一絲安全感,當然安全感還沒來得及讓他放鬆下來,隻聽得又是三聲槍響打在汽車鐵皮上。?


    這三槍對想殺掉顧庸的人來說毫無意義,但對顧庸來說這三槍已經暴露了對方的位置。?


    顧庸將風衣脫下,用自己散彈槍支撐著,隻露出一個衣角用來迷惑對方的判斷,而他本人要接著汽車的掩護偷襲對方。?


    慢慢走到輪胎附近,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麵化妝鏡,慢慢將化妝鏡放在地麵上,他掂起腳尖換了個姿勢,看到了對麵是一個吧台,而吧台上有架著一把獵槍,一個全身把自己裹起來的黑色人影,他正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顧庸那個方向。?


    “就是他了!”顧庸靜下心來,慢慢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隻是他沒看到他的身後,也有一個人躡手躡腳的走向他的背後。?


    ……?


    越來越近,顧庸離那個人影隻有不到五六米的距離,他吸了口氣整個人的腰弓了起來,這樣的姿勢像一支放在滿月弓弦上的利劍,隻待弓弦鬆動,他便會一往無前衝將過去製服那個人。?


    他還沒來得及踏出第一步,身後一個身影後發製人抱住了顧庸的腰,那個人衝著那邊槍手喊道“我抓住他了,快開槍!”?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顧庸暗罵一聲,便看到黑洞洞的槍管慢慢移了過來,隻要在轉動少許就可以射出子彈,而顧庸就要命隕於此。?


    “不能這樣!”?


    顧庸心中這樣瘋狂呐喊著,他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大腦,整個人的思維也變得靈活起來,他突然猛的向地麵翻滾而去,連帶著那個男人一起翻滾一圈,男人腦袋撞到了地板,隻好鬆開了手,而顧庸將他拉到了身前擋住了槍口。?


    “呯”?


    又是一聲槍響,男人楞楞看著前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中彈,子彈射在他的胸口應該是離心髒不願,子彈留了他的身體裏,顧庸鬆開了他的手看著他軟倒在了地上。?


    “不!”?


    槍手發出一聲慘叫,顧庸這才注意到它是個女人,她放下手中的槍不顧一切衝向中槍的男人。?


    顧庸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即使女人的哭聲如此淒慘,也無法打動顧庸那顆漸漸冰冷的心。?


    “決定好的對立麵,就無法去改變!”?


    顧庸舉起了槍對著女人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


    一聲槍響後,女人倒在血泊中,被槍擊中後沒有額頭出現一道彈孔那種畫麵,而是半個腦袋都不見了。?


    男人還沒有死,他一直看著顧庸,仿佛要把顧庸的模樣帶進地獄裏去。?


    顧庸也迴望著他,眼神平淡絲毫看不出一絲的感情波動。?


    “當你放好路障時,就已經想到今天的結局了吧!”?


    男人努力張了張嘴,也隻是噴出了幾口血來。?


    “再見!”顧庸說完轉身離開。?


    ……?


    “站住!”?


    顧庸身後一個約摸隻有七八歲的男孩站在那,他拿著顧庸支撐風衣的散彈槍,槍口另一邊就是顧庸。?


    “你想殺了我為你父母報仇嗎?”顧庸平靜的問道。?


    男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顧庸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覺得你有勇氣殺我嗎?”?


    男孩依舊沉默,但槍口始終沒有放下。?


    “很多事就是如此,你有兩個選擇,放下槍,我不會傷害你一根頭發,或者你選擇開槍,成為你不想成為的人。”顧庸繼續道。?


    “我還有什麽選擇,為什麽你要殺了他們?你安安靜靜給他們殺死不就好了嗎?”男孩終於大聲喊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顧庸沒有繼續說話,他慢慢朝男孩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男孩威脅道,隻是他不停顫抖的雙腿出賣了了他。?


    “那你就開槍吧!”顧庸說完他已經走到男孩身邊,一把搶過男孩手中緊握的散彈槍。?


    男孩呆楞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父母的屍體,他跪了下來,仿佛被抽去所有的力氣。?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失去的永遠隻會比得到多,不要光看著你得到了什麽,多想想你自己失去了什麽。”顧庸說道。?


    男孩迴望了一眼顧庸,他眼神裏全是迷茫與不解,顧庸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說道“對不起!”?


    男孩剛想說話,忽然發現他的脖子被顧庸捏住了,他死死瞪著顧庸,牙關緊咬,像是要吃顧庸的肉喝顧庸的血。?


    “對不起,對不起,這些等我死了一切償還給你!”?


    男孩慢慢失去掙紮的力氣,柔弱的屍體像一個布娃娃一樣,顧庸抱著他的屍體,溫柔的撫摸他的腦袋,顧庸輕聲唱道“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隻留給天空美麗一場,曾飛舞的聲音,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幸福的過往,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依昔留著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溫暖,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無邊的心上,相信你還在這裏,從不曾離去,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若生命直到這裏,從此沒有我,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這首歌唱完,男孩的屍體慢慢變冷,顧庸放下他的屍體用風衣蓋上。?


    男人依然沒有死去,他還是用那種眼神看著顧庸,“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顧庸說道,男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顧庸平靜道“你我都知道,他在失去你們的保護下活不了多久,與其讓他那樣痛苦的死去,不如讓他死在你之前,至少這樣你們都會永遠在一起。”?


    “抱歉,睡吧!”?


    男人的眼睛慢慢閉上嘴唇上竟然還有一絲輕鬆的微笑。?


    ……?


    漫長的旅途啊!?


    顧庸坐在皮卡車上,修車子用去了他不少的時間,他還花了一些時間將那一家人埋在了一起,但他覺得這樣浪費的時間還是值得的。?


    又是一個小時的路程,略過的的高樓大廈變成了一棵棵參天大樹,顧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來到了盤山公路,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到達讓他魂牽夢繞的親人身邊。?


    這麽多路這麽多苦,顧庸都走過和嚐過,隻要能迴家他願意付出一切,隻為再見親人一麵。?


    也是這些無法言語和形容的羈絆支撐著他一步步走到現在,無論受了多重的傷,無論麵對多大的困難他都沒有退縮和逃避,如今他也快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顧庸狠踩油門將皮卡車的速度提升到這輛車的極限。?


    終於他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盤山公路,隻要進入這裏,隻需要十幾公裏的路,他就能迴家迴到那個地方。?


    而皮卡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再也發動不起來了,顧庸從車上下來,看了看滿是血汙的衣服,這副樣的樣子實在是駭人至極。?


    不能這樣去見老人,她會被我的樣子嚇壞的!?


    脫掉身上的衣服,顧庸抓起地上幾把雪在身上抹了起來,冰冷的雪冰的顧庸身上皮膚變成了醬紅色,但顧庸仿佛失去了痛覺一樣繼續用雪擦拭全身。?


    肉體的痛苦,一個月就已經對顧庸起不到任何作用,換句話說顧庸更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死人,現在行走的著的不過是一具會動的肉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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