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庸整張臉冷了下來,他盯著胖子,冰冷的眼睛仿佛的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那雙眼睛仿佛有神秘的魔力,被這雙眼盯著的胖子一動也不敢動,二人就這麽僵持著,大約過了能有半個小時,顧庸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像刀片劃過鋼板一般,他說道“給我,這是你欠我的,把車鑰匙給我。”?


    胖子的手顫抖伸進了腰間拿出那串車鑰匙遞給顧庸。?


    顧庸並沒有馬上接過,而是把頭移到了另一個方向,那邊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但顧庸聽到了一陣很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曾今令他印象深刻,他知道那是什麽,也知道這個聲音代表著什麽。?


    “保重!”顧庸微微一笑從胖子手裏接過車鑰匙,轉身離開,胖子終於鬆了口氣,右手始終握著手槍不敢放鬆,並不是他膽子小不敢開槍,而是因為他見識過顧庸神乎其神的格鬥技巧和精湛的槍法,胖子很明白這樣的本領是從無數次的拚命中鍛煉出來的,所以他當時隻要貪婪勝過理智一絲,很可能他就享受不了這滿滿一倉庫的食物。?


    “等下!”顧庸忽然說道。


    胖子被嚇了一跳差點尿了褲子,他迴頭看去,隻見顧庸靠在牆上,車鑰匙的鑰匙扣在他手指上不停轉動,胖子有些緊張,他問道“你想幹什麽?我們已經兩清了!”?


    顧庸笑著說道“畢竟我們同伴一場,我勸你還是別貪戀這些水中花井中月,拿上你能拿上的食物趕緊跑路,你以為這些食物能在這裏放這麽久是偶然嗎?”?


    “我不會離開的。”胖子趕緊跑到倉庫門口用他的身軀擋住大門,眼神警惕望著顧庸。?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顧庸歎了口氣沒有接著再說下去,而是轉身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瘋了,都他媽的瘋了!”胖子狠狠罵了一句。?


    胖子迴過頭看著倉庫,大嘴咧開顯得十分開心,他一想到這麽多食物都要屬於自己一個人時,那種發自內心的狂喜是難以形容的,如果自己還能把冷氣打開再找到工廠裏的原料庫,那他就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裏,也就徹底擺脫食物的威脅。?


    想到這裏他忽然有些難過,他想起了他的老婆,他的老婆跟了他很久很久,直到他們所跟隨的隊伍被困在了一棟居民樓,剩下唯一一塊麵包,領隊就把麵包給了他老婆,本以為這是領隊的仁慈之舉,卻不料領隊隻是想吃掉他老婆來度過食物的危機。?


    那段時間是他最不願意迴憶的過往,隊伍裏的人用剪刀石頭布來決定誰會被吃掉,每天都會少一個人,從幾十個人一直剩下三個人,不少人承受不了這樣的環境,自殺的自殺瘋的瘋,最後這三個人誰都不願意被吃掉,他們打了起來一直打到精疲力盡,胖子成為最後活下來的人,他吃著失敗者的屍體,胖子原本不胖,但他從那時開始就變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隻有吃東西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在活著,而不是死了。?


    想到這裏,胖子感覺周圍又陰森起來,?他從冷庫裏拿出一塊變了質的黏糊糊的東西,雖然賣相不怎麽樣但從味道上來說還是最後吸引胖子的全部注意力。?


    幾滴粘液從天花板上落下,滴在了胖子的腦袋上,胖子想都沒想就罵道“誰啊?口水都滴到老子頭發上了。”?


    說完這句話,他這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些不對勁,身體的自然反應讓他抬起頭去看天花板。?


    天花板上乍看似乎什麽都沒有,但胖子還是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那似乎是個巨大的青蛙,倒掛在天花板上,它的腦袋以一百八十度的彎曲看著胖子。?


    胖子的經驗告訴他此時絕不可以亂動或者逃跑,等看清這是個什麽東西後在做決定,如果這是個什麽他沒見過的動物的話,僵持一陣也許就會離開,但身體的反應卻是做了一個愚蠢的錯誤決定,他往後退了一步。?


    胖子現在非常想狠狠抽自己一記大嘴巴子,他不敢接著在原地接著等了,他開始朝大門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想著顧庸剛才離開的的方向,把這個東西引到顧庸身邊,讓顧庸替他解決這家夥。?


    胖子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但天花板上麵那位就不太理解了,隻見那東西的脖子忽然往迴縮了一段,然後腦袋猛的彈出,就像一條彈簧似的瞬間到了胖子的脖子邊,那張嘴咧開一張血盆大口,牙齒全部是倒刺,大嘴速度之快就連讓胖子哀嚎一聲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胖子整個人被大嘴咬著脖子提了起來,胖子甚至還能聽到嘴巴恐怖咬合力的作用下,自己的頭骨發出一聲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一聲重物落地聲響起,倉庫又歸於了平靜。?


    顧庸已經離開胖子身邊,但那聲重物落地聲他聽見了,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刻,不出半個小時天色就會暗下來,他必須找到一個能哄他躲藏的地方。?


    顧庸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倉庫,因為他聽到那個聲音正在朝他所在的位置迅速趕來,那聲音聽起來很輕微,就像是穿著木屐走路的聲音,但頻率快的嚇人,顧庸不敢再耽擱時間,因為那聲音已經離他不超過二十米,顧庸開始由快走變成狂奔。?


    皮卡車出現在顧庸眼前,從上車到打火到踩油門顧庸幾乎是在一分鍾內完成的,與此同時一道黑色影子從倉庫迅速爬出朝著皮卡方向而來,這是一隻巨大有三米高的生物,渾身長著黑色的絨毛,就像一隻大的嚇人的猴子。?


    “潛伏者?”?


    顧庸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隻是機械性的掛上檔發動汽車,潛伏者速度很快,幾乎就是皮卡車開動起來時潛伏者便跳了上去,顧庸沒有理會繼續加大油門突破了六十碼的速度。?


    頭上的車頂忽凹陷了下去,顧庸不抬頭也知道潛伏者在他頭上,顧庸換了五檔然後朝著路邊的路燈衝去,頭上的車頂忽然發出的重錘砸向鐵皮的聲音,顧庸在沒有遲疑猛向右打方向,在如此高速移動下猛打方向簡直是作死,這樣做的下場要麽翻車要麽車輛失去控製,但顧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皮卡車一個打滑,車身左側猛的撞在了路燈上,顧庸係著安全帶受到的衝擊最小,隻是剛才的撞擊讓他有些恍惚,呆楞了一會便迴過神來,嚐試一下發動汽車,但發動機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他立刻從駕駛室上下車。?


    皮卡車左側車鬥已經被撞得凹了進去,輪胎倒還是毫發無損,顧庸從車鬥裏拿出一件風衣披在身上禦寒,又從車鬥拿出一把開山刀,路燈旁邊是一家健身用品專賣店,這裏儼然是一條不太繁華的街道,而那個潛伏者就躲在這條街裏。?


    顧庸咽了口口水,把開山刀插進背後,那裏顧庸做了一個簡易的刀鞘,打開車子的發動機蓋,顧庸開始查看車子發動不了的原因,一邊要修車一邊還要提防未知危險,這讓顧庸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去做事。?


    又修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找到車子發動不了的原因,顧庸開始變得焦急起來,好不容易練就的修養此時已經沒了,他開始著急和焦慮。?


    顧庸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暗道一聲好險,他覺得自己把自己定位一個獵物的角色,隨時提防那個未知的怪物,有時候千萬不要小心態所帶來的優勢,顧庸已經在心態定位上吃過不小的虧,這次不能讓事態重演。?


    穩定一下心神,顧庸練就冷淡心態又迴到身上,他的雙眼開始變得冷漠起來,他的唿吸也從急促變得平穩起來,總之一切都變得輕鬆起來,獵人最不喜歡獵物脫離自己的控製之中,因為這樣獵物就有機會反客為主,而顧庸也要先脫離潛伏者的控製,這才能有機會從獵物的位置變成獵人,而脫離現在的這位獵人的控製則很簡單,離開這裏和那個潛伏者說拜拜,除非它會現身,不然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顧庸離開。?


    緊了緊風衣顧庸頭也不迴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離開時有什麽東西已經按捺不住了,當然顧庸很清楚那是什麽,所以他的腳步再次加快,突然他的身後刮過一陣冷風,幾乎是在瞬間顧庸轉身拔出開山刀向後直劈而下,動作之快就連顧庸都沒看清後麵有什麽就劈了下去。?


    隻聽得一陣金鐵交加聲,他劈到的不是任何可怕的怪物,而是一台巨大又沉重的跑步機,顧庸在被跑步機砸中之前,腦子最後一個想法就是“老子的智商,竟然被一頭畜生碾壓了!”?


    顧庸被這台跑步機狠狠砸翻在地,他摔在地上摔的是個七葷八素,腦袋隻覺得有無數人在合唱大花轎和算你狠,而且是那種上千人的合唱規模。?


    顧庸揉著自己的腦殼強迫自己去看前麵的方向,那裏什麽都沒有,但顧庸還是覺得很不安,這種感覺是他的在生死之中獲得,一遇到危及生命事這種感覺便會充斥他的全身,而他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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