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又上了樓。現在204門口,除了樓梯口警戒線邊站崗的是我們所裏的人,別的現場勘查人員,都換成了那幾部“市局”警車帶來的人。而且我偷偷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警服胸口的胸徽上,也是寫著“國安”二字,難道,孫隊說的是真的?這次真的是國安的人來調查?那為什麽要以“市局”的名義來呢?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又進入了現場。隻看到有一位年齡大概在50歲左右,長著國字臉,一臉威嚴的穿著警服的男人站立著,而我們副所長和教導員又站在他身邊。嗯,想必這個是現場接手的負責人吧。


    教導員向我揮手,讓我過去。我過去後,教導員馬上向那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介紹道:”張處。這位就是這裏的社區民警,叫程飛。他了解情況,你可以問他。”然後教導員馬上又對我說道:“程飛啊,這位是張處長,他問你任何問題,你都要仔細迴答,明白嗎?”


    我馬上急忙答應,並且向這位國字臉中年男人敬禮:“張處,你好,我是程飛,有任何問題您請提問,我一定知無不答。”


    “嗯。”這位張處看了看我,不置可否,然後脫下了一次性手套,仿佛是習慣性的拿出煙,然後很尷尬的放迴去,自言自語道:“哎,在現場呢,怎麽能抽煙。真是的,人老了果然腦子不好用了。”然後轉身問我:“那個,程飛啊,我問你,死者你認識嗎?”


    我馬上迴答:“是的,張處,死者王教授,複旦大學曆史係退休教授,獨居。。。。”把前麵和孫隊說的資料,又說了一遍。同時也說明前天看到他還很正常的情況說了一下。


    張處聽完後,很滿意,對教導員說道:“嗯,資料很熟悉,看來這位小程同誌做社區工作很負責認真啊。”教導員微微一笑:“張處您過獎了,過獎了。”嘿嘿,其實我知道,教導員心裏樂開了花。嗯,今年所裏的先進個人,看來非我莫屬了!


    他們自己帶來的法醫走到張處麵前,在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張處微微一愣,然後馬上恢複了神色,對法醫說:“嗯,知道了,繼續勘驗,看來我們接手時對的。”


    張處專享我繼續問:“小程同誌,啊,不,就叫你小飛吧。你說說,這個王教授,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我努力的迴憶,但是最近真的他沒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啊。因為他是獨居老人,我幾乎每周都來看他一次,居委會工作人員也會每隔兩天來看他一次。最近幾周我來看他,都是精神很好啊。每次來,都是和我聊,他最近新出版的那本書,說的手舞足蹈。。。。


    法醫拍完照,把他翻過來的時候,突然,對張處說了一句:”張處,您過來看一下,這個很奇怪!”


    “哦?”張處連忙走了過去。我出於好奇,也走了過去。


    隻看到,屍體的下麵,壓著一個血印,似乎是一個圖案。法醫對張處說:“額,這個血印似乎是一個圖案,而且初步檢測,是這位死者的指紋,所以可以推斷是死者臨時之前,用手指沾著他吐出來的血,然後畫出來的圖案。”


    “這個。。。。。難道是死者臨死之前寫的要暗示我們的?”張處似乎也陷入了迷茫。我在後麵惦著腳尖偷偷看一眼:這個圖案是兩個並排在一起的“口”字,其中的一個口字中間還有一個“x”,一般來說,口中間有字的中文單詞,無外乎是“囚”、“國”、“困”這幾個字,可沒有中間有“x”的中文字。何況,這是兩個“口”字,其中一個“口”字裏麵中間卻沒有字。


    邊上,張處和他的幾個組員,開起了現場會,發起了“頭腦風暴”,討論這個圖案到底什麽意思。組員們七嘴八舌,各種說法都有:有的說就是“囚”字或者“困”字,隻是王教授太匆忙了所以沒寫好就死亡了,所以是個“x”。而有的說因為王教授生前是曆史係的教授,會不會是中國古代的象形文字之類。甚至還有人說,是不是古代瑪雅文字。反正在我看來,他們的討論越來越離譜。


    其實,我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圖案,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也覺得,王教授臨死之前不會無緣無故的畫這個圖案。但是,憑借我的直覺。我覺得這個肯定不是文字。畢竟我爸爸和孫隊一樣是幹了幾十年的老刑警,後來才調去的市局。而我作為他的兒子,身體裏有著做刑偵的基因和血液。再加上我從小就看著《福爾摩斯》之類的偵探小說,再說警校裏也選修過刑偵的課程。我應該可以想到點什麽。


    我努力的在推斷,而且,我有個優勢,王教授生前和我接觸的不少,我對於他的日常行為比較熟悉,應該可以歸納、總結出一點東西。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張處他們現場會討論了一會,也沒有結果,準備暫時收集現場物證,固定證據,然後迴去再仔細進行科學實驗分析,看看能不能提取一些物證。


    我和副所長還有教導員暫時沒什麽事情了,留下看守現場的兩位所裏的同事,我們也準備迴所裏了。我抬手一看,已經下午2點了,看來所裏的食堂沒啥吃的了,迴去泡點泡麵吧。哎,我們做警察的,估計吃得最多的,就是泡麵了。


    正當我和副所長還有教導員準備出門,張處卻叫住了我們:“那個,謝謝你們今天的配合,如果還想到什麽,可以隨時和我們再聯係。小飛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程懷仁的兒子吧,怪不得你們那麽像,我和你爸爸打過幾次交道,不錯,年少有為。另外,今天我們國安出動的事情,按照內部紀律,記得保密。記住,今天來的不是國安,隻是市局的人,明白了嗎?”我和副所長還有教導員馬上連連答應。


    我們剛走出房間,突然房間裏傳來一陣響聲,原來有個張處的組員不小心碰倒了書架上的幾本書。當然了,張處也責備了幾句:“小劉,小心點,別那麽業餘,特別是小心別破壞現場。”


    我剛邁出去的腳突然停住了,走在前麵的副所長和教導員看見我停下了腳步,還非常好奇的轉身問我:“小飛,怎麽啦?是不是忘記什麽東西了?”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什麽,不顧副所長和教導員獨自一人急急忙忙的衝到了樓下,在外麵圍觀的“吃瓜群眾”中,找到了居委會的書記和治保主任。顧不得他們詫異的眼神,我緊緊抓著居委會書記的肩膀,問他:“王教授,王教授最近有沒有和你提到過他的書?”


    居委會書記趕忙說:“沒有啊,什麽書?他從來沒和我說提到過啊”。我馬上轉身拉住治保主任:“有沒有和你提過!有沒有!”此刻,我緊張的眼睛都紅了,由於急速的奔跑,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身上的警服,圍觀的群眾說不定還以為我是兇手呢。


    治保主任想了半天,才喃喃的說道:“額,沒有吧。從沒聽說過什麽書啊”。


    我馬上又轉身,衝到了樓上,對著張處和他的組員怒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這個圖案是什麽了!”


    張處的組員看我咋唿唿的一會跑上跑下,都一臉驚奇的看著我。副所長還有教導員卻十分尷尬,可能覺得我出醜了,連忙嗬斥我:“程飛,注意影響,樓下還有那麽多群眾看著呢!”


    張處卻似乎發現了什麽,馬上搖搖手,對他們說:“沒事,可能小飛真的發現什麽了!來,小飛,不要著急,你說說,你發現什麽了?”


    我著急的四處一看,正好看到法醫手上的空白a4紙,我一把奪過來,然後對折,對他們說道:“看看,這個是什麽?”然後又奪過法醫的水筆,在其中一頁上,狠狠寫了一個大叉!然後,又高聲說道:“看看!像不像!像不像!”


    張處突然也高喊一聲:“我明白了!”


    我似乎遇到了知音,終於有人明白我了!終於有人理解我了!我用手舉起了這張我對折的a4紙,上麵的“x”赫然在目,我淡淡一笑,心裏反而出奇的平靜下來了:“那不是什麽兩個口,那其實,是一本書!”


    我頓了頓,繼續說:“是王教授最近新出版的一本曆史研究的書!而書的封麵,就是一個大寫的x!”


    張處終於明白過來,馬上對邊上的組員怒吼:“找!馬上找!給我找王教授家裏所有的書!一張紙片都不要放過!”


    組員迅速行動了起來,而我,終於放下了舉著良久的那張a4紙,慢慢閉起來了眼睛:對,沒錯,是不是我還遺漏了什麽?對!肯定遺漏了什麽!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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