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夫擦著汗從屋裏出來,“裏麵那位大人已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好生靜養。”


    滇南郡王暗忖:怎麽沒死。嘴巴上卻大聲關切,生怕裏麵的人聽不到:“沒事就好,何時能移動,本王好接到王府去好生照顧。”


    大夫道:“傷口才縫合,三天之內都不能移動。”


    “本王曉得了。”滇南郡王抹抹臉,抹出一臉擔憂推門進去,“尚大人。”


    大夫雖用了麻沸散,但尚益的傷口大,也是疼得他冷汗直流,看到滇南郡王進來,張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滇南郡王攔住話頭:“尚大人你沒事吧!看這臉白得喲!”抖開架子上的抹布,“好多汗,本王給你擦擦。”


    “王爺下臣……嘔……”就被抹布上的異味熏的兩眼發白,驚得滇南郡王連喊大夫快來。


    片刻後,尚益臉色更差了。


    滇南郡王湊上前,歉意道:“尚大人,方才對不住,本王……”


    “下臣知道,王爺不用往心裏去。”尚益強撐著精神迴答。


    “怎麽不往心裏去。”滇南郡王又伸手摸摸尚益腰間的傷,看到對方痛苦的咬牙才賠罪道:“看我這手,尚大人一定好生養傷,要什麽就知會一聲,本王一定竭盡全力。”


    尚益艱難苟扯出一抹笑:“多謝王爺。”


    “謝什麽,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滇南郡王點點頭,見尚益快要撐不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可別真把人折騰死了,“那本王就不打擾尚大人,大人快歇息歇息。”


    “下臣恭送王爺。”


    “別,快躺下躺下。”滇南郡王一出醫館,臉上竊喜怎麽也忍不住,迎上走來的阿潤道:“哈哈,侯爺真是妙計。”


    “侯爺是妙計,但是王爺也不必如此親力親為。”阿潤拉著滇南郡王的手走到一邊,用水清洗他的手,連每一個指甲縫都沒有放過。


    “哎呀,總要演像一點嘛。”


    滇南郡王走後,跟在尚益身邊的小廝進去:“大人,喝藥了。”


    “嗯。”


    小廝端著碗,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尚益,一邊道:“郡王爺看起來很親和,以後大人的日子終於不用那麽難挨了。”


    尚益咽下最後一口藥汁,聽到小廝這麽說,道:“但願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第50章


    三日後,尚益終於可以下床走動。滇南郡王也不含糊,當即派人將其接到了滇南王府,麵子上是做的足足。


    “侯爺迴來了。”滇南郡王看到院子裏練刀的江玄淩,“去打獵,侯爺收獲如何?”


    “散心而已。”江玄淩收刀。


    滇南郡王點點頭,又道:“本王已經將尚益接到王府,侯爺要去看看嗎?。”


    “自然要去,關於滇南的一些事,本侯還要交代他。”江玄淩道。


    “那侯爺我們走吧。”滇南郡王道。


    江玄淩目光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殿下。”


    鍾離辰眼睛一亮,這幾日閑暇,他眼熱江玄淩一把大刀耍的帥氣,也想跟著學:“我起晚了。”


    “無礙。”


    滇南郡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殿下是要跟著侯爺練武?”


    “是啊!”說完,鍾離辰摸摸後腦勺,結果第一天就睡過頭還被別人撞上。


    “今日天熱,殿下也不用急。”江玄淩道。


    滇南郡王也附和道:“是啊,這幾天正是滇南最熱的時候,殿下還是過段時間在練。”


    鍾離辰臉燙了燙,突然眼尖的看見滇南郡王脖頸上一點紅印:“府裏下人沒給王爺點驅蚊香嗎?”


    “嗯?”滇南郡王不解。


    鍾離辰點點脖子,滇南郡王臉色一變:“哈哈,是哈!府裏下人躲懶去了,我迴頭罰他們。”暗戳戳拉拉衣領,“我們還是去看尚益,殿下和侯爺還沒有見過他。”


    “是沒見過。”鍾離辰的注意力移開,“那我們快去看看。”


    “我帶路。”滇南郡王道。


    江玄淩看了他一眼:“不必,我們自己去,王爺還是迴去驅蚊。”


    “是啊!”鍾離辰目露同情。


    滇南郡王像是想到了什麽,拔腿就走,連句話也沒有留下。


    “王爺身邊的下人也太不認真了。”鍾離辰道。


    江玄淩略有深意道:“嗯”


    清風苑,尚益的住所。


    “大人,你的傷還在出血,怎麽就要寫信。”小廝小心地扶著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尚益就倒下。


    尚益搖搖頭:“我能堅持的住,小竹,替我鋪紙磨硯。”


    “大人。”小廝戚戚。


    尚益安撫地扯出一抹笑:“我需應付家主的交代。”


    “是。”小廝這才答應,小心地扶著尚益到桌前坐下。


    片刻後,尚益將信封好:“送去驛站。”


    “是。”小廝又扶著尚益躺迴床上才拿著信出去,迎麵遇上進來的江玄淩和鍾離辰“侯爺。”


    尚益闔上的眼睛睜開,就看見江玄淩和鍾離辰一道進來:“沒有打擾尚大人休息吧!”


    “沒有,侯爺請坐。”目光看到江玄淩身邊的鍾離辰,道:“七殿下。”


    鍾離辰意外尚益怎麽會知道自己,畢竟在世人眼裏自己還在江南養病。


    “七殿下和侯爺很像。”尚益很上道的解釋。


    “像麽?”鍾離辰很是懷疑尚益的眼神,這人怕不是還傷到了腦子吧!


    “尚大人。”江玄淩插嘴,“本侯不日將會迴京,今日特地來同你交接些事。”


    聞言,尚益黯淡的眸子有了精神,也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下床:“侯爺稍等,下臣拿紙筆記下來。”


    “你小心些。”鍾離辰看不過去,攔住他:“你衣服上都有血,是不是傷口裂開?我去叫大夫。”


    “沒有大礙。”尚益堅持來到書桌前,“侯爺請。”


    “本侯…”接收到鍾離辰的眼神,江玄淩道:“罷了,皇上並未要本侯急著迴去,大人還是在休息幾日再說。”說完,轉身就走。


    鍾離辰追了兩步倒迴來,對尚益道:“我看你身邊的小廝出去了,我送你迴去躺著。”


    尚益搖搖頭:“殿下不用,下臣可以。”


    “走吧。”鍾離辰伸出手。


    安置好尚益出來,江玄淩還等在門口,鍾離辰走過去:“我還以為侯爺走了。”


    江玄淩道:“等殿下。”


    短短三個字聽得鍾離辰心亂一瞬,忙道:“不是說今日天熱不用練武嗎?”


    “擇日不如撞日,殿下還是今天就開始練。”江玄淩道。


    鍾離辰一默:練練練!左右是自己找的。


    ……


    ……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筋又有血肉之意。有滇南郡王的命令,大夫和府中下人盡心盡力,饒是如此尚益的傷也好的緩慢。


    “侯爺辛苦。”尚益如珠如玉的捧著江玄淩給他的一遝紙,上麵寫滿了他要交接的事。


    江玄淩淡淡開口:“這些都是殿下寫的。”


    尚益恍然大悟:“多謝殿下。”


    “舉手之勞而已。”這些日子,尚益在王府養傷,可謂是安安靜靜,並不像鍾離辰想象的那樣幺蛾子一個接一個。由此也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不是錯的:“你安心養傷就好。”


    尚益握緊紙,點頭:“殿下放心,下臣一定不負殿下所望。”


    鍾離辰暗想:我對你沒有望。


    尚益目光落在紙上,雋秀的字體看得人賞心悅目:“下臣離京時,家主和三皇子私下見過。”


    鍾離辰和江玄淩麵色一動,看尚益的目光迥然不同。


    “聽聞大皇子向皇上獻了一件聖物,隱有複寵的意思。三皇子很急,想要先下手,隻是不知是下什麽手。”


    “尚大人可知在說什麽?”江玄淩話中帶著冷意。


    尚益嘴角露出笑意:“我母親是被家主害死的,他們騙我說是我母親不守婦道,罪有應得。可是他們不知道,那天我看見了。”好不容易養出的血色淡去:“我不孝,看著母親身死卻不能相救。”


    “你。”鍾離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尚益嘴角笑意不變:“我母親說要我好好活著,而我隻想報仇。”


    “尚家人知道家裏出了叛徒嗎?”江玄淩道。


    尚益閉上眼睛:“我不是尚家人。”


    “那我們。”鍾離辰問。


    江玄淩掃過尚益的臉:“是真是假自會知曉,尚大人好生休養。”


    “是啊!尚大人好生休養。”說完,鍾離辰追上江玄淩的步子,“侯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鍾離笙是想逼宮。”


    江玄淩停下步子,見鍾離辰撞上來,伸出手。隻是鍾離辰反應更快,站定,“侯爺?”


    若無其事地收迴手:“嗯。”


    “那我們要迴去嗎?”鍾離辰想,要是鍾離鈺逼宮成功,倒黴的人不很快就是江玄淩了嗎?


    江玄淩低頭看著鍾離辰眼下長睫的陰影:“殿下想迴去嗎?”


    “啊!”鍾離辰道:“我無所謂,反正我都在裝病,不怕他。”


    聞言,江玄淩眼角浮上一絲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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