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牆頭出現貓還真不算奇怪,這裏雖然偏僻,但附近幾百米開外還是有幾家店鋪的,那幾家店鋪裏的貓會偷跑到警校這邊來,倒也正常。


    所以是貓咪踩中的石礫掉下來剛好砸中了他嗎?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目光又往上移了幾分,剛好落在了牆外的櫻花樹上。


    鬆田陣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見,隻看見萩原研二微微勾起了嘴角,眉開眼笑的嘀咕著“貓貓真可愛”後,就起身往迴走。


    看他的樣子,鬆田陣平覺得他是看見了,但又不太能確認萩原研二到底看見沒有,隻能跟著他飄了過去。


    隻看見萩原研二迴到了另外三人的身邊,突然攬住了另一個鬆田陣平,神神秘秘的對鬆田陣平道:“小陣平,我跟你說個事兒。”


    活人版的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萩原研二還特意往櫻花樹那邊看了幾秒,然後神叨叨的說道:“我剛剛發現,警校裏有鬼。”


    活人鬆田陣平:“……”


    阿飄鬆田陣平:“……”


    好吧,萩原研二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畢竟他就是這麽一個鬼。


    活人版的鬆田陣平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有什麽鬼,你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啊。”


    也不怪鬆田陣平不相信,畢竟萩原研二說這話時賊兮兮的,任誰都會覺得他這是在故意嚇人。


    “小陣平居然不信我,”萩原研二很是受傷了捂了下心口,一副他已經被萬箭穿心的樣子,重複道,“小陣平你居然不信我!”


    他這誇張的動作惹得伊達航和降穀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見自己被目光圍繞,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後才認真道:“我剛剛發現,那邊牆外的櫻花樹上藏了一個人。”


    伊達航以為他還在講恐怖故事,樂道:“萩原,你這故事一點也不嚇人。”


    “沒有,他這次是說的是真的。”未等萩原研二解釋,大活人鬆田陣平就抱著胸說了這麽一句話。


    萩原研二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小陣平還是信任我的!”


    鬆田陣平“嗬”了一聲:“我還不了解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降穀零反而沉了沉眸,但麵上表情沒什麽變化。


    “要告訴教官嗎?”


    “肯定得告知啊,有個人站在警校外的櫻花樹上,不管抱有怎樣的目的,都很可疑啊。”


    見萩原研二是真的也發現了那個人,鬆田陣平的心也就鬆了下來,不過他忽而覺得警校也沒什麽好玩的,該無聊還是無聊的。


    鬆田陣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他出門的時候順便幫諸伏景光把門鎖了,而這些天來因為鬆田陣平在家,諸伏景光出去的時候也不會鎖門,所以……諸伏景光也不知道有沒有帶鑰匙,他不會要把諸伏景光鎖在門外了吧?


    他看了眼警校教學樓上那碩大的時鍾,粗略估算了一下時間:他出來的時間還算挺晚的,如果他現在繼續蹭電車迴去,剛好能趕上諸伏景光下班。


    行唄,那就迴去。


    於是鬆田陣平轉身往迴走,準備原路返迴的離開警校,而他這一決定,卻使他錯過了接下來,降穀零與伊達航的對話。


    “班長,幫我請個假吧。”降穀零忽然這樣開了口。


    “啊好。怎麽了,降穀?”伊達航關心的問著,“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降穀零捏住了他剛拿出來的手機,他的手機屏還沒有打開,抬頭抿唇對伊達航道:“家裏出了點事,我得立馬過去一趟。”


    伊達航表示理解:“那你快過去吧。”


    可惜鬆田陣平的錯過了這一段,不然他絕對會跟上降穀零的步伐,也不會錯過能夠完全確認降穀零立場的“降穀零訓話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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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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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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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陣平迴來的還是晚了諸伏景光一步, 而諸伏景光並不意外他會出去,也沒有詢問鬆田陣平去做了些什麽,隻是蹲在家門口, 以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他:“鬆田——”


    這下好了, 諸伏景光真的被他鎖在門外了。


    鬆田陣平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眼睛, 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給諸伏景光開了門。為了掩蓋自己的這份心虛,他甚至還先聲奪人的開了口:“你為什麽不帶鑰匙?”


    然而諸伏景光隻是用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了鬆田陣平一眼,隨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我下次一定記得帶鑰匙。”


    鬆田陣平:“……”完了,諸伏景光這麽一附和, 他反而更心虛了。


    “哦對了,鬆田。和你說個事,我打算搬個家。”


    甫一進去諸伏景光的那個出租屋,鬆田陣平就聽見諸伏景光這樣對他說。


    他沒有對“鬆田陣平把他這個房子主人鎖在門外”的這種事多說些什麽,隻是將自己做好的這個決定告知了鬆田陣平。


    “那挺好的。”


    鬆田陣平也覺得諸伏景光確實該搬個家了,諸伏景光當初選這個房子的時候隻考慮了價格, 沒有考慮地理位置,而他現在工作的律所又在市中心, 每天來來迴迴, 都會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諸伏景光要搬家是必然的選擇。


    “我明天休一天假,那鬆田你陪我去看看房子?我怕我看中的地方……”聽見鬆田陣平這樣迴答,諸伏景光頓了一下, 又繼續說著, 隻是他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我擔心你會不太適應。”


    “嗯?我有什麽不適應的?”鬆田陣平有些奇怪的看了諸伏景光一眼,“你的房子當然是由你自己來做決定啊, 沒必要問我的想法。”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麽。


    直到第二日和諸伏景光一起去看房子的時候,鬆田陣平才明白過來,諸伏景光說的那句擔心他不適應是個什麽意思了。


    他看著麵前那棟熟悉的高樓,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諸伏景光看中的那棟公寓,是萩原研二殉職的那一棟。


    如果先前沒有做過那個有關他們四個死亡場麵的夢,鬆田陣平說不準還真認不出來是那個公寓,可惜他做過了那個夢,也認了出來。


    諸伏景光是知道這棟公寓是萩原研二的殉職地,他也是特意選擇的這個公寓的。


    見鬆田陣平不說話,諸伏景光抿了抿唇,他站在公寓樓下,腿沒有再往前邁上一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去另一家公寓看看吧。”


    “為什麽要算了?”鬆田陣平卻抱著胸瞥了他一眼,然後往前邁了幾步,“你選擇這個公寓不就是為了方便救hagi嗎?所以為什麽要換一家?”


    諸伏景光一愣,緊隨其後的跟上了鬆田陣平的步伐:“所以鬆田你不介意?”


    “我為什麽要介意?”鬆田陣平忽而笑了一聲,停下腳步看向諸伏景光,墨藍色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諸伏景光,“因為這裏是萩原研二的殉職地,他死在了這裏,所以你覺得我會介意?”


    諸伏景光沉默地點了點頭。


    “就算是這樣,可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一定會介意呢?”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目光偏移了一些,“因為萩原研二未來會死在這裏,所以我就要對這裏避之不及?諸伏景光,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脆弱。”


    這一次,他叫了諸伏景光的全名。


    隻是他在說這些話時,眼神完全沒敢去直視諸伏景光。


    “而且,”鬆田陣平頓了頓,像是有些疲憊,於是閉上了眼睛,說完了後一句話,“不是還有你嗎?你、準確來說是我們,我們不是會去救下他嗎?既然萩原研二未來不會死在這裏,而我為什麽要害怕這裏呢?”


    諸伏景光啞然,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說鬆田陣平太信任他了。


    他確實是特意挑選的這裏,因為方便執行太宰治所設想的“勾引世界意識注意”的計劃,隻是他在挑完這個地方後才想起了鬆田陣平來。


    他確實對萩原研二殉職的地方不敏感,可是作為萩原研二幼馴染的鬆田陣平不一樣,就算鬆田陣平沒有與之相關的任何記憶,就算鬆田陣平所知道的一切來源於夢境、來源於諸伏景光的口中,可他畢竟是鬆田陣平。


    他是鬆田陣平,是萩原研二的幼馴染,是萩原研二最重要的摯友。


    他不可能不關心萩原研二,也不可能對萩原研二的死亡地視若無睹。


    所以諸伏景光擔心鬆田陣平會接受不了這裏,畢竟就連他自己的死亡的天台,他自己都有些不能夠直麵那裏,又何況鬆田陣平呢?


    可是倘若不選擇這裏,那麽他和太宰治商量好的一切計劃就可能都要推翻重來,所以諸伏景光當時很矛盾,才做出了帶鬆田陣平過來看看的這個決定。


    如果鬆田陣平接受不了,他就再和太宰治再商量一下,看看這個細節對於太宰治的計劃有沒有太大的影響,能不能改掉。


    隻是既然鬆田陣平能夠接受這裏,那也沒有改掉計劃的必要了。


    於是諸伏景光輕輕地“嗯”了一聲,按下了電梯:“請放心,我會救下他的。”


    隻是鬆田陣平垂著眸,心裏遠遠沒有他看起來的那樣平靜。


    在與諸伏景光說那些話時,他是真的不敢直視諸伏景光,因為他害怕諸伏景光會看出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表麵那樣的不在意。


    正如諸伏景光所想的那樣,鬆田陣平怎麽可能不在意萩原研二啊?他分明是在意的要死啊。


    這可是……這可是帶走萩原研二生命的地方啊,萩原研二的一生可是都被葬送在了這裏啊。


    他是沒有記憶,對於萩原研二的所有了解都隻是來源諸伏景光,唯一對於萩原研二的記憶也隻有他在夢裏看見的死亡現場。


    瞧瞧,作為萩原研二幼馴染的他,對於萩原研二的記憶居然隻有那樣一點,多麽可笑。


    隻是,記憶的缺失也不會改變他與萩原研二的羈絆,改變不了他對萩原研二的那個名為“摯友”、名為“幼馴染”的情感。


    十五年前前往神奈川的那一次,他也確實看見了萩原研二。


    幼小的萩原研二將鬆田陣平護在了身後,他那時看著那一幕,心裏還在想,甚至還在發笑:他怎麽還需要萩原研二的保護啊,他自己看著可是比萩原研二要能打得多了。


    可是逐漸的,他卻笑不出來了,他看著萩原研二抓起了自己的手,露出了太陽一般的笑容:“那以後,我們就做朋友好不好?”


    他看見萩原研二一把抱住了那個幼小的自己,拍著自己肩安撫道:“陣平ちゃん才不是壞孩子呢,才不要去聽他們胡說呢。”


    他聽著萩原研二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自己“小陣平”,一次又一次的說著安撫的話語。


    他想,那時的那個年齡尚小的自己確實需要他人的安撫,不管是哪個鬆田陣平,他們都表現得不在意,可萩原研二的存在對於鬆田陣平來說,是真的缺失不可的。


    就像諸伏景光不能沒有降穀零,降穀零不能沒有諸伏景光一樣,鬆田陣平也不能沒有萩原研二——不管是哪個鬆田陣平。


    就像是在救贖一樣,萩原研二就像是在照亮黑暗的太陽一樣,令人離開不得。


    所以啊……鬆田陣平又怎麽會不在意這個奪走萩原研二性命的地方呢?


    那可是萩原研二啊,那可是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啊。


    隻是他知道諸伏景光選擇這裏的原因,無非是屆時救下萩原研二能夠更方便、更成功。


    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怪諸伏景光會選這裏,他能夠理解諸伏景光選擇這裏。


    畢竟……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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