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翻杯落,酒灑帳淩,蕭嵩完全沒給對方反應的時候,猛地將人欺在身下。


    他動作急得讓人無以招架,完全不照顧她的感受。


    她被他養了半年,作為舞者,也真的就是舞者,直到今天這刻她才總於是他的了。樂瞳疼,可心裏卻是甜的,對她的感情再也耐不住了,她想要比他更多,她想要他整個人,讓他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可是,蕭嵩好似並不這麽想。


    他沒急著動作,而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絹帕,蓋在了她的臉上,隔著絹帕急促地去吻她……


    樂瞳有點怔,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少爺,我喘不過氣了……」


    聞聲,蕭嵩突然停下。


    隨著她乍然唿吸,絹帕掉落。


    蕭嵩看看身下的這張臉,呆住,又看看地上的絹帕……素白清幽,一角繡著簇淡淡的垂絲海棠,幹淨整潔……


    他恍如夢醒一般,陡然起身,不顧還躺在榻上的姑娘,匆忙下床緊張地揀起了那隻絹帕,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


    「你出去吧!」他冷聲道。


    樂瞳愣了下,起身愕然看著他,目光陡地落在他身上,她赧顏道:「可是少爺你……」


    「出去!」


    「少爺……」


    「滾!」


    樂瞳被嚇得一個激靈,隻得揀起衣服匆匆掩了身子跑出去了。她一走,門口的下人也識趣地離開了。


    蕭嵩坐在床上,看著手裏的絹帕,冷哼了聲。


    他從來不會在身上帶一個女人的東西,可這隻手帕,從打得到就沒離過身。他也沒想到這隻手帕的主人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影響。


    她也不過是自己計劃外的調劑而已,卻不知何時起,竟成了他計劃的一部分。


    其實他知道她不會嫁給他,她早就算計好了讓趙惜顏代替,所以那日她留下的庚帖寫的也是趙惜顏的生辰。她二人生辰,隻差一月。所以從那時開始,他們就已經都成了她算計的對象。


    不過他還是配合她做完這場戲,而且他一點都不生氣,反到這樣的她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蕭嵩闔上雙目,眼前是她那張清媚的臉,虛幻的視線從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掃過,他將緩緩垂手,將手帕放在了雙股間……


    「容畫,你早晚會是我的!」


    「世子爺!侯府來信兒了!」


    鎮南將軍府中,俞修竹一進二堂大門便急喊了聲。


    趙世卿正坐在案前研究川蜀地圖,乍然聽到這聲,捏在手裏的標棋還沒插下,便趕緊抬頭,凝眉問道:「是送侯爺迴京的護衛迴來了嗎?」


    俞修竹點頭,迴首喚人進來。可進來的隻有兩人。


    「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趙世卿問。


    兩人踟躕,還是俞修竹替他們答了:「老侯爺剛過宛平就被巢鞏攔下了,那一隊人反抗中,死的死,傷的傷,再加上被押下的,最後就剩他們倆了。」


    趙世卿大驚,目光投向二人,兩人慌亂點頭,給以肯定。


    「到底怎麽迴事?」趙世卿追問。


    二人互望一眼,便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講了來,老侯爺如何被送迴來,如何昏迷不醒,直到他們走的時候才算吊住一口氣。


    趙世卿麵沉似水,平靜得有些怕人,良久,他啞聲道了句:「我就該猜到……」他就不該讓祖父迴去,起碼不會連命都保不住。


    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你們先下去吧。」趙世卿擺了擺手。


    二人又看了彼此一眼,誰都沒動。趙世卿納罕抬頭,個子高的那個愁眉苦臉,別扭了半天道:「還有一事,屬下不知該講不該講!」


    「要說就說,別廢話!」俞修竹斥聲。


    侍衛踟躕。「我們走的時候,聽說,世子夫人……要嫁人了……」


    「啪!」


    一聲脆響,惹得房裏人都不禁轉頭望去,隻見趙世卿僵在那,手裏的標棋被生生捏斷了——


    俞修竹急得,迴身指著二人吼道:「胡說八道!世子夫人怎麽可能嫁人!夫君尚在,就是改嫁也得……」俞修竹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窘得一時卡住。


    兩個侍衛沒意識到,連連解釋,「真的真的,我們都看到下聘禮了。」


    這話一出,俞修竹更怒了。「就是嫁,那也得世子賜她一紙休書!哪輪得到她自己……」


    「我們和離了。」趙世卿突然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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