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威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沉沙啞的音調像是能刺穿實驗室厚重的金屬門板,驚得那醫生脊背上滲出一層冷汗。


    這幫人不能惹。


    即便是穿著白大褂衣冠楚楚的研究人員,


    那護目鏡下的眼神也是讓他望而生畏。


    收迴他那點醫者仁心,先保住自己的命倒是最要緊的!


    不知是不是實驗室溫度偏低的緣故,那醫生身子不覺一抖,愈發接近這白得發亮的盡頭時,恐懼便如同蜿蜒攀爬的毒蛇死死的鎖住他的喉嚨。


    不給他喘息的時間,便被一左一右兩個壯漢架到了實驗室門口。


    為首的男人將手掌放在了泛著綠光的顯示屏上,又進行了麵部識別之後,緊閉的實驗室大門才開。


    和外麵截然不同的景象。


    雖然亮光都白得晃眼,卻很明顯能看到在規整的實驗儀器中間,放著一張硬冷的試驗台。


    從那個醫生的角度來看,正好能一抹修長的身軀,穿著海軍正裝,手腳被固定在試驗台上,


    是個女人,還是軍人。


    麵容姣好,在這等燈光的映襯下更顯皮膚白皙。


    卻鮮少有幾分血色。


    甚至於連嘴唇,都有些許幹裂。


    那醫生不知道她在這試驗台上被綁了多久,總之一動不動閉著眼的樣子,甚至於讓他懷疑……


    「那邊躺著的,就是等會兒你要手術的對象。」


    「……」


    為首的男人一語點醒,大抵是門口這邊出了些動靜,躺在試驗台上的女人突然睜眼!


    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過來,讓本就低冷的室溫又驟然降低了些許。


    時簡側過臉,大抵是被一個姿勢綁太久了,這會兒脖子還有點僵硬,


    瞳孔微縮,時簡眯眯眼,


    看起來還算鎮定。


    這倒是出乎了那男人的意料。


    被人不明不白的綁在這試驗台上,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


    期間滴水未進,更未進食。


    而她不僅沒有吵鬧,就連問都沒問一聲。


    那漆黑的瞳孔裏折射的光芒,


    鎮定,冷靜!


    明明時簡是被綁架的那個,可她盯自己的眼神,卻莫名的讓人頭髮發麻,渾身一緊!


    推了推鼻樑上的護目鏡,男人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轉而像是在證明自己的權利一般,對著旁邊的醫生拔高了音調,


    「還等什麽,快點去!」


    「手術的儀器都已經準備好了,需要下手的話我的助理可以幫你。」


    被抓來的醫生身子一抖,「……」


    他哪敢要求許多,連忙擺手。


    真是造孽啊!怎麽就偏偏他被綁來幹這檔子傷天害理的事情。


    時簡意識很清醒,看著那醫生腳步艱難的向這邊挪動。


    「對不住了……」


    那醫生低嘆一句,沒敢去看時簡的眼睛。


    下一秒,時簡餘光中就出現了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他手上拿著細長的針管,


    手指輕微推動時,針頭飆出細長的液體,以拋物線的形勢在空中劃了個圓弧。


    在白光的照射下,冷冽的刺眼。


    「你們倆按住她的手腳。」


    男人戴著口罩,說話的聲音有些悶,確實毋庸置疑的權威。


    那兩名手下不敢耽擱,立刻照做。


    這試驗台上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即便是手上有藥劑可以暫時控製住,卻難保中途不會出什麽岔子。


    時簡目光緊盯著那細長的針管。


    她是定然不會讓自己在清醒的狀態下任人宰割的,


    時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而且實驗室裏不分晝夜,但若是司翊在酒店找不到自己,定然會發現察覺出異常。


    況且,她還是留了線索的。


    隻是眼下……


    「你們在幹嘛?」


    肘思見,時簡正想著該如何擺脫這個局麵,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穆然插了進來。


    一下子,將圍堵在試驗台周圍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


    「二老板。」


    為首拿著針管的男人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畢恭畢敬的沖修低下了頭。


    「主上……主上……」


    身後的兩個男人也接連應聲。


    那醫生雖然不知道修是什麽人,但看這幾個原本還很囂張跋扈的人突然緊張起來,便知道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是更加不能惹的角色。


    默默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修掃了一眼在試驗台上『躺屍』的時簡,不著痕跡的挪到了那男人手上拿著的針管。


    狹長的眸子眯起,陡然變得淩冽起來。


    單手插兜,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冰冷的儀器,


    一言一行中,滿是威脅。


    「我問你話,你們在幹嘛?」


    為首的男人反應了一秒,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大老闆吩咐我來的。」


    言下之意,要問去問藤止,他們無可奉告。


    嗬!


    修輕笑一聲。


    咧開嘴角的樣子,三分邪,三分痞,剩下四分的,都是囂張!


    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修突然出腳踹倒了一個儀器,


    連帶著將豎立的架子也給踹翻在地!


    隻聽——乒鈴乓啷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刺激著耳膜!


    眾人嚇得心裏一驚!


    「主上,主上!」


    「給你三秒鍾,想好再迴答我。」


    「……」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這,這是……」為首的男人被修這突然的動作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們這幫人,常年在幾個陰晴不定的主子手底下幹事,早就學會了什麽看臉色行事。


    自然也知道大老闆藤止,和二老板修,近期的關係極為微妙了。


    否則這種事情,大老闆不可能不告知修的。


    男人目光閃爍,下意識將手中的針管藏向了身後,


    然而,就在這時!


    男人隻覺得手腕一痛!


    緊接著,寂靜的實驗室裏隻聽接二連三的幾聲驚叫,


    「啊——」


    原本還緊緊攥在手心的針管,不知怎的,竟落入了時簡手中。


    而她,居然掙脫了束縛?!


    這一變故,在場的人都沒料到。


    特別是修還來橫插一腳,更是將眾人視線,牢牢的鎖住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時簡那等細微的動作。


    而她,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迴旋踢直逼那男人的太陽穴,於此同時,還將奪來的針管插進了另一個男人脖頸的血管裏!


    一個倒地不醒,一個捂著腦袋唉聲連連。


    速度之快,為首的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時簡手上的針管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時間,暈得暈,倒得倒。


    那個醫生早就在時簡出手的時候,便被嚇得直接昏迷了過去。


    隻剩下,三人鼎立。


    時簡一手鉗製著男人的脖子,一手捏著足以控製他的針管,


    而修,則在時簡出手之時,迅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直指了她的腦袋。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暗流湧動。


    可誰都沒先開口。


    足足僵持了一分鍾。


    時簡的手勁是真大啊!


    被挾持的男人甚至還來得及想明白她是怎麽掙脫的,隻覺得自己的喉骨被捏著,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升天。


    針管裏的液體,是他親自調配的,自然知道是什麽成分,有什麽作用。


    沒什麽危害,不過是讓人能毫無知覺的沉睡幾個小時罷了。


    這麽一想,似乎也沒什麽好怕的。


    頂多是昏睡過去而已,他這個籌碼根本不值錢!


    「二老板,你不用管我,直接開槍吧!」


    「……」


    那神情,像是無畏艱險,英勇赴死般。


    當真是好好的表了一次衷心啊。


    修嗤笑般彎了彎唇角,「行啊,滿足你。」


    「這可是你自己求的。」


    說著,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覺得一道巨大的衝力直射眉心!


    男人瞪大了雙眼,臨死前最後一個表情——難以置信。


    為什麽,二老板要開槍殺他?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那個差點被時簡踢得爬不起來的黑衣手下,


    不過,修同樣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連帶著,將他和他的同伴全都除掉了!


    寂靜的空間中,瀰漫著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


    隨手把槍放在平台上,修單手插兜,那姿勢那眼神,要多浪蕩有多浪蕩,


    「說吧,怎麽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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