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澤眨了眨眼,忽然發現他又傻了,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什麽。柏時言要結束試用期,這不一直都是他希望的嗎,他還在猶豫什麽,答非所問什麽,說的什麽傻話。他昨天喝悶酒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現在美食擺在他麵前他居然不享用嗎。“我接受,完全接受。”穀澤看著柏時言,認真地說:“柏醫生,我很開心地通知你,你在我這裏的試用期也正式結束。”柏時言深深地看著穀澤,慢慢吻上穀澤的嘴唇,兩個人唇齒之間,他輕聲說:“你也一樣,你的試用期也正式結束。”所以,他們這就正式開始交往了。穀澤很熱情地迴吻,但柏時言很快就鬆開他,在他臉頰上吻了下,說:“去洗澡。”穀澤:“……我們剛開始重新交往,你就不能浪漫點嗎?”柏時言迴答:“我已經很浪漫,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不會讓一個喝醉酒還吐過,並且沒洗澡的人躺在我床上的。”穀澤:“……”頓時覺得好有道理,他默默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但他宿醉的後遺症還在,下床的一瞬間感覺頭重腳輕,差點摔倒。柏時言連忙拉著他,“沒事吧?”穀澤搖了搖頭,“應該沒什麽事。”柏時言盯著他看了兩秒,歎著氣說:“算了,你還是繼續躺著吧,再歇會,我去弄早餐。”“算了。”穀澤撇嘴,“別弄髒了你的床。”柏時言:“……已經髒了。”“別更髒。”柏時言看著他,無奈地問:“你就是想跟我杠是嗎?”“誰叫你剛確定關係就讓我去洗澡的,一點都不浪漫。”柏時言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非常直接地說:“如果剛才不讓你下床,我怕我會上了你。”穀澤兩眼放光,正想說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他的手術。咳咳……那個什麽,還是別來了。“那我再躺躺。”穀澤接著躺會緩一緩。柏時言穿著睡衣下床,說:“別躺太久,也容易頭暈,起來的時候動作要慢。”柏時言去廚房做早飯了,穀澤又躺了會兒,一點點撐起來,感覺頭重腳輕的感覺好很多,去浴室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坐在餐桌前。柏時言已經換好衣服在烤麵包片,將煎蛋、牛油果和青菜放在桌子上,讓他先吃。穀澤果斷先吃了幾片牛油果,挺好吃的。柏時言坐在餐桌上,一邊用麵包片夾東西,一邊對穀澤說:“以後少喝酒。”“哦。”穀澤想起他喝悶酒的原因,忽然覺得有點冤,早知道這麽輕鬆就解決,他又何必喝悶酒,喝完酒人並不怎麽舒服。“知道了。”他說完,看到柏時言說不能喝酒的時候臉色很嚴肅,就問:“你認為喝酒是很嚴重的錯誤嗎?”柏時言迴答:“醫生都不喜歡喝醉的人。”“為什麽?”“喝醉酒的人占急診比例的很大一部分,這些人進來時或者爛醉如泥,或者在急診室撒酒瘋。”穀澤有點心虛,問:“他們是怎麽撒酒瘋的。”天哪,他昨天沒有撒酒瘋吧,為什麽他什麽記憶都沒了。他從前很少喝這麽多,也不知道酒量深淺,昨天跟實驗室聚餐一不小心喝大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鬧柏時言。“有人一進急診室就吐,或者隨地大小便,還有哭爹喊娘,直接將自己脫光躺地上睡覺的。”穀澤越來越心虛,小聲問:“那個,我昨天喝醉了有沒有發酒瘋?”柏時言聽不出喜怒地說:“吐了,別的還好。”“吐哪了?”穀澤立刻自告奮勇,“我去打掃幹淨。”“已經弄幹淨。”“柏,你真是太辛苦了,我好感謝你。”穀澤識趣地說好話,“昨晚太麻煩你了親愛的。”“嗯哼。”柏時言語氣不太好地說:“下次少喝酒。”“知道了。”穀澤保證,“下次我肯定控製酒量。”柏時言點頭,沒再說什麽了。穀澤不想繼續討論他喝醉的事情,試著轉移話題,忽然想起來昨天中午的問題。“柏,我們來繼續討論昨天中午的事情吧。”柏時言:“什麽事情?”“就是你什麽時候重新對我產生興趣的事情。”穀澤托著下巴盯著柏時言,“要如實迴答,不要撒謊,不要試圖顧左右而言他。”柏時言反問:“那你呢,什麽時候?”穀澤看了一會兒柏時言,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帥,很有魅力,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一號,當然如果改掉一些小缺陷就會更加完美,現在這個問題就是需要你改掉小缺陷的時候,請給我解釋一下,你是什麽時候重新對我產生興趣的。”柏時言:“……”他看著穀澤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模樣,還是認命似地迴答:“沒有重新。”“什麽意思?”“你聽到了。”柏時言不肯再說,起身開始收拾盤子。穀澤坐在餐桌前,認真地想柏時言說的話。沒有……重新。那也就是說,一直都有興趣?他腦海裏簡直炸開了煙花,興奮地站起來跑到廚房,從後麵抱住柏時言。他在柏時言耳邊低聲說:“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穀澤真的忘記過柏時言嗎?肯定沒有,初戀總是最難忘的,尤其他們還有那麽多的愉快時光。“按照我自己是真的不打算考研。”穀澤對柏時言說,“但你讓我考,又讓我考來b市,等我分手後冷靜了,也覺得你說的其實有道理,考研確實是大勢所趨……但我那個時候主要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覺得很難從父母那邊要來學費,又不想你工作後給我出學費,之後又覺得學費的無息貸款太麻煩了,不如出去工作掙錢……”柏時言想著昔日的事情,興致也不怎麽高。“不過我咬咬牙還是堅持下來了,考來這裏,離你更近些。”當初考研的時候,有件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事情,他想去到柏時言在的城市,離對方更近些,萬一有那麽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他們某天在街頭巧遇,是不是就能重逢了。但沒想到他們的重逢卻是那麽的戲劇化。說到這裏,他想起柏時言的簡曆來,好奇問:“你當初為什麽會先迴h市工作?”現在他們是真正的戀人了,應該可以問這個問題了吧。他真的很好奇,柏時言為什麽會放棄b市這種醫學很前沿的城市,迴到老家h市。為什麽……“我也不知道。”柏時言迴答,“也許當時是腦子抽掉了。”穀澤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柏時言會說出來的話。這是他的說話風格呀。“你什麽時候學我講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穀澤覺得很好笑,不過大約也懂了柏時言的意思。人在做出很多決定時都是不理智的,事後迴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也許柏時言是難得的不理智了一次吧。就像他當時分手,再過一個月冷靜很多時又開始後悔,但那個時候覺得覆水難收。不過……柏時言當時去h市工作到底是不是為了他?他試探著繼續問:“那後來為什麽又迴這邊?”“因為……這裏有更吸引我的東西。”因為這裏有你。當初他工作一年多後,從穀澤本科的大學得知穀澤考研來這裏,也就來了這裏。但再等等,等他更能說出口的時候,會說的。穀澤其實挺想知道更吸引柏時言的東西是什麽,以及當初為什麽腦子抽了,不過這些問題可以等到以後再問,畢竟柏時言的皮已經被他扒掉很多了,要給對方留點麵子。柏時言洗完碗,跟穀澤說:“下個月可以考慮去環球影城。”穀澤猝不及防被驚喜砸到,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隨後他就問:“真的?”“我後麵上班再去確認,應該可以。”柏時言問答,“你周六方便還是周日方便?”穀澤立刻說:“我都行呀,周末都沒什麽事情,不過如果讓我選的話我肯定選周六,因為如果玩太嗨,周日還能在家休息一天。”“好。”柏時言答應,“那就周六。”穀澤心滿意足,又開始提議:“為了慶祝我們真正重新開始交往,不如出去吃一頓吧。”“嗯。”柏時言迴答:“不如你來做飯。”“……那個,我做飯你敢吃嗎?”“能吃就吃,不能吃就不吃。”柏時言倒是看得很淡定,“總有第一次。”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