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妙玉一張俏臉瞬息間又是重新恢複原貌,化為柔情似水的模樣。


    見到妙玉神情變化後,林勤立馬又是趁勢再度將妙玉拉入懷中,輕聲調笑道:“你看看你,也不知是和誰學的,變臉這般的快。”


    且說話間,林勤還是伸手輕輕在妙玉的鼻尖勾了勾,寵溺感瞬間爆棚。


    別看妙玉平時裏都是以一副高傲如孔雀一般的姿態示人,但本質上其依舊還是一位小女孩,哪裏是能禁得住林勤這般逗弄。


    下一刻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因林勤著分外憐惜她的動作使其不好意思,隻見妙玉先是嬌嗔的扭捏了下身子,而後便是將頭埋入到林勤的臂彎處,不肯麵對林勤。


    然,美好的時間總是過的格外的快。


    不多時,林勤隔著窗戶掃了眼天色,在察覺到時間不早後,他便是拍著妙玉的玉背,柔聲道:“紅玉時間不早了,我要抓緊迴去,明日一早我叔叔還要過來找我,和我一道去你家。”


    聽到林勤的聲音,妙玉也是羞羞怯怯的抬眸快速的掃視了下窗外的天色,在見到外邊已然是近乎夜幕降臨時,雖其心裏再是怎麽舍不得林勤離開,但她也知道林勤說的在理,隻能遵從。


    念到這裏,妙玉當即也是一邊撐著床榻起身,一邊輕聲道:“嗯嗯,那你抓緊起來,迴府吧。”


    少頃,待林勤起身穿戴整理好衣服,在妙玉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其猛然是偷襲的在妙玉的粉唇上輕啄了下。


    唇分,二人四目相對,林勤慕然是深情悠悠的低聲道:“等著我,待明日過去,你便是可以迴府內居住了。”


    然,此刻的妙玉卻反而是猶猶豫豫了起來,神色恍惚道:“可以嗎?嬸嬸他們可還在,我……嗚、嗚。”


    還不等妙玉把話說完,林勤又是再度俯身噙住她的粉唇,打斷了她後續想說的話。


    直到妙玉被林勤親吻的上氣不接下氣時,林勤方才是放過她。


    而後隻聽林勤用著底氣十足、霸道絕倫的口吻道:“你就放心吧,待明日裏我拿到咱倆婚書,我想要怎樣就怎樣,誰來了都沒用,再來我家嬸嬸也不是那麽迂腐的人,你忘記了,之前我家嬸嬸都沒有因為你早前的……,嫌棄你對不。”


    聽到林勤這番說辭時,妙玉心中又是泛起陣陣苦楚,下意識便是在心中腹誹著:“你家嬸嬸那哪裏是沒有嫌棄啊,幾乎便是要和我明說了。”


    可當下望著林勤那充滿期盼的目光,妙玉還是決定暗暗的將她和賈敏之前談話的具體內容給藏於腹中。


    隻因賈敏雖然是對自己的出身有一點小意見,可卻不能因此而全盤否定賈敏這人,畢竟賈敏對林勤是有幾年的養育之恩,且賈敏也是真心為林勤好。


    先不說賈敏,妙玉捫心自問,若是她日後的兒子找了一個女尼為妻,她同樣也是不能接受,甚至反應會比賈敏更大,就如同之前,她雖然是私生女出身,但卻是更加不能容忍林勤日後有私生子的存在。


    妙玉和林勤繼續對視了半晌,讀懂了林勤眼中的堅持,隻得是幽幽道:“隨你吧,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聽你安排。”


    聽罷,林勤頓時也是喜笑顏開,不單單是因為妙玉願意和自己迴府,更是因為妙玉話中的含義,說明了其自此起已然是徹底接受了林勤,敢於為了林勤而去挑戰世俗的評價。


    不過,高興之餘,林勤心中卻也是有著不少擔憂。


    畢竟從之前一連串的反應來看,妙玉骨子裏還是有著一些自卑的潛質,若是後麵一個不注意,其很是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然,林勤心中也清楚這些問題的解決,並非是一日之功,唯有靠他日後不斷的滋潤、關懷妙玉,用耐心和關心方才是能慢慢磨滅其心中的那些疙瘩。


    帶著這些思緒,林勤在妙玉、翠竹的目送下緩緩離開了院子,朝著自家府門而去。


    一進門,早不早便是守在一旁的馬蘭,一個箭步就是衝到林勤身前,神色匆忙的說道:“公子,你總算是迴來了,你讓小的我辦的兩件事,在今日下午裏皆是有了消息。”


    這裏需要額外的解釋下,早在昨日裏林勤便是和林如海一道拜訪過了何鵬,且在拜訪的途中,林如海在林勤的提醒下,當場便是出言為黃丹討了情。


    而何鵬看在林如海的麵子上,自是不會反對,當即便是表示他是蘇州的父母官,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隻會公事公辦,還望林如海放心。


    在得到何鵬這隱晦的迴答時,出了何府,林勤立馬便是找了一個機會,安排馬蘭將這一結果傳信於黃丹。


    當然,這裏的傳信並非全然是真的傳信,更多的還是暗指林、黃二人之間的交易是完成了最後一步。


    門前,林勤隻聽馬蘭繼續道:“公子,黃大人在今日中午時來信,說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等你安排人過去上任。”


    林勤聞言,點了點頭,吩咐道:“好,我心中早有人選,明日裏再麻煩你跑一趟,轉告青鑄,讓其明日立馬便去接任蘇州府狀班班頭之位。”


    說罷,林勤接著追問道:“另外一件事呢?”


    聽到林勤的追問,馬蘭趕忙是先將一份官報遞送給林勤,而後道:“公子,黃天教之事也有消息傳來,黃天教位於鬆江府的駐地,一夜間被人離奇滅門,此事都已經是登上了官報。”


    林勤一邊聽著馬蘭的敘說,一邊打開之前馬蘭遞過來的官報看了起來。


    大致一眼掃過,林勤見官報上特別提到鬆江府黃天教駐地內的所有人,皆是被一刀封喉,且在死後更是被人特意擺成朝西俯首跪拜的姿勢,當即也是心中了然,明白此事定然是馬辛所為。


    而馬辛之所以要費心費力的將一眾黃天教教徒的屍體,擺成朝西俯首跪拜的姿勢的原因也很是簡單。


    隻因蘇州府位於鬆江府的西邊,所以朝西;而俯首跪拜,則是為了賠罪、道歉。


    這是馬辛臨行前,林勤特意給馬辛提的要求。


    其一,唯有這般方能解林勤心中之恨。


    其二,也是為了以這種詭異的死法,來震懾其餘黃天教殘黨。


    林勤相信別人可能還不一定會將這種詭異的死法,歸結到林府之上,但那晚參與到黃天教夜襲林府中的人,定然是能聯想到林府。


    畢竟那晚他們可都是親眼見到過馬辛那鬼神莫測的戰力。


    …………


    應天府,黃天教堂口內。


    高遠一人獨坐大廳中,手拿一份官報逐字逐句的細細觀看著,可隨著他越往下閱讀,他心中的寒意越是騰升幾分。


    明明一段長不過約三百字的報文,高遠此刻已然是足足看了半個時辰。


    “禍事來了,我就知道那晚夜襲林府之事不算完,定然還是有後續,可卻萬萬不曾想到對方一出手便是如此殘忍,說滅門就滅門,還有此外那林勤是從何知道我們黃天教在鬆江府的駐地?”


    是的沒錯,當下的高原已然是可以確認,林勤便是暗中與他們黃天教為敵之人。


    一來是因為,唯有林勤府上有這個實力,可以做到最近他們所經曆的這一切,無論是官麵,還是私下,林勤都有這個實力。


    二來是因為,高遠匯總了下林勤最近的情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和林勤牽扯上關係,且與其作對之人,不是離奇消失,便是被突然滅門。


    如,青幫、黃天教蘇州堂口皆是如此,無一例外,說被滅門就被滅門,毫無蹤跡可查。


    但越是如此,高遠心中的懼意便越是強烈幾分。


    按照林勤往日裏做事果決的風格,再加上這一次鬆江府堂口突然被滅的事情,高遠猛然間是想到了什麽。


    下一刻,其陡然是起身拿來江南輿圖,頓時發現鬆江府正好是位於江南的最東南角,隨即一個瘋狂的念頭便是浮現在高遠的腦海中。


    “那家夥,那家夥,該不是想派人繞江南一圈,把我黃天教在江南內的堂口都給全部滅門了吧。”


    隨著這個念頭的產生,高遠隻覺得自己背後一陣發涼,雙腿止不住的打顫,恐懼、害怕、慌亂、膽怯等種種情緒瞬息間便是齊齊朝他湧來,是要將他給吞噬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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