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澤:!糟糕一時不注意說漏嘴了。既然這樣就隻能實話實說,死道友免死貧道。“那個,雷教授之前說過,說他給你介紹對象你都拒絕。”他說到這裏,唿吸都變得小心起來,壯著膽子問:“你為什麽都拒絕呀?”這種問題似乎不是一個前男友該問出來的,很容易暴露他的某種目的。但他也顧不得了,柏時言那麽聰明,遲早能猜得到。柏時言緩緩抬頭盯著他看,西餐廳的吊燈下,他臉上的線條繃著,似乎沒有一絲笑容,格外英俊又格外銳利。最終,穀澤隻聽到柏時言說:“沒遇到合適的。”這樣的……麽。穀澤聽到自己又繼續問:“那什麽樣才算是合適的,這麽多年了,你父母同意你找同性了?”原來問出這件事情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柏時言迴答得很輕描淡寫:“他們無法幹涉我的決定。”“你為什麽一直這麽說?”穀澤其實當時對柏時言這個迴答十分耿耿於懷,“就算子女成年,父母對子女也擁有很大的影響力。”柏時言不答反問:“那你呢,當初你家裏麵會允許你找同性?”穀澤想也不想地迴答:“他們都懶得管我,這麽多年幾乎對我不聞不問,就算反對也沒用,我不會聽他們的。”柏時言淡漠地說:“那你又為什麽這麽說?”穀澤愣住了。柏時言不肯繼續說下去,安靜地吃牛排。穀澤吃沙拉吃得格外心不在焉,心跳越來越快,忽然懂了柏時言的意思。對呀,他為什麽這麽堅決?因為他很了解自己家裏麵的情況。當年柏時言為什麽這麽堅決?是不是因為柏時言也很了解家裏麵的情況,很清楚父母的為人,以及自己會堅持的事情。困擾了他這麽久的問題忽然迎刃而解。就像柏時言當初說的一樣,他也許真的應該相信對方的。他很了解對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絕對不是渣男,雖然很少解釋自己為什麽這麽做,或者說要做什麽,但卻幾乎是說到做到,當時既然說會解決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能解決的。……他當年好蠢。簡直蠢爆了!為什麽他當年那麽中二又那麽倔強,在乎些有的沒的,反而沒有想通最關鍵的事情。柏時言既然能作出承諾,那代表對方是有計劃,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柏時言這個人不值得他陪著賭一迴嗎?當然值得。所以他當年為什麽要計較那些態度問題,為什麽要悲觀主義發作,一直去想那個最壞的可能性。他為什麽沒有跟對方一起努力,克服困難。當年很多事情都是他太年輕才會介意的,現在完全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他現在特別想穿越迴分手那天,拍醒當初堅決要分手的自己。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柏時言,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要跟自己說話的意思,隻能老老實實地跟在對方後麵結賬走人了。*作者有話要說:穀澤:即將開啟追求前男友計劃第27章 主動追柏時言周日很忙,就隻在吃飯時出現,其他時間似乎在忙著趕論文,做研究,申基金什麽的,他不好用自己那些“小事”打擾對方,隻好默默地在房間裏種蘑菇,努力堅持柏時言交代下來的每日必做任務擴展……咳咳,那個啥。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一。坦白說休假這麽多天忽然之間要去實驗室搬磚去教室上課,他真的有點不太習慣,早上吃早飯時哈欠連天,決定到學校買杯咖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時,他聽到柏時言問:“你一般幾點離開實驗室?”穀澤:“……玄學。”柏時言:“……”穀澤大約是七點多到實驗室的,非常早,感覺在實驗室一眾人裏麵都可以稱得上是起得比雞早了,等到八點半才看到章長弓拎著個雞蛋灌餅走到實驗室裏。他看著雞蛋灌餅,直接羨慕地流口水。章長弓看到他時顯然愣了下,“怎麽,你今天有事來實驗室跑數據?”“不。”穀澤搖頭,“我正式迴來搬磚了。”章長弓想了想,問:“從你前男友家裏搬走了?”“沒。”“哇塞,那你們複合了嗎?一起住了這麽久,真的還清白?”“……沒複合,很清白。”章長弓簡直目瞪口呆,“如果是我收留前任,基本隻有兩個原因,要麽想複合,要麽想睡她,如果這兩點都沒發生,你們平時是怎麽相處的?”“這個,很複雜。”穀澤想了下,“就是平時一起吃飯吧,他很忙,多數在房間裏寫論文看書什麽的。”而且睡什麽睡呀,他現在情況的完全不允許。章長弓坐下,打開雞蛋灌餅開始吃,味道飄滿了整個實驗室。穀澤受不了了,去開窗戶散散味,結果被冷風糊一臉。他又默默地關上窗戶,饞得嘴裏一直在流口水。今天中午沒有柏時言監視他吃飯,不知道他能不能稍微吃那麽一點點好的,他不吃得很過分,就來碗麵。好歹讓他嚐嚐人類文明,調料的味道。但他也就是想想,屁股上的肉芽讓他不敢做什麽別的多餘的舉動。章長弓一邊吃一邊看消息,他忍不住說:“你能吃快點嗎?”“啊?”章長弓一臉蒙圈,“怎麽了?”“……沒事,當我什麽都沒說。”章長弓放下手機,認真地看著穀澤,“我怎麽感覺你在你前男友那邊住了二十來天,整個人都變了?”“怎麽變了?”“就……不太一樣,說不出那種感覺來。”章長弓撓撓頭,“話說你打算在你前男友那邊住多久?你要是一住不迴頭,我考慮叫女朋友進來陪我一起住了。”說起這個,穀澤很有話要說,“我也想住很久,就看情況是不是允許了。”章長弓挑眉,直接問:“你這是想複合了?”雖然有那麽點不好意思,但穀澤還是承認了這件事情。“忽然發現前男友很優秀。”“那你說你當時分手做什麽,還得繞這麽一圈,想著複合。”穀澤:“……我當時腦子抽了。”真的得是腦抽才能做出來的決定。“那他是個什麽意思,打算複合嗎?”穀澤搖頭,“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麽意思,也沒明確表示過什麽態度。”章長弓一聽,迅速吃完雞蛋灌餅,為了穀澤能和前男友複合,給他女朋友騰地方,開始當起狗頭軍師來。“我記得你說過他幫的你,那他為什麽幫你,你們之間聊過這件事情麽,他會不會就是想睡你,或者想潛你?”穀澤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感覺柏時言沒那麽禽-獸,要在傷口上耕耘奮戰,搖頭說:“不會的,我們重逢後也沒睡過,短期內估計也睡不了……咳咳,那個啥,我不是做了手術麽,不方便。至於想潛我就更不可能了吧,我有什麽被潛的價值嗎?”章長弓將穀澤從頭打量到尾,緩緩點頭承認,“是沒有。”穀澤:“……”雖然這是實話,但也不用這麽直白。“你現在的訴求是複合吧?”章長弓分析,“那你前男友的訴求是什麽?”“不知道。”穀澤很幹脆地說,“雖然有的時候感覺他挺關心我的,但是有的時候又覺得他很冷漠無情。”而且最主要的是,重逢後柏時言從來沒有表達過想跟他親近的感覺,倆人之間除了醫學相關的檢查和操作,一直保持者朋友一樣的社交距離。總結下來確實是四個字比較符合:陰晴不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態度。”其實他覺得柏時言是關心他的,但那種關心是不是跟愛情有關,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畢竟柏時言沒有表示出任何想親近的感覺。感情的事情,有時自己也很難看清楚。章長弓想了下,“坦白說,如果我很厭惡前任,我絕對不會主動幫忙,能主動幫忙,代表分手時也許還有留戀,又也許覺得對方人很好,我們隻是有緣無分,這種時候我可能才會幫忙,你們是什麽情況?”穀澤認真思考這兩種可能,分手時還有留戀嗎?當時應該是有的,畢竟都千裏迢迢地跑來h市了,但現在呢?他也不知道。至於柏時言覺得他人好不好,經過了那麽多輪冷嘲熱諷,他已經不做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