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微笑:“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決定留胡子是因為你先在我的照片上畫了胡子?”


    “……”鬆田陣平瞬間被他說的有些心虛,隻能強調道,“你留胡子真的不好看。”


    諸伏景光很堅持:“我覺得很好看。”


    最後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仰倒在沙發上:“你這審美到底是跟誰學的啊?和你的穿搭一樣差。”


    諸伏景光很是奇怪:“?我穿搭又怎麽了?”


    “之前你姐姐的婚禮上,你穿了套紫色的西裝,你真的不覺得不對勁嗎?”鬆田陣平抬了抬眼睛,一副“讓我看看你還有沒有救”的模樣。


    諸伏景光很是迷茫:“有什麽問題嗎?我那套衣服也沒有喧賓奪主啊。”


    鬆田陣平沉默半晌:“你要不還是跟萩原研二學學怎麽穿搭吧?”


    雖然他對萩原研二的記憶不多,但萩原研二的衣品很明顯還是很不錯的,起碼這幾日鬆田陣平看見的他那幾套衣服都是搭配的極好的。


    諸伏景光更加迷茫了:“我就是跟他學的啊。”


    鬆田陣平仰頭望著天花板,墨藍色的眼睛裏隻有著一種意思——這人的穿搭徹底沒救了。


    “是要你學習他怎麽搭衣服,而不是要你跟著他穿,適合他的衣服不一定適合你。”


    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轉移了話題:


    “你準備什麽時候聯係特務科?”


    “得過幾日,我還要先迴長野一趟,”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之前安吾先生給我的名片我藏了起來,在我長野的房間裏。再加上安吾先生的身份的特殊性,我也不太方便讓父母幫我尋找。”


    鬆田陣平了然,他當時沒去看阪口安吾給諸伏景光的名片,自然也不記得阪口安吾的聯係方式。


    “還是盡快定下吧,要是特務科那邊反悔了就糟糕了。”


    鬆田陣平知道諸伏景光是將特務科作為退路來備選的,如今警校是念不成了,特務科那邊要是也反悔了,那諸伏景光日後要是想要救人,那就不太方便了。


    ……


    於是諸伏景光第二天一大早就迴去了長野,父母對他的迴來不太意外,依舊熱絡的抱住諸伏景光,沒有詢問他有關警校的事。


    隻有父親在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諸伏景光:之後要不要留在長野?


    而諸伏景光搖了搖頭,說自己還是想要出去闖闖。


    父親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要是累了,就迴家看看,我們永遠是你能依靠的港灣。”


    諸伏高明也聽說弟弟迴來了,但長野警視廳這邊比較忙,諸伏景光停留在長野的時間也不長,所以諸伏高明沒來得及見諸伏景光一麵,隻是在電話裏對諸伏景光囑咐了一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景光,未來的路還很長,你還有著無限的可能。”


    諸伏景光笑著應下了。


    他在房間裏找出了當初阪口安吾遞給他的名片,他那時擔心會丟失,還特意夾在了日記本中,鎖在了櫃子裏。


    名片上就有著阪口安吾的聯係方式,隻希望這些年過去,安吾先生並沒有更換電話號碼。


    諸伏景光對著名片上的號碼撥出了電話,電話在“嘟”了幾聲以後就被接通,隨後阪口安吾禮貌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安吾先生,是我。”諸伏景光迅速迴了話,但也不知道阪口安吾能不能認出來。


    “…諸伏君?”阪口安吾停頓了一下,隨後說出了諸伏景光的姓名,對於諸伏景光會聯係他這件事,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並不意外,“您已經考慮好了嗎?”


    得到諸伏景光肯定的迴答以後,阪口安吾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那我們當麵談吧,你有時間來橫濱一趟嗎?”


    時間諸伏景光肯定是有的,畢竟特務科的總部在橫濱,諸伏景光也已經算好了時間,做好了要再去橫濱一趟。


    “我今日就有時間,”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應該能在正午前趕到橫濱。”


    阪口安吾報了個地址,又道:“不必著急,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你過來以後再聯係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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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1.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俗語,意思是海是無限寬闊的,可以聽憑魚去騰躍;天是無限高遠的,可以聽憑鳥去翱翔。比喻社會給人們提供了自由的空間,可以充分發揮個人的才能。


    第42章 隨意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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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五年前那趟橫濱之旅以後, 諸伏景光就沒有再踏上橫濱的土地了,對於橫濱發生了些什麽也並不清楚。


    阪口安吾似乎有些忙碌,好像是在處理橫濱最近發生的一件事的後續, 在諸伏景光再次聯係他的時候說了聲抱歉:


    “您先在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 我這邊暫時還走不開, 估計要晚來一會兒。”


    對於這件事,諸伏景光並不著急,也如阪口安吾所說的那樣,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了會兒。


    諸伏景光畢竟對橫濱不熟悉, 橫濱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他也看不出來。


    鬆田陣平忽而說:“我就不陪你在這裏等了。”


    鬆田陣平跟著他一起來了橫濱,但是現在卻沒打算和他一起去見阪口安吾, 畢竟阪口安吾是知曉他的存在的,他去那裏也沒必要,說不準還會給諸伏景光添麻煩。


    當諸伏景光問起他準備去哪兒時,鬆田陣平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地名,那裏歸屬於神奈川,也是鬆田陣平的故鄉。


    可萩原研二現在人在東京, 鬆田陣平迴哪裏做什麽?


    疑慮了不到半秒,諸伏景光就明白了過來, 鬆田陣平的家人還留在神奈川。


    就算鬆田陣平沒有記憶, 但屬於鬆田陣平的情感一個也沒少。


    他是上一周目彌留下來的鬆田陣平,而這一周目也有著絕對屬於這個世界的鬆田陣平,不知道為什麽, 他們的存在並不衝突,可鬆田陣平畢竟是鬆田陣平, 這一周目的鬆田陣平的家人,也依舊是阿飄鬆田陣平的家人。


    情感是不會隨著記憶的消失而減少的, 從萩原研二身上,鬆田陣平驗證了這麽一點。


    留在咖啡廳的隻有諸伏景光一個人也沒有關係,咖啡廳並不缺乏在等人的客人,所以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隻是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等到阪口安吾,就先一步見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的衣著既不是曾經與他對峙時的那身黑大衣,也沒有像他夢境之中一樣戴著紅圍巾,他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長擺風衣,臉上也不再纏繞著繃帶,但他身上也不是沒有了繃帶,手臂與頸間依舊還纏著些許,鳶色的眼眸微微上挑著。


    這樣的太宰治,諸伏景光居然還從他的眉間看出了幾分不可能屬於太宰治的溫柔。


    “哎呀,這麽巧啊,諸伏君,在這裏都能遇見你。”太宰治十分自來熟的坐到了諸伏景光對麵的椅子上。


    太宰治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有著白發的少年,太宰治在對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又對著身旁的少年笑道:


    “我準備和我這位熟人多談幾句,敦君就先迴偵探社吧。”


    “啊好的,太宰先生。”被太宰治稱唿為敦君的少年懷中還抱著一個購物後的紙袋,諸伏景光隱隱看見了幾卷繃帶和一些零食。


    如果鬆田陣平沒有走,那麽他就會認出來,眼前這個太宰治的裝束就與當初他在武裝偵探社看見的太宰治衣著一致,那個被稱為“敦君”的少年也是當初那個帶著疑問的白發少年。


    諸伏景光也沒有忽略掉太宰治口中的“偵探社”,隻是太宰治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嗎,又怎麽會與偵探社扯上關係?


    這五年來,橫濱又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是太宰治沒有解釋些什麽,二人氣氛也不似五年前那樣劍拔弩張,太宰治隻是目色平靜的掃過諸伏景光的手腕,在看見那兒什麽都沒有時候目光一滯,而後毫不掩飾的問道:“織田作送你的那個吊墜呢?”


    諸伏景光也下意識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空空如也,甚至還因為常年係著吊墜的線繩,手腕上壓出了淡淡的白痕。


    而如今那個四葉草吊墜現在在降穀零手中,諸伏景光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算了,隻要諸伏君不是丟掉了織田作的心意,那個吊墜也隨你怎麽處置,”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勾出了一個微笑,語氣逐漸歡快起來,“真的是好久不見啊,諸伏君。”


    當初他離開橫濱時和太宰治的關係雖然並不是特別糟糕,但也絕對算不上是能笑著談天說地的朋友,畢竟他們上次見麵的時候可是有著一把槍明晃晃的橫在他們中間。


    所以此時此刻,諸伏景光有些摸不清太宰治的態度。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諸伏君,”太宰治聳了聳肩,“我現在可不是在為港口黑手黨做事了,也不會‘啪’的一下就拿出一把槍指著你的腦袋了。”


    太宰治說著,又故意笑著補了一句:“我這麽說的話,諸伏君會信嗎?”


    諸伏景光沒接他的話茬,隻是迴以微笑的問道:“所以太宰君,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呢?”


    不管太宰治說的是不是實話,但有一點諸伏景光可以確信,太宰治這個人很危險。


    不論是麵前這個與他“敘舊”的太宰治,還是曾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勸他放棄的太宰治,諸伏景光的心裏都有這樣一個警笛在叫囂著。


    “隻是恰巧路過,看見了諸伏君了就想聊幾句而已。”


    太宰治說的這些的確是實話,他的確沒做什麽計劃,隻是順其自然的遇見了諸伏景光——如果將中島敦拖出來買繃帶叫順其自然的話。


    “我如今在武裝偵探社,不信的話諸伏君可以去問特務科。”太宰治的腦袋往前湊了一些,鳶色的眼睛裏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諸伏景光,最後將頭移了迴去,往後微仰,“怎麽在麵對我的時候,諸伏君的話就變得這麽少了呢,難不成是我有什麽讓人話變少的能力嗎?”


    太宰治當然沒有這種能力,諸伏景光也並非完全不信任太宰治,太宰治知道他與特務科的關係,也確實沒有必要來騙他。


    隻是對於太宰治,諸伏景光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聊些什麽……是聊哪個品牌的繃帶更好用,還是聊太宰治的三身穿搭都很不錯?


    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緒怎麽就跑到了穿搭之上了,但昨日鬆田陣平說他品味差的這件事他還曆曆在目。


    ……他的穿搭哪有那麽糟糕啊。


    諸伏景光自認為自己的審美還算是可以的,至於幾年前在諸伏薇雅婚禮上的那身紫色西裝——


    他可是新娘那邊的親戚,總不能穿的比新郎還要矚目吧,要是穿白西裝或黑西裝,知道的人知道他是新娘的弟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搶婚的呢。


    所以他挑了身莊重而又不矚目的紫西裝,有什麽問題嗎?


    這哪有什麽問題啊,再說了,他那身西裝也不醜啊,是鬆田陣平眼光太高了。


    想到這裏,諸伏景光又看了太宰治一眼。


    他的衣品到底差不差這件事姑且不提,但是太宰治的衣品確實挺好的,不管是在港口黑手黨時的白襯衫黑西裝黑大衣,還是現在他在武偵的這身卡其色風衣黑馬甲白襯衫,看著都挺賞心悅目的。


    “嗯?我的穿搭好?”太宰治也不知道諸伏景光的話題為什麽會突然轉的這樣快,但也依舊隻是笑眯眯的道,“因為我的品味好啊。”


    不管穿什麽衣服,太宰治的衣著確實都很適合耍帥。


    “需要我幫你搭一套嗎?”太宰治說著,自顧自的比劃了一下,“萬能的風衣加襯衫,隻要不是同色係,怎麽搭都好看。風衣推薦長尾款,從空中落地的時候還有一種披風的漂浮感,很適合諸伏君你的哦。”


    “隻要不是同色係,怎麽搭都好看嗎?”諸伏景光若有所思,而後說出了一個“如果鬆田陣平在,那他一定會石化”的配色,“那紅配綠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太宰治反而對這個配色點了點頭,“不過如果要選綠色的話,諸伏君更適合若藍若綠的薄荷綠一些,內搭的襯衫可以用深紅色,這樣比較有對比感。”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一副學到了的模樣。


    ——如果國木田獨步和鬆田陣平在這裏的話,一定一個人搖著太宰治,要他別亂教人,另一個則是要諸伏景光別學太宰治,還不如去學萩原研二。


    話說到這裏,兩個人之間原本還略微存在的一點緊張氣氛也緩和了下來,而在這個時候,諸伏景光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阪口安吾打來的電話,他那邊估計是忙完了,才給諸伏景光打來這個電話。


    諸伏景光在太宰治一副“你接吧我不聽”的笑容之中接下了這通電話,隻是電話那邊的阪口安吾才剛剛開口,太宰治的神色就突然冷了下來,直接從諸伏景光的手中拿走了手機。


    諸伏景光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他沒攔,又或者說是還沒來得及阻攔,太宰治就搶過手機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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