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藥。”柏時言說:“你喝點熱水吧。”“哦。”穀澤幹巴巴地迴答,隨後小聲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就是覺得戒指應該先套在一個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想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求婚。”柏時言冷漠道:“可真是終生難忘。”穀澤:“……我沒想害你的,畢竟我還得用不是麽?”“嗬。”“可能我太想當然了,我以後要是想做什麽跟兩個人都有關的事情,一定提前跟你商量。”柏時言:“……別說話了。”他很心累,覺得手心很癢。很……癢?他打開手掌,看到穀澤買的戒指還被他攥在手裏,戒指上的碎鑽已經在他手心硌出了棱棱角角,讓他有些癢。他還沒有鬆手。柏時言看著自己的手心,苦笑了下。大概也就是……這樣吧。穀澤偶爾的騷操作就算是生活調劑品,隻不過這個調劑品驚嚇有點大。水很快就燒好,柏時言倒了一杯放在床頭,說:“稍微涼點再喝。”穀澤整個人仿佛裹成了蠶蛹,看著站在床頭的柏時言,非常愧疚地說:“真的很對不起。”“嗯。”“我這個人就這樣,經常犯蠢,偶爾聰明,我覺得我最聰明的舉動應該就是這輩子答應跟你交往,重逢後又去追你。”穀澤看著柏時言說:“我這個人什麽樣子你也知道,我想娶你是真心的。”柏時言看著他,淡淡道:“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底氣說娶我麽?”什麽樣子?穀澤想了下他現在的樣子,躺在床上,被子卷在身上,裹成蠶蛹的樣子,看著很狼狽。而柏時言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披了一件睡衣。穀澤不知道怎麽的,又迴想起了當時他跟柏時言重逢時的姿勢,好像也就是這樣的。他狼狽地躺在床上,柏時言站得筆直,很有氣勢。但那又怎麽樣,他就是藝高人膽大。“有底氣。”穀澤抽出一隻胳膊去拉柏時言的手,“我就是喜歡你想娶你,不可以嗎?”柏時言低頭看著穀澤和他握住的手,看了幾秒後說:“你該喝水了。”穀澤:“……”他半坐起來,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問:“你什麽時候上床睡覺呀?別誤會,我說的真的是睡覺,不想運動。”運動的氣氛早沒了。“不用你管。”穀澤:“……別氣,都這麽久過去了。”柏時言:“如果是我想把你廢了,你會氣多久?”穀澤:“……那個什麽,我不是主觀上想要廢了你的,我是不知道,無意的。”柏時言又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重新上床躺著。穀澤立刻翻滾到柏時言身邊,抓著對方的一隻手,輕輕掰開手指。穀澤送的戒指還在柏時言的手裏麵。穀澤直接拿著戒指幫對方戴在中指上,說:“我替你做決定,就嫁給我吧,雖然我沒車沒房,我們要裸婚,但這也就是你的命了,認命吧,車房老公以後給你賺。”柏時言:“嗬。”他雖然在冷笑,但穀澤做這一係列動作的時候他也沒有反抗。穀澤覺得這大概就是默認了,現在就是還有點生氣,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湊過去親了親柏時言的臉頰,提議道:“你要是真的這麽氣不過,不如給我那個地方帶一下算了,讓你消消氣。”柏時言用一種你瘋了的表情看著穀澤。穀澤:“……沒辦法,我自己闖的禍要自己承擔責任。”柏時言平躺在床上,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關掉床頭燈說:“睡覺。”穀澤就躺在柏時言身邊,感覺心怦怦跳,雖然柏時言沒有明說,但他的求婚應該是成功了。雖然鬧了這麽大的烏龍,柏時言又氣了那麽許久,但總算是成功了。穀澤特別開心,甚至開心得有點睡不著覺。躺在他旁邊的柏時言唿吸平穩,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他翻來覆去好幾次睡不著,忍不住輕聲叫:“柏,你睡了麽?”柏時言沒說話。穀澤隻能落寞地繼續自己躺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終於睡著了。其實柏時言沒睡,他就是不想說話。氣過後,他是一種又心累又開心的感覺。但他不想讓穀澤發現自己開心,免得對方真的開始得意驕傲,又做出什麽離譜的事情來。結婚是他一直以來都想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他仿佛一個長跑了很久的人,終於跑到終點。等確定穀澤睡了後,他拿出手機開始看機票,早點去領證,必免夜長夢多。至於今天晚上的烏龍,他決定換個懲罰方式。**晚上睡得晚了,穀澤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才起來,頭有點暈乎乎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凍著了。柏時言不在床上,他喊了一聲:“柏時言?”柏時言從浴室推門出來,看到穀澤醒了,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看著他歎了一口氣:“你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感冒了。”而穀澤的第一反應卻是:“你不生氣了?”*作者有話要說:柏時言:生氣有用?**螺母那個事情是真的,有過新聞報道第61章 試婚“生氣有用?”柏時言無奈地說,“再生氣也沒什麽用。”又不會分開。倒不如少生點氣,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柏時言這樣的表情讓穀澤更加愧疚。“對不起。”他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寵物一樣,“我下次做事一定先問問你,也一定先多補充生活常識。”“嗯。”穀澤看著柏時言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又試探著說:“其實我在別的地方挺聰明的,就是有時候沒有生活常識。”“確實沒有。”柏時言壓著他躺下,“先歇會,我出去給你買點藥,再給你買早餐。”穀澤又笑了,柏時言還肯給他買早餐,應該就不生氣了。柏時言很快就出門買東西,穀澤從床上爬起來,在想他應該怎麽向柏時言道歉。他原本想安排點驚喜什麽,但一想自己安排驚喜的能力,瞬間又覺得不行。要不然還是做個俗人,別整那麽多花招,直接在床上補償吧,這個他擅長,特別擅長,而且不會出錯。果然,人就應該在自己的舒適區裏麵做事情。一會兒後,柏時言拎著東西迴來,裏麵有感冒藥和早餐。早餐是漢堡,吃了漢堡後他就吃藥。感冒藥很有效,一會兒他的症狀就消失了。他開始生龍活虎地看柏時言剛剛買了什麽。他去翻了下袋子,沒有床上用品。翻完袋子他問:“我們今天有什麽安排和計劃嗎?”“你想去看景點的話,我們就去看火山,或者坐輪渡,或者去海邊。”穀澤想了下,說:“我們先去看火山,之後夕陽西下的時候去海邊看看。”他們先去看了看火山,乘車到火山公園門口,進去後穀澤看了下景點,拉著柏時言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好像很久沒有跟你一起出來玩了,從前出去玩的時候你都會做功課,這次有沒有做?”他說完就覺得自己又二了,“肯定是做了的,不然怎麽會說出來這邊的景點。”他們走在火山噴發過的地方,看著很有曆史歲月的厚重感,這種歲月的感覺不是人類文明建造的建築物,而是地球本身,自然本身帶給他們的。他拉著柏時言的手,走著走著就問:“我這算是……求婚成功了吧?”柏時言:“嗯哼。”“別用鼻子說話。”穀澤晃了晃柏時言的手,“反正你不說反對,我就當你默認了。”柏時言沒說話。穀澤偷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