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時言感覺到他們貼在一起時側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穀澤悄悄去拉柏時言放在沙發上的手,特意將兩個人的小拇指勾搭在一起。柏時言動了動手,沒有抽離。穀澤見對方似乎默許了,就大膽地把小拇指挪開,變成手掌放在柏時言的大腿上。柏時言的手落在他的手上,問:“做什麽?”“不做什麽。”穀澤笑嘻嘻地,“想跟你親近一下,可以嗎?”柏時言微微側頭,凝視著他。穀澤也抬著頭,他們對視著,似乎誰也沒有在意被當成背景音的動畫。他們的目光黏在一起,穀澤緩緩靠近柏時言的臉。柏時言並不拒絕他的吻,但也不會多麽熱情,像從前一樣吻到他氣喘籲籲,臉紅心跳渾身發軟的情況更是沒有。柏時言隻是很輕柔地迴吻著他,雙手摟著他。過了一會兒,穀澤鬆開柏時言,小聲問:“你不喜歡跟我接吻了嗎?”柏時言問:“為什麽這麽說?”“你都不熱情。”柏時言:“……等等吧,慢慢來。”“又是慢慢來。”穀澤歎息,將頭靠在柏時言的肩膀處,“那我們就慢慢來吧。”柏時言並沒有拒絕他的依靠,單手摟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穀澤靠了會,頭又開始往下,變成枕在柏時言大腿上的姿勢,柏時言也沒有拒絕,單手摟著他的肩膀。穀澤覺得這個時候柏時言還是很溫柔的,他伸手戳了戳柏時言的胸口,輕聲說:“這兩年開的那家環球影城我還沒去過呢,你去過嗎?”柏時言搖頭:“沒有。”穀澤立刻就問:“那要一起去嗎?”“要提前安排好工作。”柏時言算了下,迴答:“如果你想去,下個月應該可以。”穀澤笑了,“好的,那就說好了,下個月。”柏時言雖然比從前冷漠了點,但也還是挺好說話的,他想去哪裏玩,隻要不過分的話就都同意帶他去,會安排好時間。雖然主動親密的動作還是沒什麽,但最起碼不反對他的親近了。就如同柏時言說的,慢慢來吧。永遠長不大的小學生裏麵講了什麽他是沒看出來,那之後基本就躺在柏時言的腿上,有時戳戳胸口,偶爾捏捏肩膀和手,一點都沒有看電視的心。柏時言由著他玩了很長時間,直到最後快吃晚飯時才拉著他的手說:“不想看了就起來。”穀澤終於從躺著的姿勢變成站起來的樣子,打開客廳的燈,關掉電視,一臉期待地問:“我們晚飯吃什麽?”柏時言看了下冰箱裏的食材,去準備晚飯。穀澤自告奮勇要幫忙,結果把蘋果大小的土豆削成了雞蛋大小,被柏時言趕出廚房了。晚上吃飯時,柏時言手機響了,看了來電顯示後,柏時言走迴房間去接電話。穀澤減小吃飯的聲音,好奇聽著動靜。重逢後,他跟柏時言一起吃飯時,有時也能看到柏時言接電話,大多是醫院的電話,但這個明顯不是。他依稀能聽到柏時言在說:“建議去神經內科問診。”“……抱歉,做不到。”“不迴去……”又過了大概一分鍾,柏時言掛上電話走迴飯桌上,說:“繼續吃。”穀澤欲言又止地看著柏時言。柏時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直接迴答:“家裏親戚,托關係想來看病。”“聽說當一個人成為優秀的醫生後,就會發現自己原來有這麽多親戚。”柏時言說:“差不多,從我做醫學生起家裏就有親戚找我看病。”穀澤好奇問道:“家裏有個醫生,看病真的會很方便嗎?”“常見的簡單病症會很方便。”柏時言看了穀澤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直接說:“你的情況都屬於常見簡單病症。”穀澤:“……痔瘡也是嗎?”“是。”柏時言很肯定地迴答:“手術切除就行。”“……行吧。”“但如果疑難雜症,又是跟我專業不相關的疑難雜症,我也不會。”穀澤問:“那大家托關係都是想讓你幫忙看病嗎?”“不止。”柏時言否定,“有希望我幫忙走特權,看病不排隊,還有希望我幫他們弄完所有事情,他們隻需要負責看病就好。”穀澤很無語:“聽起來這些事情就很麻煩。”“吃飯。”柏時言似乎不想多說這些事情。一晃就到了要睡覺的時候,穀澤洗漱好換好睡衣從浴室出來時,看到柏時言在衣櫃前麵找睡衣。當柏時言拿好睡衣準備去洗漱時,穀澤忽然拉住了柏時言的手,一臉期待地看著對方。柏時言又是知道穀澤在想什麽,直接說:“早點睡。”穀澤拉著柏時言的手,滿臉期待。柏時言不為所動。穀澤的頭一點點地垂下去,像是被人拋棄的寵物一樣。“我們,不一起睡嗎?”柏時言揉了揉眉心,覺得很頭疼。他歎息片刻,迴答:“慢慢來。”“這種事情也要慢慢來嗎?”穀澤很疑惑,“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情侶吧,都住在一套房子裏還要分房睡?這不符合情侶同居的邏輯和感情吧。”柏時言:“……”穀澤看柏時言不迴答,低下頭繼續說,“我總覺得你對我很有距離感,都沒有什麽親熱的舉動……”柏時言揉了揉眉心,覺得如果不說出理由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隻能無奈地說了一句最接近真實原因的話:“慢慢來,你先養好傷再說。”“又怎麽,要養好傷?”這跟住在一起有關係嗎。柏時言:“……你的傷最起碼半年才能徹底好,不養傷做什麽?”柏時言說到這裏,幹脆問得更直接一些:“你不養傷,我又能做什麽?”他就像是一頭暴躁的,得不到滿足的公牛。平靜隻是假象。*作者有話要說:穀澤:忽然秒懂**開通了存稿提前審核的功能,我會先放章節,等大家能看的時候就已經是審核好的了,盡量還是晚八點第38章 急診穀澤瞬間笑開了花。而柏時言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忽然懂了,柏時言不是不想要,相反的對方很想要,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就幹脆保持距離,免得幹柴烈火控製不住了難受。他明白了這個道理,笑得格外燦爛。柏時言盯著他那看上去非常得意的表情,盯了幾秒後轉身就走,打算迴自己房間去睡覺。穀澤一看,連忙去拉柏時言,原本想忍住笑的,但實在忍不住,隻能邊拉著人邊繼續笑下去。在柏時言看來,穀澤笑得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讓他實在有些氣不過。穀澤很開心地說:“我很高興你對我這麽熱情。”柏時言輕嗤一聲,反問:“你不熱情麽?”“熱情呀。”穀澤立刻迴答,“我們兩個都熱情,這不才正常嗎?”柏時言盯著他看了幾秒,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似乎妥協了一樣歎口氣,低聲說:“現在你知道原因了吧?”穀澤用力點頭,“知道了。”“那早點睡。”柏時言說,“別亂想。”穀澤笑嘻嘻地,湊過去在柏時言的臉頰旁親吻了下,說:“晚安。”知道原因後,他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柏時言也去洗漱,洗漱後獨自躺在床上,大腦知道要睡覺,但是卻睡不著。有點煩躁。他的性格其實驕傲又別扭,很少直接說我多想要你,通常都是直接做,做的時候熱烈又體貼,從前談的時候親密舉動也很多。但柏時言很少直接說出口說,比如我很想要你這種話,他更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而不是口頭上說。但是現在他實際行動表達不了,甚至要控製距離,避免幹柴烈火。距離控製多了也有壞處,穀澤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