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雖然很迷惑,但還是跟上了她們的腳步,畢竟自己什麽都不懂,尋找覃玲軒,還得倚靠仰賴她們,她隻要不添亂就已經很好了,所以,她有自知之明,乖巧地徐步前行,沒有再說一句話。


    那幾個大漢抬起了趙大嬸,像是抬著一頭豬,緊緊跟隨,起初她還折騰得很兇,後來精壯男子在她後腦勺給了一記重擊,這才昏迷,終於安靜下來了,其他人沿著她們走過的路,緊隨其後,一條百人的長隊離開了古河……


    眾人剛走到趙家房前那條泥巴路時,裏麵卻傳來一陣陣淒厲哀怨的哭喊聲!


    “小牛啊小牛,我命苦的小牛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呢!”


    眾人一聽聲音便知道這是趙老牛,隻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哭喊些什麽。


    “趙小牛到底是怎麽了?”


    “這誰知道啊……”


    “走,進去瞧瞧!”


    “咦?大門被鎖住了?”


    上官芸芸停住了腳步,將目光落在緊閉的趙家大門上,隔著這道門,她感受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上官大仙,現在應該怎麽辦啊?”精壯男子低聲問道,也是替其他人問的,畢竟上官芸芸還沒有下達指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特別是在經曆趙大嬸之事後,個個都警醒了,雖然上官芸芸並沒有發怒,可一旦她發起怒來,隻要稍稍跺跺腳,整個古村都要震三震。


    上官芸芸並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秀岫和瑾兒乖巧地來到她的跟前,一左一右地站立著,仿佛兩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秀岫知道,上官芸芸正在思考這一連串古代的事,在沒理出思緒之前,誰都不要打擾她,所以,特意對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打擾她。


    上官芸芸雖然麵容平靜淡定,腦海中卻是一頭霧水,她是有生以來,第二次感到這麽困惑。


    白洛常究竟是個什麽鬼?竟然能將鬼魂能量過度給小灰,它安排小灰蟄伏在芭蕉樹中,又是為了什麽?它從何而來,為什麽之前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這一點說不過去,白洛常究竟想做什麽,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擄走趙大牛,難道僅僅是為了享受男子交.合的樂趣?那為什麽偏偏盯上了趙家呢?她更想不明白,覃玲軒和冉苒究竟是到哪去了?如果是被白洛常抓走了,那它至少會流露訊息出來,或者說是露出些什麽馬腳,因為她隱隱地覺得,白洛常的到來似乎是有預謀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衝著覃玲軒來的,現在覃玲軒杳無音訊,她無跡可查……


    她之所以那麽篤定覃玲軒不在古河,隻是因為在處理完趙大牛的屍體後,古河中那股神秘的能量消失不見了,她再無法探知到能量的存在,所以,覃玲軒要不就是被轉移了,要不就壓根不在古河,而是在別的什麽地方,至於在什麽地方,她是不得而知的,至少不是在她的家裏。


    盡管她努力地在推測,仍然理不出絲毫頭緒,反而多出了更多的疑惑,像是掉入了迷霧中,苦苦掙紮,卻永遠望不到光明的邊際,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覃玲軒和冉苒暫時是安全的,不然就會像趙大牛那樣,短時間之內就精盡而亡暴斃了,想到這,她內心的想法更加堅定,這個世上沒有一隻鬼可以吸取覃玲軒的陽魄和驚魂,這個秘密隻有她知道,就連覃玲軒的父母她也沒告訴他們。


    “在哪呢?玲兒究竟會在哪呢?白洛常到底是個什麽鬼呢?趙家又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呢……”上官芸芸想著想著頭有些疼痛起來,她重重地揉了揉太陽穴。


    “師父,秀岫有事情要向您稟報!”秀岫突然開口說道,她知道上官芸芸現在已經冥想完了,所以也不存在打不打擾了。


    “哦?”上官芸芸低吟一聲,


    “趙大牛是被榨幹的不假,可是他的屍體有些奇怪!”秀岫走上前,輕柔地按壓著上官芸芸的太陽穴,讓她舒緩放鬆下來。


    “奇怪?”瑾兒不解地問道,她也看到了趙大牛的屍體,沒有發現什麽地方奇怪了。


    “秀岫,趙大牛的屍體是你親自處理的,將你的想法說出來,但說無妨!”


    “我在焚燒他的屍體時,發現他兩個耳膜都不見了!”秀岫微微蹙著眉頭,滿是疑惑。


    “耳膜不見了?”上官芸芸沉聲道,眼珠子咕嚕嚕地打轉。


    “是的,師父,要說是被河水泡爛了,這也不可能,他的屍身都還沒開始腐爛,耳膜怎麽可能就泡爛了呢?”對於這點,秀岫顯得更為疑惑,如果真的被河水泡爛了耳膜,消失不見了,那麽她的屍身肯定早就腐爛不堪了。


    “秀岫你接著說!”上官芸芸托起了下巴,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麽。


    “我感覺他的耳膜是被什麽東西剮去了,像是特意為之的!”秀岫將自己的推測道了出來,她也不知道準不準。


    “你指的是白洛常?”上官芸芸皺起了眉頭。


    “還不知道是不是它!”


    是啊,到現在為止,趙大牛的失蹤,然後發現他的屍體漂浮在古河,覃玲軒和冉苒的失蹤,現在還是沒有蹤跡,她們過早地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認定為白洛常,但具體是不是她所為,她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目前的結論僅僅隻是根據看門鬼小灰交代,從它嘴裏套出來的,但這也不能直接表明,背後的推手就一定是白洛常。


    盡管如此,她們的主觀意識上還是認定了,白洛常就是這一切的策劃者,她們憑的是“行裏”的直覺,因為職業的特殊性,所以她們都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的。


    “上官奶奶、秀岫,要不我們先進去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吧!”瑾兒提議道,在這大門口憑空猜想,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如果進去查看裏麵的情況,說不定還能有什麽收獲呢!


    “蒽!”上官芸芸撇過眼睛,帶著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瑾兒,隨即點了點頭。


    “破門而入!”秀岫聲音響亮地命令道。


    精壯男子和幾個壯漢在得到命令後,沒有絲毫耽擱,紛紛用身子去撞擊趙家的木門,其實,他們早就想這樣做了,簡單、直接、粗暴!


    “嘣”地一聲巨響,木門被撞開了,重重地朝後倒下,蓋在了院落中的地上,激起了一層層灰塵,四處飛揚。


    院落內正跪著一個中年男子,大約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遍布黃泥的破爛衣服,泛黃的頭發又細又黃,望上去,似乎是缺乏營養,導致營養不良,供給不上。


    這個男子便是趙大牛,原本眼睛就很小,現在悲痛欲絕地哭叫著,都眯成了一條線,讓人連眼珠子都找不到了。


    “老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眾人環視了院落四周,沒有發現趙小牛的存在,所以心生困惑地齊聲問道。


    “小牛他,他……”趙老牛斷斷續續地抽泣著,聲音漸漸變得沙啞,曬得黝黑的臉上布滿悲傷之情,再沒有了任何其他的光澤和色彩。


    “別急,你慢慢說!”秀岫上前聲音柔和地安慰道,將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間一股清爽的暖流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甚至能感受到,每個毛細孔都微微張了開來,說不出的愜意。


    “我家趙小牛死了,他死了……”趙老牛悲痛欲絕,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膝蓋骨上,發出“咚咚”的清脆之響。


    “死了?”眾人覺得仿佛晴天霹靂,趙家這是怎麽了,短短一天時間之內,接連死了兩個人,還是唯一的香火傳承,趙老牛家又沒有兒媳婦兒,所以也沒有孫子,這麽說來,他趙家絕後了……


    “屍體在哪?”上官芸芸神情冰冷地問道。


    “內堂!”趙老牛伸出手指,往內堂方向指了指,然後彎下了身子,抱頭大哭起來。


    “走,進內堂,”上官芸芸說完大步流星地跑了起來。


    “你們留在這,好好照顧趙老牛!”秀岫邊跟著她的腳步奔跑邊迴頭吩咐道。


    “是!”


    不多會兒功夫,上官芸芸、秀岫和瑾兒踏進了內堂,裏麵傳出一陣陣陰冷的涼風,直吹得瑾兒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瑾兒的身子略微顫抖了下,看上去恐懼極了,是啊,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可怕的屍體。


    趙小牛此刻正高高懸掛在房梁上,像是一根臘腸,被晾曬著,隨著陰風的吹動,不停地前後擺動,看上去十分詭異。


    他驚駭地睜大了雙眼,像是臨死前看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麵容上的肌肉已經扭曲了,看上去非常地崢嶸,他的舌頭伸了出來,貼在了厚實的嘴皮上,看上去,像是極不自然地滑落出來……


    “他的舌頭?”上官芸芸和秀岫異口同聲道,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趙小牛的舌頭上。


    隻見,他暗紅色的舌頭上布滿了紅色的顆粒,這些紅顆粒遠看倒沒什麽,普通人第一眼都以為是上火、濕氣重、脾胃不好什麽的,但是對於上官芸芸和秀岫這樣的內行人來說,這些紅顆粒那是什麽舌苔上的斑點,而是跟那株芭蕉樹一樣的紅顆粒。


    上官芸芸和秀岫仔細研究了一番,還是無法得知這些紅顆粒究竟是什麽!


    秀岫步入到趙小牛的身後,突然驚唿道:“師父,趙小牛的琵琶骨不見了,像是被什麽東西卸了下來,極為規整,看上去守法異常熟稔!”


    “抽骨?”上官芸芸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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