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諸伏景光都對於文豪的記憶出現了差錯,他卻不受任何影響,所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好像也挺正常。


    相比這是未來,鬆田陣平更害怕這是過去。


    但……


    鬆田陣平看了身旁的諸伏景光一眼。


    可如果這是過去的話,諸伏景光沒有必要瞞著他。


    鬆田陣平在心中歎上一口氣,決定待會兒和諸伏景光好好談一下。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要和諸伏景光談上話就有另一個人率先和諸伏景光談上了話——在電梯到達一樓時,諸伏景光與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撞了個正懷。


    當然,這名男子並不是鬆田陣平先前看見的那一名,隻是恰好都戴著眼鏡。


    諸伏景光沒見過這個人,以為眼鏡男子隻是恰好要上樓,正打算微側身子離開電梯時,男人卻開了口:


    “諸伏景光先生。”


    他準確無誤的叫出了諸伏景光的姓名,諸伏景光不由地停下了腳步,略微警惕的看向他。


    而男人塞給了諸伏景光一張名片,自我介紹道:“我是異能特務科的阪口安吾,我們可以談談嗎?”


    異能特務科,就在剛剛,他在江戶川亂步的口中聽到過這個機構。


    諸伏景光自習端詳了一下麵前的這個人,青年文質彬彬,嘴邊有著一顆顯眼的痣,不過諸伏景光可以確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他。


    但阪口安吾這個名字,他確實是聽過的——從鬆田陣平的口中,這又是一個被他所遺忘掉的文豪。


    最後諸伏景光還是同意了,兩人就在隔壁的咖啡廳裏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了。


    “需要喝點什麽嗎?”


    進來咖啡廳不買東西光坐著占位置並不太好,自然還是要先點餐的。


    “我都可以。”諸伏景光沒有什麽想喝的,也不挑剔,便幹脆將選擇權交給了阪口安吾。


    考慮到諸伏景光還是未成年人,阪口安吾最終隻點了一杯橙汁與一杯美式濃縮,咖啡出餐還需要一些時間,兩人也不打算幹坐著,阪口安吾更是直接開口了:


    “在我談及「異能特務科」之時,諸伏君你並沒有太多驚訝的神色,想必是從偵探社那邊知曉了這些吧。”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隻是聽過而已,並不了解這些。”


    “也行,那我姑且簡單地向諸伏君解釋一下這些,”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所謂異能,顧名思義,便是特殊的能力,兒每個人的能力都有所不同。關於這一點,諸伏君自己想必是深有體會的吧。”


    諸伏景光隻是沉默。


    “而異能特務科,在異能這件事情上,就當於警察的存在,——不過相比警察,異能特務科並沒有類似於警校的學校存在,無論是被邀請進來,還是通過麵試進來,隻要在簡單的實習過後,都能直接上任。”


    “所以你的意思是?”諸伏景光看著他,對阪口安吾的這些話語有著些許猜測,但並不能確定。


    阪口安吾也不再說那些客套話了,他先是道了個歉:“我先向諸伏君道個歉,上午找你談話的‘特案組’是我授意的,——我應該先解釋一下特案組與特務科的關係,簡單來說就是,但警視廳發現某件案子是異能作案後,這件案子在明麵上便會轉交給特案組,實際是轉給特務科,特案組的成員其實就是掛著普通警察名的特務科成員——當然,這僅限於橫濱,每個地區的特案組的職責都有所不同,隻有橫濱特案組是屬於特務科的。”


    “在此期間,我很冒昧的讀取了您的思緒,所以關於您的一些事情,我了解的確實差不多——但是請不要介意,這是必要的流程,特務科首先必須要排除危險人物。”


    話說到這裏,諸伏景光又豈能不懂他的意思,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地隱藏了數十年,生怕家人發現這件事而為他擔憂,卻又隻因他人的一個異能而暴露,諸伏景光的心裏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但諸伏景光並非不能理解,正如阪口安吾所說的,這是他身為特務科成員的職責,就像諸伏景光作為臥底警察的職責一樣,他必須要排除臥底路上的一切隱患。


    “說起來,諸伏君知道自己是異能者嗎?”阪口安吾又問了這麽一句。


    諸伏景光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在知曉‘異能’這個詞時確實有懷疑過。”


    “那你不必再疑慮了,我可以確認一點,你的確就是異能者,十年前的那個異能波動,就是來自於你。”


    阪口安吾先前在翻看這些舊卷宗時還曾想過,到底是多麽強大的異能力才會達到如此強烈的波動,引起全世界異能者的注意,現在想來,重生迴到過去這件事,的確值得有這樣強烈的波動,畢竟諸伏景光不是迴到幾分鍾又或者幾天前,而是迴到十九年前。


    “所以?”


    “所以我謹代表特務科,誠摯地邀請你加入特務科,加入我們。”


    對於這種能帶著記憶迴到過去的異能者,特務科是不可能放過、也絕不會讓他落入其他異能機構的手中。


    所以想要將他攥在手中,邀請他進入異能特務科,諸伏景光是毫不意外的。


    隻是如果他加入了異能特務科,那降穀零又該怎辦?難道這一世要讓zero一個人在前線孤軍奮戰嗎?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安吾先生應該知道我的目標是警校。”諸伏景光微微抬頭,與阪口安吾對視著。


    但阪口安吾神色平靜,眼神也沒多少變化:“但諸伏君自己也清楚,你的身體相比你的前世,有著多大的差別。哪怕隻是一個疑似病例,都有可能直接斷送你的臥底生涯、又或著警察生涯。”


    ……阪口安吾說的沒錯,臥底選拔是極為嚴格的,更別提他自己的心髒的確是會時不時地傳來絞痛,公安不會冒這個險去收一個可能有病的人去臥底。


    如果他想要和前世一樣,繼續同降穀零一同臥底,這恐怕也隻能是妄想了。


    “既然安吾先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那也應該明白,我就算去了特務科,也幫不上什麽。”


    更何況,他除了二周目,也與普通人毫無差別。


    “特務科有文職人員,”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比如我就是作為情報人員留在特務科內。”


    對於阪口安吾的情報收集能力,諸伏景光不可置否,畢竟他的底都被阪口安吾挖空了,他還有什麽理由不信呢?


    可難道真的要放棄警校,加入特務科?


    ——可他不隻有降穀零一個摯友,他想去警校也不僅僅隻是為了降穀零,就算他這副身體公安不會收,但警校未必不會。


    “還請容我考慮一二。”諸伏景光這樣說。


    果汁和咖啡剛好在這時端了上來,兩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喝下自己麵前的飲品。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等到橙汁見了底,諸伏景光又驀然開口。


    “請講。”阪口安吾將咖啡推到了一旁,側耳傾聽著諸伏景光的問題。


    “安吾先生應該和我一樣,也是從事於那件事的吧。”


    他說的是臥底。


    諸伏景光能夠看出來阪口安吾也在臥底,一是因為阪口安吾在挑選位置時的習慣與警惕,二是同為臥底的直覺。


    “所以安吾先生又為什麽敢親自來找我談論這件事呢,就不怕我將你的身份捅出去嗎?”


    對於諸伏景光這樣的問題,阪口安吾也進行了很正肅的迴答:“第一個原因是,目前特務科內隻有我知道諸伏君你的秘密。第二個原因則是,我相信諸伏君你的為人。”


    他相信諸伏景光作為臥底警察的為人,所以阪口安吾敢堵上這麽一把。


    諸伏景光啞然:“我明白了。”


    隻是他轉而搖了搖頭,拒絕了阪口安吾的邀請:“可是請恕我拒絕,我還是更想去警校。”


    “沒關係,”阪口安吾算不上太意外,他早就料到了諸伏景光多半還是會拒絕,他隻需要確保諸伏景光不會落在其他異能機構的手中就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警校是招收大學畢業生,那麽在這四年的時間裏,我還是希望諸伏君能夠衡量一下利弊,仔細考慮一二。”


    “諸伏君,你要知道,特務科是官方機構,待遇很高,其權利也能滿足你的需求。”阪口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機會難得,還希望你能夠慎重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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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節快樂吖諸位


    第23章 你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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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阪口安吾並沒有再說些多餘的話,他先前遞給諸伏景光的名片之上就有寫著他的聯係方式,也沒再多留,在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以後起身結賬告辭。


    “諸伏君,希望在下一次見麵之時,你能夠給出最後的答案。”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諸伏景光也想要走,但是鬆田陣平卻“按”住了他——這個“按”並非是字麵意思的“按”,隻是鬆田陣平簡單的製止了諸伏景光的起身。


    “好了,你和他談完了,現在該我和你談一談了。”


    “誒?”聽到鬆田陣平突然這樣說,諸伏景光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再找服務員續了一杯橙汁,而後微微疑惑地看向了鬆田陣平,“鬆田你要和我談什麽?”


    鬆田陣平抿了抿唇,坐在了諸伏景光的對麵,他墨藍色的眼眸閉住又睜開,最後隻是問道:“首先,我先確認一點,諸伏景光,你沒有瞞著我什麽事吧?”


    那句“那我選擇自殺”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導致鬆田陣平很難不去多想。


    可諸伏景光沒有理由去瞞著他,這一點鬆田陣平是知道的,可這並不妨礙他再來確認一遍。


    諸伏景光所知道的事早就悉數告訴鬆田陣平了,畢竟倘若他與鬆田陣平有太大的信息差,要是萬一以後會因為這點信息差而導致事故出現,那可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而這些天來,鬆田陣平幾乎都和他在一起,發生了什麽事鬆田陣平也都是知道的,諸伏景光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的去隱瞞。


    對於鬆田陣平這個問題,諸伏景光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


    “那好。”諸伏景光說這話鬆田陣平是信的,他半鬆下了一口氣,將自己在偵探社所看見的那些一股腦的告訴了諸伏景光——當然,是隱去了江戶川亂步與諸伏景光最後那句談話的版本。


    他是真的害怕原本沒有“自殺”想法的諸伏景光會在聽見那段後反而做出這樣的選擇。


    諸伏景光聽後忍不住撅了撅眉,滿腦子都寫著疑惑與不解:“所以我的異能是類似於死亡存檔的存在?但是……”


    諸伏景光微微頓了一下,目色複雜的看著鬆田陣平:“但是鬆田你所看見的‘我’,又是怎麽牟定我的重生並非是一次性的、並非是巧合的呢?”


    雖然鬆田陣平沒有明確聽見諸伏景光說了些什麽,但從太宰治的迴答上來看,“諸伏景光”無疑是確信自己能夠再次重生的。


    莫非那個“他”嚐試過許多次?


    可諸伏景光確信自己的確是第一次重生,他自26歲那年天台槍響以後,醒來便是在七歲的自己身上,中間絕對沒有缺失的記憶。


    但鬆田陣平所看見的那些也絕對不可能是幻覺,那一定是真實發生過、或即將發生的事情,——盡管武裝偵探社之中隻有江戶川亂步,並沒有太宰治和其他人的存在。


    是未來?是過去?


    還是……平行世界?


    諸伏景光眼皮一抬,卻瞧見鬆田陣平露出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神情,顯然也是想到了這樣一點。


    “按鬆田你所說的,‘我’顯然是沒有忘記文豪們的存在,可這就與如今的我相悖論。”


    諸伏景光的眉頭依舊緊鎖:“如果平行時空也是真實存在的,那麽這個‘我’或許就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我。”


    “但也有可能是未來,”鬆田陣平卻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畢竟武裝偵探社的人員遞增,看起來也的確是未來的場景,話題又轉到了諸伏景光先前問出來的話語,“可不管是平行世界還是未來世界,有一點我們的確該搞清楚一些,那就是‘你’為什麽會知道自己能夠再次重生?”


    諸伏景光沉默了。


    其實細細想來,答案顯而易見——若非親自嚐試過,又怎能夠確定這些呢?


    “抱歉,”鬆田陣平突然道,直到諸伏景光的視線投在了他的身上,他才扯了扯嘴角,“我雖然相信你沒有對我有所隱瞞,但關於這件事,我很難將是過去的可能性完全排除掉,所以剛剛,我做了一個決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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