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鬆田陣平準備從這個房間的陽台迴到諸伏景光的房間時,與陽台相連的房間內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忽而亮起的燈光導致鬆田陣平翻越的腳步一頓,沒能翻過去,於是鬆田陣平將跨出的腳步收迴,後退幾步,準備換個姿勢重新跳過去。


    打開房間燈的是一個打扮中性的人,鬆田陣平隻是看了一眼,目光很快就略了過來,他從身材粗略判斷,這應該是個年輕的男性。


    隻是這個男性的口中,卻發出了女性的聲音,那個聲音隻是唿出了一個名字,卻又使得鬆田陣平再次停下了腳步:


    “gin。”


    雖然gin的發音與他名字中的“陣”的發音是一樣,但,是喊他的名字“陣平”,還是單獨喊一個“陣”字,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而gin,琴酒,這個名字,他從諸伏景光的口中聽說過。


    房間的主人一步步往陽台走來,應該是想要將陽台門關好、關上窗簾以防萬一,隻是這恰好往陽台走的動作卻使得鬆田陣平將“她”口中的話聽得愈發清楚:


    “我真不知道你挑選合作對象的眼光到底是怎樣的,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入你琴酒大人的眼,真是讓人不可置信。”


    她的手指抓住了窗簾的布料,將其一把拉上,話語接連不斷:


    “我可沒有在陰陽怪氣什麽,隻可惜你沒親自來,不然就能親眼看看了。要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島嶼上可真是人才輩出,連罌粟都敢種植。”


    鬆田陣平唿吸一凜,他當然知道罌粟意味著什麽。


    是毒品。


    是絕對不能觸碰的一個領域。


    “現在這島上好像還有幾個警校預備生來著?那估計那些東西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了,嘖嘖,隻能說幸好組織沒有與癮君子們有所合作,沒參與過這條線,不然到時候元氣大傷可都是gin你的錯了。”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裏竟然還有幾分可惜,而後她離陽台門越來越遠,再說些的話鬆田陣平就聽不清了。


    現在的鬆田陣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諸伏景光。


    而諸伏景光在洗手台上用冷水洗了把臉,額間的發絲與睫毛都掛上了些許水珠,這些水珠從肌膚之上劃過,也讓諸伏景光冷靜了一些。


    隻是他的重生到底意味著什麽?


    就算他改變了現在世界的走向,可前世的世界還在繼續往前發展,他死了以後,伊達航也死了,就隻剩下降穀零了。


    就算在這個世界之中,他再將萩原、將鬆田救下來,可原來世界之中的降穀零、他的幼馴染也改變不了孤獨一人的事實。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鑽牛角尖了,隻是他很難不去想降穀零,畢竟那是他的幼馴染,畢竟那是他相識了近二十年的摯友。


    諸伏景光抹了把臉,抬眸看向了鏡中的自己,22歲的年紀,還很年輕,一眼看下去也不過是一個剛出茅廬的青年人罷了。


    可降穀零呢?


    什麽叫除了降穀零,他們都死了啊?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話,那祂為什麽又會這樣如此惡趣味呢?為什麽偏偏要留下降穀零一個人呢?


    諸伏景光有些想不通,他有些迷茫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如果降穀零的故事還在繼續,未曾發生改變,那麽他這個二周目,到底是為誰而存在呢?


    “師哥,你還好嗎?”


    有人拉了拉他的一角,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從這個稱唿就能夠聽出來,是本應已經睡下了的黑羽快鬥。


    諸伏景光雖然是工藤新一的私人音樂老師,但工藤新一幾乎沒喊過諸伏景光“諸伏老師”又或“景光老師”,他喊諸伏景光要麽是“景光哥”,要麽就是不加任何前綴的“哥”。


    而黑羽快鬥對諸伏景光的稱唿就有所不同了,他雖然也會喊“景光哥”和“哥”這兩個稱唿,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會喊“師哥”。


    因為師哥對應著他與諸伏景光的關係,也是工藤新一絕對喊不了的一個稱唿,更以及——工藤有希子是諸伏景光的師姐,是工藤新一的媽媽,而黑羽快鬥是工藤有希子和諸伏景光的師弟,所以如果按照這個輩分而來,工藤新一還得喊他一句“師叔”。


    諸伏景光低下頭,果然看見了屬於黑羽快鬥的那張臉。


    其實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長得是真的很像,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倆的父親黑羽盜一和工藤優作,也有幾分相像。


    “是快鬥啊。”諸伏景光伸出了手,揉了揉黑羽快鬥的頭發,“你怎麽還沒睡?是我吵到你了嗎?”


    黑羽快鬥搖了搖頭:“是我自己醒了。”


    他說著,突然張開了雙臂,這個年齡尚小的男孩很認真地詢問著諸伏景光:“哥,你需要抱抱嗎?”


    諸伏景光微微一愣。


    隻聽黑羽快鬥繼續道:“我感覺景光哥你很難受,以前我難受的時候景光哥你都會抱抱我。所以這一次,可以換我來抱抱景光哥,不過我不太會像景光哥你一樣說些好聽的安慰話,但我可以給你抱,哥你抱多久都沒問題。”


    “快鬥……”


    諸伏景光有些發愣,看著眼前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的男孩,他忽然感覺眼眶有些發酸,單膝點地的蹲了下來,伸出手來抱住了黑羽快鬥,隨即他的眼睛也閉了下來,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得更多,然後他說:“我沒事,我隻是、隻是心裏有道坎過不去而已。”


    隻是嘴上說著沒事,可他語氣之中的哽咽卻有些暴露了他。


    他確實過不去這道坎,他隻是沒由的擔憂著降穀零,縱使他知道,以降穀零的實力,即便沒有他們,也能活的好好的。


    ……他不是不相信降穀零的能力,他隻是放不下心來而已。


    “雖然景光哥已經是大孩子了,但是景光哥你也是有哭泣的權利的哦。”黑羽快鬥學著諸伏景光以前安慰他的時候,動作輕緩的拍著諸伏景光的肩,“實在難過的話是可以哭出來的,哭出聲也不會有人笑話的,我在這裏呢,景光哥。”


    但諸伏景光最終還是沒有哭出聲來,他隻是用力的眨了眨眼,淚珠混合著水珠從他的臉頰上流過。


    他好像找到了二周目的意義。


    無論前世怎樣發展,隻要他確實將他們救下了,那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活著。


    他無法阻止前世的降穀零逐漸孤身一人的事實,可他可以阻止這一世,他可以憑他所能的,將所有人都救下。


    前世如何,已成定局,但現世如何,還有機會一步步地去改變。


    他曾經救下了有裏,救下了父母,哪怕他現在沒有命中注定的時間中遇見他們,可他也的確再次遇見了他們,又何懼救不下來?


    諸伏景光忽而意識到,他是時候該去聯係特務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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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一和快鬥各抱一次,端水.jpg


    鬆田陣平,一款人形竊聽器: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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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還好,淺川沒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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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伏景光的失態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最後他鬆開了手,站起身來:“謝謝快鬥君的安慰,但是現在真的已經很晚了,你應該去睡覺了哦。”


    “噢。”見諸伏景光催促, 黑羽快鬥焉焉的應了一聲,爬上床後又抓著被子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師哥,你要是還難受的話千萬不要憋在心裏哦。”


    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應道:“睡吧。再不睡的話明天的精氣神就要比不過新一君了。”


    黑羽快鬥連忙閉上眼:“才不能讓工藤新一贏呢。”


    諸伏景光笑了笑, 嘴角弧度微微彎起,而目光卻落在了陽台那邊。


    之前一直坐在那邊欄杆上的鬆田陣平已經消失不見, 不會真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鬆田陣平跑去爬陽台揍萩原研二了吧?


    這種可能性乍一看還挺大的。


    正這樣想著,陽台上又突然竄來了一隻鬆田陣平,隻是鬆田陣平的麵色凝重,比他先前離開之時還要嚴肅一些。


    鬆田陣平將諸伏景光之前特意給他留的陽台門關上,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墨藍色的眼睛一沉,喊著諸伏景光:“諸伏。”


    “怎麽了?”坐在床邊的諸伏景光迅速站起身來, 走到了鬆田陣平身邊, 壓低了聲音。


    鬆田陣平掃了一眼床上的兩個孩子,他當然沒有淺井成實那樣腦洞大開的覺得這是諸伏景光的孩子,但也沒有對這兩個孩子有著過多詢問, 很快就將自己在隔壁房間所聽見的悉數告知了諸伏景光。


    聽見鬆田陣平說完這些, 諸伏景光的麵色也沉了下來, 他的第一注意力是在罌粟上:“種植罌粟?他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嗎?”


    “如果能找到罌粟的種植地的話……”鬆田陣平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警方其實已經將目光鎖定到了月影島上了, 隻是不好貿然搜查,”諸伏景光也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告知了鬆田陣平,順便解釋了一下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的身份,“如果能找到罌粟種植地的話,那警方也能光明正大的介入調查了。”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確實,可以趁此機會在島上找找罌粟被種植到了哪裏。”


    然而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孩子,搖了搖頭:“我現在不太方便,我不能將兩個孩子丟在這裏。”


    他首先要保證的,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的安危。


    “也是,”鬆田陣平微頷首,他也能理解諸伏景光,如果將兩個孩子丟在這裏,確實不太安全,但鬆田陣平自己也不能單獨行動,一來是因為現在這天色太晚了,辨別罌粟也相比白日困難一些,二來是因為他對這個島嶼並不熟悉,一旦繞來繞去找不到迴來的路了,他作為一個阿飄,連問路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明日白日再去找找。”


    “還有,”諸伏景光自然也沒有忽略掉隔壁房間那個疑似組織成員的人,“你確認她提到的名字是gin嗎?”


    “我確信我沒聽錯,不過我並不確定她說的到底是琴酒還是別的同音字。”


    “能說出這種話的,就算不是組織的人,也定當不是什麽善茬,”諸伏景光微微撅眉,又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麽,抬頭看向鬆田陣平,“鬆田,你說的這個隔壁房間,是我和萩原中間的那個嗎?”


    “當然。我如果不是要去找萩原研二的話,我為什麽要去翻陽台?”鬆田陣平聳了聳肩。


    而諸伏景光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起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房間是——


    “那個房間是我學弟淺井成實的房間。”


    不會吧?


    鬆田陣平也有幾分震驚,不可思議的看向諸伏景光:“也就是說,你這個學弟,是那個組織的人?”


    “不,”諸伏景光還是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如果他是淺井的話,那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她,對,如果是‘她’的話,那她就不應該是淺井成實。”


    諸伏景光可以完全確定,淺井成實絕對是一個男孩子。


    諸伏景光的心裏瞬間就出現了一個可能人選,他垂下眸,低低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千麵魔女,貝爾摩德。”


    如果問這世界上有誰的易容技術是十分精湛的,那除了黑羽盜一、諸伏景光的兩位師姐和極有天賦的黑羽快鬥外,那就隻有組織裏的vermouth。


    她可以隨時隨地的偽裝成任何一個人,其易容技術簡直是出神入化,你幾乎完全不會發覺你身邊的人是在什麽時候被他替換掉的。


    可如果是貝爾摩德的話,那她為什麽會使用淺井成實的身份出現在這裏,甚至還熱絡的給諸伏景光打招唿,生怕諸伏景光看不見她?


    這不應該。


    這一世的諸伏景光甚至都沒能入警校,他也還沒答應特務科的邀約,向外表現出來的能力也並不出眾,組織又為什麽會盯上他?


    還是說……這是貝爾摩德單方麵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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